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年寒凍,而不見陽光的寒泉獄頓時沸騰,人們都傳說,一個年輕小伙子,殺了一個門派的祖師級人物。這可是爆炸性的人物。而王家外圍勢力的那些成員,則滿懷悲愴,想不到曾經勢力廣大的王家就這麼被二祖二姥衝散。
那二祖自從鐵鶴重傷之後,每日殺人以洩恨,不管是誰,見人就殺,當然除了二姥之外。他們衝進王家堡,殺的殺,毀的毀,將王家堡徹底覆滅。
只是他們闖進王家堡的時候,王家之人早已不見蹤影,原來王家早就將主力撤走,只留下一個空殼而已小說章節。他們時不時地前往寒泉,守株待兔一樣地呆在遠處,等候洪蒙出來。可是每每失望。
而那二姥則瘋狗一般,咬住王族長不放,從花滿樓殺到了寒泉,又從寒泉殺向四方。她們追了王族長萬里之遙,仍舊不離不棄,誓要抓住王族長才算解恨。
二祖二姥出山,給整個寒泉獄帶來陰影,大白天的無人敢拋頭露面,更不敢去抓狂鳥了。只有在夜裡,才能碰見幾個慌慌張張的修者,他們被二祖二姥殺怕了。
其實二祖二姥是最早進入寒泉獄的一批人,他們心高氣傲,闖入軒轅丘,結果被放逐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寒泉獄。後來五大門派聯合追殺王家,不知怎地也被發配到了這裡。
其他許多散修之士,莫不是衝著軒轅丘去的。只可惜軒轅丘沒見著,只見到了橋山,自己一時不查。落入圈套。
軒轅丘把他們放逐在這裡,任他們自生自滅。不提供一切。寒泉獄之中幸好有一種能夠延緩冰凍的妖獸,就是狂鳥。
卻說洪蒙縱身跳下寒泉。渾身瑟瑟發抖,他靈魂衰弱,意識模糊,若不是進入了勢道,恐怕早就被那嬰兒殺得形神俱滅。他連連感慨,鐵鶴終究比他高了許多級。
玄丹境之後,就是玄嬰境。那鐵鶴玄嬰一出,殺得天地失色,日月無光。眾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得不說鐵鶴之強悍。出乎意料。洪蒙手中的冰片龍鱗灌注勢道,加持寒氣、死氣、風氣,將其打成重傷之後,其人猶然能夠發動出玄嬰攻擊,真是老而果敢。
隨著時間的推移,洪蒙漸漸沉到湖底,他意識不大清醒,分不清四周有什麼。只有尚青一直呼喚金鰲,求他救救洪蒙。
宓兒雖然不知道金鰲為何物。但是也大聲吶喊:「金鰲先生,救救洪蒙大哥他救了我們王家,還把通天古鏡換給了我,他是個好人。你就伸出援手,救他一次吧!」
黑暗之中,一塊石頭漂浮起來。逐漸發出金光,那正金鰲本體。只見金鰲大吃一驚。道:「這麼重的傷!還是比較棘手的靈魂之傷,這可難辦了。」
「大烏龜別囉嗦。趕快想辦法就他,你再不救他,他恐怕堅持不住了。」尚青激動道,不免言辭不當。
「大烏龜別歎息,你是天底下的壽星,肯定見多識廣,你一定有辦法!」宓兒也催促道。
金鰲則聽得頭皮發麻,道:「兩個小丫頭不要吵,不要吵,我不是正在想辦法嗎?你們越吵,我難以心靜,就找不到辦法了。」
二女聞言,立刻閉上嘴巴,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金鰲想著,與洪蒙想像的嬰兒在寒泉中出生,那麼,洪蒙在寒泉中療傷倒是對的。不過,靈魂之傷,有至好丹藥也是可以的治療。
在這種環境下,既無人會煉丹,又無丹藥,那麼洪蒙的傷只好另尋門路。若以寒氣暫時封鎖洪蒙四肢百骸,再用特殊方法保持靈魂不散,而後千百年後,寒泉獄來了煉丹師,說不定就能治好靈魂之傷。
然而尚青與宓兒二人卻耗不起,青春易逝,流年芳華,怎能浪費在寒泉中?
他乃是萬古罕見的混沌體,不知靈魂與混沌有何關係。縱然金鰲見多識廣,卻也拿不準二者之間,能否互通有無。金鰲自然不能駕馭混沌之氣,那麼洪蒙自己呢?
