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燕家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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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都是如此苦澀,沒有人可以理解她。
雖然其他出身於富裕人家的孩子,也常有一些「沒有ziyou」的困惑,但那些苦惱跟燕婉現在面對的壓力比起來,根本就是可笑而幼稚。
燕婉是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回到8歲之前,記得那時候,家裡所有人都相親相愛,父母都陪著四個孩子,燕婉的兩個哥哥雖然調皮但很疼愛她這個老么。
燕婉的姐姐燕淇更是跟她最親密,兩朵姐妹花常常被人誇獎。
那時候的天空,似乎是神話中那般的七彩絢爛,夢幻的天空下,燕婉的童年像童話一般,只有快樂,只有親情友情,沒有傷害,沒有嫉妒嫉恨。
但人若老是沉迷在童年時光的無憂無慮,未免也太過可笑。
成長的代價,就是要淡忘這些美好的記憶。
只是,燕婉付出的成長代價,遠不是一般的少年可以想像。
自從她7歲開始換牙,一切都變了,她的父親總是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的眼睛看著她。7、8歲的燕婉是個挺敏感細膩的孩子,可以清晰感受到父親的變化,原本慈愛的目光變成了恐懼、戒備、猜疑相交雜的複雜眼神,彷彿她是個撿來的孩子。
她的母親也漸漸地開始不再溫柔賢惠,而是開始會關上門跟父親大聲吵架,再後來,吵得越來越凶越頻繁,甚至在燕婉的面前都會說說著就激烈吵嘴起來。
年幼的燕婉不太懂父母為何要這樣吵架,更不知為何他們突然就有了仇恨一般,這變化讓年幼的燕婉驚恐無比,原本無憂無慮陽光燦爛的小燕婉,漸漸地變得沉默。
她也變得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敏感,漸漸地她發現自己似乎跟別人家的同齡孩子不太一樣,父親有意無意地阻攔她跟別人家的孩子走得太近。
8歲的燕婉曾經問她父親,是不是怕別人欺負她,她可勇敢了不怕被人欺負。但她父親卻沒有她預料中的那樣慈祥地笑著表揚她的勇敢,反而是表情怪異地含糊說,燕婉跟別人不一樣,要是跟越多的人接觸就會越危險。
在最需要夥伴的8歲到11歲這段從童年過度到少女的歲月裡,只有比她大了3歲的姐姐燕淇一直陪伴著她。
可是,燕婉也能從這個幾乎代替了母親之職的姐姐身上,也感受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恐懼、無奈、戒備。常常跟姐姐一起玩耍的時候,姐姐會突然戒備地四處觀察,彷彿附近某個角落藏著一個壞人一般。
問姐姐,姐姐也跟父親一樣含糊其辭,哄騙她,說咱家太有錢了,怕有人要綁架咱們倆。
8歲的燕婉天真的說,那我們把錢分給他一點,他就不會害我們了,那時候的燕婉第一次萌生厭惡自己的顯赫身世,只是年幼的心靈還分不清善與惡,也就說不清楚究竟在厭惡什麼,懵懵懂懂便很快忘記了。
燕婉就在朦朧的天空下長大,困惑籠罩在她的天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好的感覺伴隨著她長大。
直到她快要14歲的時候,她心中的困惑終於得到了解答,可是真相卻讓燕婉一時難以接受。
捅破窗紙的事情,是比她大了5歲的大哥燕天,19歲的燕天突然有一天發了瘋,居然在家裡生吃寵物狗,他拿著一把軍刀,把那只肥肥的哈巴狗活生生地扒皮,鮮血濺了他一身,而他想一隻野獸一般茹毛飲血。
原本彬彬有禮、學習又好又會唱歌、一直被所有親朋好友誇獎的燕天,居然變成了一個血腥殘忍狂躁的魔鬼,當所有家人想要過去幫助他的時候,他卻像一隻餓狼一般扯牙咧嘴彷彿在守衛他的獵物。
那個只有在噩夢中才能看見的場面讓所有人都嚇壞了,除了一個人,那就是她的父親。
所有人都恐懼而悲痛地看著燕天,只有燕婉的父親似乎早有預料,一臉絕望地呆坐在沙發上,對那個生吃狗肉的兒子不管不顧。
那天,從父母史無前例的的激烈爭吵中,燕婉第一次聽到一個難以理解難以想像的名詞——異能者,也同時知道異能者就像動畫片裡的超人一般擁有不可思議的本事,可是卻跟超人的瀟灑完全不一樣的是,異能者其實是個怪物。
那天她父親第一次跟家人坦白,燕天就是一個異能者,也就是說,燕婉的可親可愛的大哥居然是一個怪物。
燕天從6歲開始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他的右眼可以透視,一開始可以看到課本上第二頁的字,也可以看到撲克牌的反面。
