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爭執不下,最後還是熊浩拍案而起,喝道:「聽盟主怎麼說。」
人們把目光聚焦在洪蒙身上,讓這位新上任的盟主拿個主意。
「殺!」洪蒙毫不猶豫地接受這個建議。當初若不是血琉璃嚇走這兩人,恐怕他和洪銅直接喪命當場。不是他怨恨這兩人,而是仄達、仄遠是吳老的弟子。對於吳老,在座之人無不除之而後快。
「我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這兩人,他們要到萬姓國抓你」「小說章節。所以大家只需守株待兔即可。」屠少解釋道,他的建議不是沒有原因的。
「原來如此,既然這麼早,那麼該怎麼除掉這兩人?單憑實力,我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衛魚聽說過這兩人,知道他們的厲害。
眾人安排妥當,依計而行。
沒過幾天,國都中傳言,洪蒙竊得萬姓國機密,準備遠赴東吳,用這機密來換取一族之人的安全。不知是誰散佈謠言,如今萬姓國搖搖欲墜,為了避免累卵之危,洪蒙欲要投靠東吳。
洪蒙當真一路向東行走,不日就來到了雙子山下。雙子山乃是兩座巍峨大山連根而成,高聳入雲,終年有雲霧繚繞,有霜雪覆頂。在這兩座山之間,有一條狹窄小路,供行人經過。
他望了望左右兩邊的山峰,好像有些遲疑,不過還是策馬揚鞭,投東而去。
「駕,駕,吁」
對面恰好來了兩匹棗紅駿馬,馬上坐著兩個熟人。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仄達、仄遠。
「好傢伙,真是狹路相逢,今日遇到你,看你有什麼能耐逃出我的手掌心!」仄遠眼睛都紅了。
仄達則滿面奸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嘿嘿,聽說血琉璃不翼而飛。我看你今日逃到哪裡去!」
洪蒙勒住韁繩。笑道:「二位別來無恙。我正要去東吳,要與吳老做一個交易。我想我所知道的機密,應該比兩個人頭重要。」
仄達差點被唬住,罵道:「憑你今日如何耍嘴皮子,你也休想活著離開。你若是知道機密,那麼萬姓國國主為何不阻攔你?嘿嘿,就這點能耐。還想忽悠人,老子走江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仄遠哇哇大叫,不能忍受洪蒙的冷嘲熱諷,喝道:「洪蒙,把你知道的機密講出來。我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憑我們這兩顆玄丹,就可以打遍萬姓國無敵手,你信還是不信?」
不回答這二人的問題,洪蒙仰頭四處看了看,只見四面八方錦旗羅列,隱隱約約已經形成了包圍之勢。
順著洪蒙的目光,仄達、仄遠二人抬頭一看,只見半山腰上旌旗飄飄。一座山上有一面大大地書寫一個聖字的錦旗。另一座山上則是一面書寫一個戰字的錦旗。可謂氣魄不小,口氣不小。
「師兄。咱們上當了!」仄遠氣呼呼道,「我說這廝打不過咱們兩個,為何還在這裡墨跡。」
「哼,就這點人馬還想攔住我們兩個?做夢去吧!快把你們所有人都叫來,讓我瞧瞧都是些什麼人。」仄達絲毫不懼。
洪蒙微笑著,一招手,將屠少和凡天叫來。他指著這二人,道:「我來為你們介紹,這位是聖戰聯盟掌火官屠少,這位是聖戰聯盟掌土官凡天。至於屠少就不用過多介紹,而凡天則是新任相城城主,還請兩位多多擔待。」
仄達、仄遠臉色一變,發自本能地畏懼,他們不由自主地握緊韁繩,把馬匹勒得半死不活。
「是你!」仄達臉部肌肉扭曲變形,心中的恨意每時每刻都在增長。
「不錯,是我。」屠少雙臂交叉胸前,靜靜地盯著吳老座下弟子。
「今日一站,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仄遠大喝,隨後一馬當先,不分青紅皂白直奔屠少殺去。