「洪蒙,你既是混沌體,便知道混沌乃是上天賜予你的。混沌是一個封閉的大門,很難從外界向裡窺測大道。但是,混沌應該存在另外一個方面,那就是開啟的大門。你試著想想,混沌之氣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或者讓你難以忘記的地方。」金鰲提醒洪蒙,要從混沌之氣下手,方能自我療傷。
洪蒙腦袋不大聽使喚,但還是明白金鰲的意思。他於是將整個心神沉入到混沌之氣中,在裡面尋找自我療傷的契機。契機難尋,需要精心斂神。
他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彷彿處在混沌之氣中,繚繞那種湮滅一切的氣息。混沌之氣中心處空無一片,或者說,混沌乃是虛無的一種。
混沌之氣外圍,則變化多端,衍生出各種各樣的物質,形態不一,其色不同。各種物質混雜在一起,就是從外面所看到的的混沌。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無生混沌,混沌生萬物。萬物歸極,復歸於混沌。有為萬物之母,無為天下之始。混沌為萬域萬天之主,己身為萬道萬法之主。
我身即為混沌,混沌即為我身。將此身化作混沌,將混沌化作我身。我身不死,我心長存。
「洪蒙不可!」金鰲大急,他看見洪蒙差點化道,不由得以藍光禁錮洪蒙的身體,呼喚他,切莫再進行下去。
尚青與宓兒皆是不明所以,她們只看到洪蒙身體上面光華浮現,這些光華道韻悠長,包裹著他的身軀,像是要把他帶到某一個地方去。
她們不知道,那正是化道徵兆,若是如此下去,洪蒙就會從此消失,歸於無形。而金鰲雙眸中藍光閃現,罩在洪蒙的身體上,與他身體上的光芒進行對抗。
對抗只是起到延緩效果,重要的是,洪蒙自己意識到危險,從中脫離出來才行。
洪蒙一心悟道,忽然聽到有人吶喊,他方才從悟道中清醒,結果聽到金鰲的話,他才大吃一驚,自己差點就湮滅了!
「我身即為混沌,差點害了我!混沌就是虛無,我為什麼這麼傻,竟然真的把自己歸於混沌。」他忍不住冷汗直流,就是鐵鶴把他打傷的時候,他也從未如此後怕。
既然此路不通,他只好另尋出路。想來想去,就用玄文溫養靈魂吧,反正玄文乃是道,以道養魂,倒沒什麼不可以。他隨即想到了靈符經,如今靈符經還剩下原來的五分之三。
他於是以靈符經為糧食,供養靈魂,並且將靈符經碎片,拿去修補靈魂上的裂紋,慢慢地修養。可是,他心中依舊牽掛著聖戰聯盟,他與聯盟的三月之期將至,不知道能不能返回外界。
「金鰲先生,您肯定知道如何返回外界,您不告訴我們,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洪蒙突然發問。
金鰲支支吾吾,倒是不肯說實話。無奈之下,被二女逼急了,才說出一點:「破天而出。這片空間其實是現實存在的,只不過被施加了某種陣法,或者說結界,以至於不通外界。而地不知深淺,天不知多高,你想從哪裡下手?天上可以破開,但是你有那個能耐?」
洪蒙笑道:「我倒是真的沒有那個能耐,不然我豈會畏懼二祖二姥?可是您老有能耐啊,您住在這裡萬年之久,為何不想著出去呢?」
金鰲聲音一變,倒是很慌張地說:「不可不可。外界人心詭異,人心難測,我一出去恐怕就活不成了。還是寒泉獄好,有這天然屏障存在,誰能傷我?不行不行,幫了你們,那就是違反規則。我是不會那樣做的。」
「規則?」眾人一愣,寒泉獄還有規則?可是,又是誰定的規則呢?寒泉獄之中,還有誰能定規則?若說實力,金鰲能爬二祖二姥打得滿地找牙,水還是金鰲的對手?
「是,是規則,你們不懂。你們不懂啊。我只想求一個安靜的環境,不受外人干擾,而後睡眠成仙。幫了你們,我再也活不成了。不成不成。」金鰲堅決不同意。
洪蒙沉默了許久,他想,寒泉獄是從橋山進來的,而橋山又是通往軒轅丘的必經之路,那麼說,是軒轅丘在作怪?他們為什麼限制金鰲的行動?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是不是看到過什麼?」他猜想,金鰲年歲最長,肯定見過什麼,關於軒轅丘。
「沒什麼,沒什麼。你們知道,我天天躲在泉底睡覺,怎能看見什麼?再說,我脖子也沒那麼長,可以伸到泉水上面去啊。」金鰲搖頭否認。
「那一天,我們見面的時候,你不就是出現在水面上嘛?」尚青反駁道。
金鰲一直搖頭,道:「你們不知道。每次睡醒之後,我都會到水面透透氣,散散心。巧合而已,巧合而已。」
見說不通金鰲,洪蒙也不像浪費口舌。他平心靜氣地修養靈魂,漸漸好轉。尚青與宓兒有著金鰲的保護,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水底之下太過無聊。
忽然有一陣時間,洪蒙丹田中的混沌玄丹不安分起來,暴躁地在丹田中遊走,似乎想要衝出丹田,要到外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