沈雷本來還有點苦惱要如何處理他帶來的兩具一男一女屍體,但看到陳永打開了一輛麵包車型的軍車,輕鬆無比地吩咐沈雷把拿四具強化人的屍體都扔到車上去,順便把沈雷帶來的那兩具屍體也一起扔上去。
那輕鬆無比的口氣,聽起來彷彿沈雷搬運的不是人的屍體,而是六件飲料一般。直叫沈雷一陣無語,師級的部長啊,您就是牛!您才是大哥大!
「不過……」沈雷在心中笑道,「這個超級牛的師級部長,卻是我的好管家哎!我有個,好管家,生得好得意~哈哈。」
「啪!」
「哎喲!誰砸我!喲,是陳叔啊,您不是回去你的辦公室了嗎?怎麼又轉回來了?這些苦力活就讓我來幹好啦!」沈雷訕笑說道,額頭拉下幾條黑線,很是尷尬。
「我得跟你一起去,實驗室的門鎖都是要指紋、眼瞳驗證才能通過。你自己去了幹不成事。」陳永鄙視地撇了沈雷一眼,就自個兒坐到駕駛座上去。
一向喜歡跟沈雷打哈哈開玩笑的陳永,這次倒是有點兒較真了。
「切!」沈雷對著陳永的後背撇了撇嘴皮,在心中反過來鄙視道,「我不知道你是師級部長的時候,你隨便我在心中怎麼罵你都隨意。現在讓我知道你是個部長了,立馬就給我擺架子!什麼臭屁勁!敢情這老頭的讀心術施展範圍擴大了,那麼遠還能聽到我心裡在罵他!差不多有50米啊!真是強!」
沈雷在心中擠兌著陳永,口頭上確實朗聲應道,「是!部長,我一定完成任務!」
「彭!」陳永重重地關上車門。
「彭!」沈雷也重重地關上車門。
一老一少,似乎都有點兒情緒,但兩人各有所思,一路無言,過了一個多小時,沈雷就被陳永載到茵德學院之內,一路不停地拐進了一座比較偏僻的實驗室大樓。
身份是實驗室,其實就跟個小型社區差不多,4座高樓,周圍幾棟比較矮、佔地面積反而比較廣的樓房,看起來就是工廠樓房一般。
樓房與樓房之間,綠樹成蔭,很寧靜,給沈雷第一個印象真想是一個社區。
軍車在其中一座大樓的巨大卷門前停下,然後陳永自己先下了車,走到卷門旁邊,伸出手指摸了摸,又把自己的臉靠近那裡,好像在從門縫裡偷窺一般。
「嘩~」卷門自動開啟,平穩地拉上去,門內的景物漸漸映入沈雷的視野。
沈雷看到的是一個大型的地下停車場,各式各樣的轎車都有,看來這家實驗室的員工都把自己的代步工具停放在這裡,而不是停放在外面的路邊。
「還真有部隊的味道啊,連車子都必須整齊有序地放在這裡邊。弄得很隱秘的樣子。莫非是怕被間諜衛星拍照到?」沈雷坐在車上胡思亂想,任陳永把車子越開越深入,大約開了有七八十米遠,一直開到最裡邊的某個車位上。
這邊的車位本來一輛車都沒有,現在就只停了陳永一輛車。看來這裡是高層人士專屬的車位。
到了這裡,陳永才掏出電話來,對著電話吩咐某個人派人過來接應,沈雷聽到陳永稱呼那些屍體為「樣品」,而不是屍體。
又經過兩個嚴密的金屬門,接著又跟著陳永走進換衣服的小房間,換上了防毒防塵衣服,經過殺毒室,最後才真正進入了實驗室的內部。
「真不愧是世界聞名的實驗室!這實驗室的通道簡直就是迷宮啊,分有不同的區域,各色皮膚的科研人士都有。他們都在專注地做事,忙碌而有條不紊。實驗對像似乎部分是**,部分是屍體。看起來都是動物,從外面看,這棟實驗樓至少有8層,每一層的高度都要比一般的樓層要高一半,難道這一層就專門進行動物方面的研究?其他層就負責其他的?」
沈雷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左看右看,心中念叨到。
「其實這棟樓7層,總共50多個實驗室,30多個實驗項目,200多個科研人員,都是專注於大自然中的動物,而且是**,或者是死掉不久的屍體,研究它們的生理構造啊、器官構造之類的,以求可以做出一些仿生器材來。研究動物古屍或者化石的,在隔壁那棟樓,當然也有研究植物方面的,在另一棟樓。」陳永主動向沈雷解釋道,通過封閉服裝內的微型電話傳給沈雷。
陳永肯定是從進入這家實驗小區之後,便一路對沈雷施展讀心術,沈雷的話還未說出口,陳永已經知道了。
沈雷沒有回答,一路沉默地跟著陳永走。
他知道,陳永本來是不會帶他來這種機密的地方,現在肯定是打算讓沈雷知道某種東西,這東西就在這棟樓的某個實驗室內。陳永打算讓沈雷知道的東西,等會兒沈雷很快就能看到。
除了這個東西之外,其他的東西再怎麼新奇都不管沈雷的事,於是沈雷乾脆只看不說。
過了五分鐘左右,陳永停下了腳步,面前的一個實驗室打開了門,走出一個男性黑人和一個臉孔有東方特色的男子,這兩人也同樣穿著密封服,只能透過透明面罩看到他們的臉。
一行人走了進去。
沈雷感覺這裡很像一家私人診所一般,那個很像手術台的桌子上,擺著一個人屍體。
沈雷粗略一看,這個屍體身上佈滿了點點的紅斑,彷彿全身被無數的毒蚊子叮咬出千萬個傷口一般。又像是得了極其嚴重的痘病,有些紅點已經流膿。
「天花!」
沈雷腦海中立刻浮現了曾經在網絡上看到的照片,三百多年前,讓歐洲死掉超過一億五千萬人的超級病毒!傳染性最強、只在人與人之間傳播的致命病毒。
更讓沈雷大吃一驚的是,這具屍體突然抖動了一下,居然不是實體,而是一個活人,只是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
「這是……」沈雷驚訝地說不出說來,天花這個詞,雖然絕大部分的人只聽過它的名字,並沒有親眼見過,但天花兩個字幾乎是死神的外號一般,令人談之色變。
陳永歎息道,「唉,你猜的沒錯,就是那個黑人造成的,這個病人是那一天,被那個非洲黑人觸碰到的人之一。還有近百個人跟這個病人一樣,已經死掉一半!」
「天花不是已經有疫苗了嗎?牛痘不是可以見效嗎?」沈雷焦急問道。
沒想到那黑人竟然如此恐怖。根本就是一個移動的超級毒源啊!根本就是一個瘟神,名符其實的瘟神!
「誰說這是天花病毒了?這是有點跟天花相似,卻又不同於天花的新型病毒!我說的相同,就是跟天花一樣,傳染性極強,致命性也很強!」陳永的語氣有點畏懼的味道。
沈雷聽了,心中同樣驚濤澎湃,一股恐怖的感覺油然而生。
難道說,那場人類史上最可怕的災難,又要再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