大戰頃刻爆發,只見那屠少雙掌上面灌注玄氣,之後雙臂前伸,恰好拍在奔馳而來的駿馬頭顱之上。但聽得卡擦一聲,但見血光一片,骨骼血肉崩飛,仄遠坐騎當場死於非命。
仄遠瞬間飛身而起,張口吐出一粒鵪鶉蛋大小的玄丹來,那玄丹光華燦爛,隱隱約約透露出強大的道韻。他雙手掐訣正要以玄丹衝擊過去,不過卻急忙張開巨口,一口將玄丹吞了回去,差一點噎住。
「呵呵,我看你的玄丹上面溝壑縱橫,想必是上次那一刀之傷尚未痊癒吧?那你為何如此gdong?好好回家養著豈不更好?何苦為那忘恩負義的吳老賣命呢?」屠少打趣道,展開攻心戰。
仄遠渾身顫抖,被氣得當場吐血,他左手摀住丹田,右手手指上面佔著血跡,瑟瑟發抖地指著屠少,「你欺人太甚!」
「別跟他計較,他這是在故意氣你,他打不過你的!」仄達還算清醒,勸阻仄遠不要生氣。
「我跟你拼了!」
一把推開好心勸諫的仄達,那身負重傷的仄遠原地不動卻是雙目呆滯,只見他背後忽然狂風驟起,飛沙走石,令人睜不開眼。
「這是什麼玄功?不對,這是靈識!如此強悍的靈識,看來上一次他還是有所保留啊!」屠少忍不住偶退了半步,勉強堅持住那龐大的精神壓力。
「我先退走了,我不擅長靈識攻擊。」凡天說罷,立刻撤走。這是大家商議好的,每個人只負責自己的事,對於自己不擅長之事,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插手。
洪蒙也立在原地,靈識出洞。他雙目漸漸空洞,一心灌注在靈識上面。他靈識如江河,滔滔不絕地衝殺。只是,忽然間,他泥丸宮壓力倍增,原來他遇到了仄遠的靈識。
如同汪洋,如同大海,又宛若山嶽,那是多麼強大的靈識!
他不得不感歎,自己尚且需要努力。他的靈識在仄遠面前,就像小草與大樹的對比一般鮮明。他小心控制靈識的密度。不讓仄遠得逞。
「彫蟲小技。就這些靈識,你也敢拿出來賣?」
仄遠滿面不屑,隨即大喝一聲:「靈魂風暴,掀天揭地!」
呼呼
屠少聽到了耳邊的呼嘯聲,他仔細感覺著,卻沒有發現風的來源。忽而,他看到仄遠的尖叫。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仄遠在搞鬼。
「這怎麼可能?靈識竟然能夠引起實質的反應,竟然喚起颶風,這太不可思議了!世上竟然存在這樣的玄功,他不愧是吳老座下弟子。」
屠少滿面驚愕,他想要把洪蒙帶走,卻發現洪蒙與仄遠已經展開無形的決戰。
「啊仄遠。你等著!」
屠少被一陣靈魂風暴擊中,頓覺泥丸宮摧枯拉朽,靈魂大廈也搖搖欲墜。他頭痛不已,腦袋像是要炸裂。他雙眼昏花,已經看不清眼前景物。而他看得到,只是游離在靈識世界裡的強勁風暴。
「還不快走?」
洪蒙久久不動,忽然靈識發覺屠少身陷絕境,他不得不開口勸其離去。而他自己身體外圍。有著一層薄薄的光華。
「衝過去。消滅他的靈識,摧毀他的靈魂!」
仄遠近乎發狂。他見到屠少被靈魂風暴打傷,一路上馬不停蹄地指揮瀚海圍攻屠少的靈魂。
就在屠少堅持不住即將倒地之時,忽而一道黑色身影飄過,將其一把拉走。屠少這才避免受到更大的傷害。
「洪蒙,你就是打不死的螞蚱,為何你實力低微,但是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過吳老的追殺?這不科學!不過一切都將成為過去,我就是改變這一切的人。束手就擒吧!」仄遠見屠少被人就走,只得全力攻擊洪蒙。
「縱然你靈識如海,在短時間內想要攻破的我靈識,那是不可能的。不信你來試試」
洪蒙聲音清淡,似乎在挑逗仄遠心中的怒火。但是他好像又有那麼一點把握。
轟隆
晴天霹靂,洪蒙的靈識抱成一團,任仄遠如何攻擊,他也絕不容許靈識分散。他口中念著聚字訣,將自己的靈識凝聚在一起,堅若磐石,牢不可破。
海浪滔天,洪水肆虐,仄遠的靈識變化多端,以鋪天蓋地的氣勢打壓過來,沖刷洪蒙那一小部分頑固靈識。他不信邪,以靈識發動了晴天霹靂這門玄功,可是依舊拿洪蒙沒辦法。
