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十月二十三日八點半。
沈雷右手托著頭起了床,下地的時候身形有些搖晃,皺眉嘀咕道,「頭暈疲倦,沒有醉酒,怎麼會這樣?簡直就像昨天跑了十公里的馬拉松……」
想起昨天,記得實驗完了自己的電體異樣,當自己再也不能驅動電力車的時候,自己就下了車。
「當時感覺是打完一場籃球賽一樣,雖然感覺有點疲倦,可是不至於吃不消,反而有點痛快淋漓……還有就是感覺口渴……但我喝了很多水,甚至在喝了半升涼開水之後不過癮,就找了點生理鹽水喝了,當時感覺喝得很爽……難道是喝那個生理鹽水喝壞了?」
放在以前,沈雷根本不會去在意這種小問題,頂多就是夜裡著了涼。但是現在這狀況似乎不太妙,就像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電體一樣,可不是能用常識可以解釋的事情。
害怕出什麼大問題,沈雷連早餐都顧不得吃了,就一個人匆匆出門,招了的士就往醫院趕。
「這是虛脫啊,運動過度,流汗太多,身體失去太多元素造成的,而生理鹽水就含有大量的有益元素,可以迅速補充。你這絕對不是納入過多導致中毒,如果是吃太多鹽水而中毒,那麼是急性中毒,症狀也跟你現在這樣不一樣……」
刷了八百多元之後,一個老醫生臉色嚴肅地如是說。
「你不僅不是鹽水中毒,而且還沒喝夠……你最好打點滴……」
……
「不好!有人暈倒了!」一個長得還挺清純的護士妹子像兔子一樣奔跑開去。
三分鐘後,那個給沈雷診斷的老醫生再次站在沈雷身邊,此時沈雷已經暈過去了,老醫生翻了幾下沈雷的眼皮,用脖子上的聽診器探了探沈雷的心口。
「快!搶救!電擊復律!」老醫生吼叫道。
五六個穿著白色制服的醫護人員手忙腳亂而有條不紊,三分鐘後,老醫生就一手拿著一個電極板,吼叫道,「第一次200j!」
200j是除顫器的電容能量,除顫器能在5s內快速充能,把12v的直流電壓轉換成四千伏的電壓,使除顫器的電容能量達到360j,然後在幾毫秒內刺激患者的心口。
「撲騰!」沈雷像條魚一樣顫抖了一下。
老醫生看了一下波形表,卻被嚇了一跳。
只見那波形確實有了跳動,可是那雜亂無章的波形究竟是怎麼回事,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體該有的波紋,而是像被什麼強電波干擾了一樣。
雖然波形器似乎是不中用了,但老醫生憑借近三十年的臨床經驗,依然能看出患者還沒徹底涼菜,於是他又吼叫道,「第二次,220j!」
「撲騰!」沈雷這條魚翻了一下,挺猛的,整個病床都跟著晃了一下。
老醫生再次看波形器,罵娘道,「特麼的!機器壞了也不上報,除了事故我一定追究!還愣著幹嘛!快特麼地去拿個新的來!」
「好!那個……」一個實習醫生被老頭嚇到了,剛要跑開,卻急忙停住腳步,指著老醫生手裡的除顫器,有點膽怯地說。
「還不去!」老醫生吹鬍子瞪眼。
「除顫器也壞了!你還抓著幹嘛!會死人的!」實習醫生被這暴跳的老醫生嚇到極點,豁出去了,用不下於老頭的聲音吼叫回答道。
「啥?這套除顫器才用了沒多久,怎麼會壞?你做得不錯!你們兩個跟他一起去取機器!」老醫生正眼看了看這個實習醫生,急促的話語中似乎有讚許的味道,緊接著吼叫著吩咐起來。
「第三次!220j!」
「撲騰!」沈雷一個驚人的鯉魚打挺,人滾落病床。
三個實習醫生面面相覷,沒見過這樣的。
醫護人員一下子慌了,這是什麼狀況啊,從來沒見過電擊復律的過程中,患者還能這麼猛的,一般人頂多就是顫抖了一下,這個人居然能滾到床下去。
「慘!死定了!」老醫生臉綠了,第一個撲到床的另一邊,可是,他剛要去摸沈雷的脖子大動脈,卻整個人呆住了。
實習醫生又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一個意思,這猛人掛了,每次老醫生救不活患者就會這樣靜默一下。
但,一雙手抬了起來,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靠!要整死我麼?」
「啥?」三個實習醫生面面相覷,無法理解啊!
……
沈雷滿面風出了醫院,剛才老醫生幾乎快要跪下來求他留院觀察了,他雖然很感動,但最後他還是拒絕了,並且充分讚揚了老醫生的責任心。
「這醫院燒壞了兩套除顫器和兩個波形器……我的頭暈和疲倦感完全沒有了,感覺良好,原來對待電體就該用電池的原理來搞定……」
沈雷心中欣喜,本來以為自己要掛了,剛才都能感覺自己心率漸漸亂起來,然後就更加頭暈疲倦。
等除顫器的電極板按在心口的瞬間,沈雷一下子恢復了意識,在第二次的時候,他其實已經能聽到聲音了,只是還沒能睜開眼睛,到了第三次,他終於活過來了。
雖然還是四肢無力,但畢竟是活過來了。
「哈哈,除顫器是我的充電器……這真是太玄幻了……」沈雷在路上一直禁不住在傻笑,心想,如果變成植物人後,就一直活在異能的夢裡,好像也挺好玩的。
「死了就死了,燕婉不在了,我就算醒過來也活得沒意思,還不如一直在這夢裡,我還可以去找高中時代的燕婉,這個時候,燕婉是十四歲。我看過她少女時期的照片,那可是一個可愛至極的蘿莉啊!」
沈雷一路傻笑著打的回家,的哥用戒備的眼神偷偷從後車鏡瞄了一眼這個不太對勁的乘客,收了錢飛也似的跑了,還好這傻子還懂得付錢,不然就麻煩了。
最怕的不是做霸王車的流氓,因為有派出所,最怕的其實是只知道攔車,卻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做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