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泉獄內陰風瑟瑟,終年不見天日,只有無盡的狂風與雪花。狂風如刀,雪花如蓋,將寒泉獄中的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只是為了活命,他們不得不尋找辦法。
這一日,洪蒙身體困頓,恰好望見前方有一處水霧蒸騰的所在,他頓時消除了疲倦,掙扎著朝前走去。
只見這是一處湖泊,稱為泉水,實在太小看它了。寒泉之上霧氣騰騰,直衝九天」「小說章節。寒泉之中若隱若現地游弋著幾隻水怪,水怪望見洪蒙的出現,不但不畏懼,反而張牙舞爪地飛奔而來。
嘩嘩
水怪四肢划動,露出寬大的帶甲殼的金黃色背部,它仰起頭,頗為蔑視地盯著眼前的人類,嘲弄似得張開吐出一道水波,這水波不噴向別處,單單噴向洪蒙的影子。
「好生奇怪的烏龜啊,這廝大約有一丈大小,嘿嘿,烤熟了吃,恐怕夠三個月的乾糧。」
洪蒙笑了笑,想起傳說中有一種妖獸名喚金鰲,金鰲生的和這水怪差不多,只不過金鰲能噴玄寒之氣,善放深藍之光,而眼前的水怪也只會吐水波而已。
「洪蒙小兄弟,近來可好啊?」
洪蒙背後忽然傳來這般呼喚,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然而,這種中年女人似得聲音,讓他感到疑惑,自己還沒有這麼大的朋友。
「你是誰?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他回過身來,望著這個年輕美貌的女人,不由得暗自驚訝。這女人肯定是修煉了還顏玄功。不然難以保持如此美貌的臉龐。女人就站立在地上,四肢僵硬。唯有眼睛能動,就連那句問話。也是用靈識傳音。
「呵呵,姑娘我乃是花滿樓之宗姥花萼,有幸結識洪蒙小兄弟,真是萬幸。」花萼自稱姑娘,可謂是童心未泯。
洪蒙不敢笑出聲來,因為他所遇到的人,不是太祖就是老祖,他可招惹不起。他回應道:「兄弟二字不敢當,恐怕你你應該比我大了兩輩人吧?還是直接叫我洪蒙便好。不知道宗姥有何吩咐?」
「嗯嗯。果然是個聰明伶俐的小子,姑娘喜歡!我家祖宗孫三人被這寒氣所冰凍,不能動彈,還望你肯搭手解救。我們花滿樓的未來就靠你了!」花萼近乎哀求地說道,只是她一句一個姑娘,到讓洪蒙聽著難受。
洪蒙聽了,心道,就知道沒好事。上次為鐵道門療傷,不知花費了他幾天時間。雖然自己收穫頗豐,還嘗到了狂鳥之肉,但是自己的精力也消耗不少。
他可不做虧本的買賣,道:「是鐵道門告訴你的消息吧?只是鐵鶴有沒有告訴你。他用狂鳥之肉作交換呢?我為你們療傷,你們總不能白白讓我忙活吧。」
聽到這裡,花萼不禁臉上一紅。還嬌羞地低聲說道:「人家還是閨女」
洪蒙吐血三升,氣得直咬牙。他在心裡大罵:你這廝都幾百歲的人了,還這麼裝模作樣。有什麼意思?若不是鐵鶴看上了你,你恐怕還不至於如此矯情。
「不不不,老祖你誤會了不不,宗姥您誤會了。其實我只是想求得御物飛行之法,整日在這冰天雪地走來走去,實在不便。」洪蒙擦了擦冷汗,幸好花萼沒發脾氣,不然他肯定會被大卸八塊。
「那還不簡單?到時候我親自傳法與你。」花萼滿口答應,笑嘻嘻地說道。
跟著花萼慢慢地走,洪蒙腳步稍慢,而花萼則是飛行,他自然趕不上。不過,花萼救人心切,毛遂自薦道:「我來背你吧!這樣還能快一點。」
「不不,我自己來,我自己會走。」洪蒙連忙拒絕,隨機飛奔起來,追趕宗姥花萼。
花滿樓住所果然不同於鐵道門。那鐵道門相當簡單,也就是在冰窟窿、雪屋裡居住,隨便找個角落就能睡覺。而花滿樓,則雕刻得冰花冰草,冰桌冰椅,凡是家用物品一應俱全。
「這位是祖姥花蕾,這位是姥姥花蕊,你先為她們療傷。」花萼激動地說道,她隨後就要走開,「我去把徒子徒孫們找來!」
洪蒙一肚子的苦水,這廝該不會把所有徒子徒孫都找來吧?那樣的話,不累死他才怪。
有了治療鐵道門三祖的經驗,洪蒙很快就把祖姥、姥姥治癒,自己也隱隱有突破小成的趨勢。只可惜始終領悟不到勢道的所在。
等到替宗姥解除冰凍,洪蒙抬起眼皮,望見那一長溜的徒子徒孫,不禁頭暈眼花,差點要吐血而亡。
「三位姥姥,感情你們是要把我活活累死啊?我為你們療傷,好處沒見著一點,卻當我做牛做馬來伺候你們。這不公平。」洪蒙抱怨道。