烏雲朵朵,雷電滾滾,漫天雷電從天而降,絲毫不差地劈在洪蒙身上,但見洪蒙身上光華乍現,擊中洪蒙的雷電被那一丁點的屏障瞬間卸去,擊打在了洪蒙腳下。
洪蒙腳下的巨石被轟成粉末,腳下立刻出現一個一丈大小的深坑,他自己也掉落進去。
「好厲害的閃電,那仄遠不愧是吳老座下弟子,竟然能以純粹的靈識,來引發自然界的雷電。當真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凡天感歎,至今日起,他將要感歎的太多。
「洪蒙不會有事吧?他被雷電擊中,掉到了深坑中」孫雲焦急道。
「沒事,」凡天接道,「他命不該絕,還死不了。」
許久,只待深坑中的石灰粉散去,人們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人物從中爬出來,這人正是洪蒙。只見洪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仄遠,你服也不服?」
仄遠傻眼了,愣愣地盯著洪蒙,依舊不敢相信,眼前的人還好生生地活著。他瞬間崩潰,朝天大吼:「不公平!晴天霹靂乃是師傅親傳,為何不是靈符經的對手?靈符經到底是何來歷?是何來歷?是」
仄遠精神崩潰,大口吐血,不一會就暈厥了過去。
洪蒙暗自僥倖,幸虧仄遠沒有看出自己有真武煉體術護體,不然憑他那小身板,如何能夠抵擋雷電攻擊?縱然洪蒙的靈識熬得過去,可是他的靈識畢竟沒有達到境界,不能夠做到化虛為實,引發自然界中的殺伐。
接連喊了仄遠幾聲,仄達默不作聲,情緒低落。他時不時地盯著洪蒙,想從他身上找出秘密。
「我留你們一命,只要你帶話回去。」洪蒙淡淡說道,「替我傳話給吳老,好生招待我的族人,不然我會一個個地殺掉他的徒弟,然後再解決他。你可明白?好生照顧!」
仄達被方纔的情形鎮住,不敢吱聲,只是脖子不受控制地彎了幾下。他心裡清楚,自己與仄遠所會的玄功一模一樣,實力也不相上下,連仄遠都被打趴下了,他還能做什麼?
洪蒙說著,走到仄遠跟前,蹲下去,抬起右手。右手之上漸漸透出幾絲光亮,這光亮漸漸清晰,那是一連串的密密麻麻的紋路。
「玄文?你要做什麼?」仄達從夢中驚醒,想要阻止洪蒙。
洪蒙瞪了他一眼,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後你們不得再跟隨吳老為非作歹。唯一的辦法,就是廢掉你們一身修為。」
那拍下去的右手不打向仄遠,反而忽然拍在仄達頭頂之上。
「啊不要!我的玄文,我的靈識,不要」仄達痛苦滴掙扎。
洪蒙將自己的玄文打入仄達泥丸宮中,四面八方圍住仄達的玄文,緊緊貼在一起,隨後洪蒙一抬手,將仄達的玄文抽走。
與此同時,仄達痛苦不堪,五竅流血,丹田中轟然一聲,玄丹炸裂。那玄文乃是一身『道』的凝結,是修者最為神秘的所在。沒有玄文,他的靈識瞬間垮掉,日後再也修練不出來。
玄丹碎裂之後,將會化作精華,修復仄達受傷的軀體和靈魂,只是他以後只能做凡人。
仄遠的命運與仄達一般無二。
這一戰,聖戰聯盟的名號徹底響了起來,因為他們敢於向大名鼎鼎的符宗吳老的弟子動手,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不需要聯盟的人自己宣傳,外界的人早就傳開了去,一個個英雄豪傑開始報名加入聯盟。
聯盟剛剛成立,凡天選擇雙子山作為聯盟大本營,在山上開闢出兩個府邸。一為南山府邸,府中住著九司二監的聯盟高層。二為北山府邸,府中住著盟主以及四掌。
他們雖然佔山為王,但是兩座山中的小道依舊通暢,讓過往行人通過。他們這樣,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免得東吳知道了聯盟的大本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