這個新奇的發現讓他滿心歡喜,曾有過一段時間他喜歡跟人玩紙牌,他賭錢從來都是贏,很快就沒人願意跟他打牌,興趣寥寥之下,他轉而用這個本事用來應付學習。
看書的時候,他漸漸地只看封面而不去動手翻閱,但他卻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他常常用這個本事來背書給父母和家教聽,從而博得眾人的讚美。
十年後,他可以看透人的衣服看到人的天然本色,但如果持續多看幾分鐘,就會看得越來越深,最後能看透表皮肉而看到人的五臟六腑。
他不僅可以看透衣物,也可以看透茂密的草叢找出藏起來的小動物,他漸漸愛上了打獵。而他的變化便是從這時候開始,首先發現燕天嗜血的怪癖的人,是常跟燕天一起去野外打獵的父親燕江。
……
但隨著燕婉越長大,燕天的怪癖越來越減輕,一直把令他恐懼而憂心的秘密深藏在心底的燕江,鬆了一口氣。
原本以為只是虛驚一場,沒想到,其實不僅沒有減輕,反而不為人知的加重了。那天的燕天徹底地變成了一頭沒有人的意識的野獸。
燕天原本是被所有人當做燕家龐大家業的繼承人,可不能讓人知道他變成了一頭茹毛飲血的野獸,這個消息要是洩漏出去,燕家和燕家的家業都會遭受難以想像的壓力。
燕天被燕江軟禁在家裡,時不時地丟給他一隻肉狗……
而燕江四處秘密尋醫,試用了各種藥方和器材,都無法治癒燕天。所有的醫生都確定這燕天不是患了狂犬病,也不是患了任何嚴重幻想症臆想症之類的精神病,所有的醫生都素手無策。
後來,隨著燕婉換牙越來越接近尾聲,燕天的怪病竟然也漸漸地好起來。
只有燕江敏銳地發現,這燕天的怪病不是自己好起來的,不是被治癒了,燕天之所以可以恢復了正常狀態,其實是由於燕婉的特殊影響。
一個孩子變成了怪物已經讓燕江的老婆孩子們心力交瘁了,如果再讓他們知道最小的女兒也變成了第二個怪物,那麼,這個家庭說不定就無法承受悲痛而一跌不振。
燕江一個人把這個難以接受的現實深藏在心底,誰都不知道,包括年幼的燕婉。
但燕江卻特別要求燕婉呆在家裡,只要燕婉禁不住好玩的童心而跑出去,幾乎很快就會被人抓回家。彷彿她的大哥變成了怪物,連她也被當成了怪物軟禁在家裡。
這個猜測讓年少的燕婉心靈飽受煎熬,她也漸漸地接受了自己也是個怪物的事實,她那原本天真而燦爛可愛的臉上,漸漸地沒有了這個年齡應該有的笑容。
在燕婉9歲到13歲的記憶裡,他父親變得異常忙碌起來,幾乎很少呆在家裡,即使呆在家裡,也是呆在他的書房裡捧著書籍看得入神,倒不是這些多麼引人入勝,這些書籍都是一些考古、秘聞、古代神話之類的書籍,就跟教科書一般晦澀難懂,他是看得太認真罷了。
當燕婉14歲的時候,燕婉在家裡看了太多的書,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嚮往,這個嚮往已經她憋了好幾年,再也受不了。
對父親大吵大鬧了幾次之後,已經過早地白了頭的燕江,無奈地悲痛地,私下告訴燕婉的真相,她確實是個異能者,之所以要強制讓她呆在家裡,就是因為她的特殊本事可以幫助她大哥,只要她呆在家裡,她的大哥就不會變成野獸。
燕婉原本以為她自己在聽到這樣的真相的時候,會接受不了而痛苦萬分,一直都憂鬱寡歡,可當她父親當著她的面告訴她,她果然是另一個怪物,燕婉卻表現得很平靜。
只是平靜之下,是一絲蒼涼和孤獨。
沒過多久,燕婉家裡又出了大事。
燕婉的姐姐燕淇,居然跟家裡說她懷孕了!
可是跟燕淇最親密的燕婉卻百分百肯定,姐姐根本就沒有男朋友,而且平時的姐姐也非常討厭男生,讀了各種各樣書籍的燕婉百分百確定,她的姐姐不可能會懷孕。
可是燕淇卻堅持說她肚子裡有東西!
燕淇這樣鬧,如果沒有發生過燕天和燕婉的事情,燕江只會當做是燕淇一時腸胃不好所以肚子裡有氣。
但燕江這些年瞭解到越來越多的秘聞,一聽燕淇如此異常的表現,第一個想法就讓他自己的心沉到谷底,莫非他的大女兒也是個怪物?
此時的燕江已經瞞著家裡,也瞞著社會,秘密地建立起一個專門研究異能者的實驗室,這個實驗室後來命名為絕影。
此刻,燕江已經從其他國家搜捕到5個同樣「變異」的活人,這五個人被他強制綁架到這裡來做試驗品。
燕江把燕淇帶到這個秘密的實驗室內,這個實驗室其實就是個深山別墅,是燕江以避暑山莊的名義買下來的。
經過實驗室的檢查,確定燕淇果然也是個變異的人,其不同之處就是可以在乳房內分泌出一種活性超級強的乳白色液體,外表就跟ru汁很像,只是更加黏稠。
經過不斷研究這個東西,一個月後便製造出了一種可以暫時性鎮壓異能者副作用的針劑。
這個針劑終於讓解脫了燕婉,她可以如願地到外面讀書,而燕天,也終於可以恢復成正常人。
只是,原先栓在燕婉頭上的桎梏,現在轉移到燕淇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