那祖姥花蕾恢復自如,樂得合不上嘴。她如今也還保持中年人的模樣,笑道:「不急不急。你若是看上了哪一個徒子徒孫,我就打破花滿樓的規矩,破例把她嫁給你。你看怎麼樣?」
姥姥花蕊也相當興奮,催促洪蒙趕快去瞅瞅那些如花一樣的徒子徒孫,為她療傷,好盡快入洞房。
只有宗姥花萼有些黯然傷神,她這才意識到,只有在鐵鶴的眼裡,她才是一朵花。可是她不能壞了祖宗規矩,始終沒有成全鐵鶴。
洪蒙苦笑著,不肯行動起來。哪知道祖姥一心要為他晚婚,竟然以**力推著洪蒙走,甚至把他抬到了空中,逼著他在徒子徒孫面前走動。
迫不得已,洪蒙只好花費功夫挑選美女。他見這些女子皆是年輕美貌,沒有一個不令人動心的,只是,萬花叢中,又有誰是中間的哪一點紅?眾人皆一般模樣,那就沒有突出,沒有個性了。
看了大半天,他還是找不到有感覺的人。因為許多年輕美貌的花滿樓弟子,都是用那乞求的目光或者魅惑的眼神,來打動洪蒙。
忽然,他有意無意之間,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息。這種氣息如同風一樣輕靈,如同霧異樣朦朧,如同雲一樣飄渺,如同霞一樣輝煌。纏纏綿綿,令人把握不住,卻又縈繞心頭。
他細心感受那種氣息,發覺那是一種沉睡的精靈,還沒有甦醒。他下丹田內頓時一片熱鬧,母寒氣沸騰了,死氣也歡呼,混沌氣也很期待什麼。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景。若說相似的情景,他也只有在於櫻身上感受過。這種感覺相當奇怪,本來不是同一樣的人,但是因緣與這種氣息,兩人慢慢地走到一起。
他不禁盯著眼前的女子,只見她年歲不大,應該比自己小一兩歲。模樣生的自是宛若春水清柔,夏荷清麗,秋菊清爽,冬雪清冷。
她顯得有些孤傲,眼神中沒有太多期望,更別提魅惑了。她依舊保持剛剛進入寒泉獄的姿態,一手梳著頭髮,一手捏住衣角。
「你叫什麼名字?我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或許與你修煉有益。」洪蒙不知道說什麼,就先問她的名字吧。
「嗨,問什麼問?你先把她治好,而後洞房的時候想問什麼問什麼,害怕別人聽見不成?」姥姥花蕊滿臉笑意。
洪蒙不覺臉上一紅,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祖姥已經將女子托起,送到一個雪屋之中。
「這雪屋壁厚一丈,想說設麼話就說什麼,外人也聽不見。」祖姥笑道。
轟隆隆
碩大冰塊做成的大門關閉,洪蒙憑著靈識的識辨能力,看到了站在屋中的那位女子。
「我叫尚青,謝謝你為我療傷。」女子用靈識傳音,可是靈識也相當微弱。
「我先替你療傷。」
洪蒙站在尚青背後,雙手貼在那冰冷的後背上,一絲絲地抽剝子寒氣。他渾身冒煙,消耗不少體力,可是,來自於下丹田的呼喚,讓他停不下來。其實,他的心裡一直念叨著青兒青兒,怎麼會如此巧合?
藉著療傷的機會,洪蒙以母寒氣探視尚青三處丹田,結果正如他感應到的那樣,有一種沉眠氣息在她中丹田里。
這種氣息一見母寒氣,似乎有那麼一點意思,想要甦醒過來。那種呼喚,那種感覺,同樣出現在尚青身上。
尚青不知道中丹田出現了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中丹田不多時就誕生了一種真氣,一個較為弱小的生靈。
這個生靈歡快地跳躍,在中丹田來往游弋。更難能可貴的是,它竟然游竄到了丹田之外,更令人驚訝的是,它竟然在幫助尚青排出寒氣。
連洪蒙也驚詫不已,他何時見過這樣的有生命的精靈?真氣怎麼會這樣?他雙手微微一動,倒把尚青推了一下,不過卻無大礙。
「既然生靈可以幫她驅除寒氣,我還是專注於喚醒她體內的真氣吧。」
洪蒙左手依舊慢慢地為尚青驅除寒氣,右手則以母寒氣為導引,進入尚青中丹田里,去與那精靈相互交感。
母寒氣與精靈似乎多年不見,非常親熱,相互纏繞在一塊,相互感應。於是乎,尚青的中丹田很快充滿這種精靈。她感激洪蒙,感激他喚醒了她自己的意識。
許久,洪蒙終於從奇妙的狀態甦醒,他吐了口氣,清柔地說道:「既然它有風的特質,那我們就叫它風氣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