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發威,竟然還留下這一手,還好我沒去搶啊。那師魂恐怕凶多吉少,各位還請慎重,免得走不出這飛魂澗。」望著師魂的慘象,黑心虎暗自慶幸。
「想不到啊,我於王今日要失手了,真是世事難料。這妖尊不知是何來歷,連師魂這麼個高手,也難以接下一擊之力。」
於王扶著於楓,猛烈咳嗽兩聲,忍不住扼腕歎息,到手的東西猶然如此令人可怖,倒是出乎意料。按照他多年來在飛魂澗出入的經驗,不應該出現這等變故。不過,以往出土寶物,卻沒有妖尊這般強大。
「師傅,咱們該如何是好?這種境地,讓人左右為難。欲要捨棄,可是那妖尊骨骸即將到手。欲要上前一搏,可惜終究不是那無名妖尊的對手。連伏師族的師魂也——」蘇曼蓮步輕移,來到清霞身邊,輕聲低語。
「看看再說。」清霞仙衣飄舞,一派玉境仙子的樣子。
「嗯,咱們至今兩手空空,若是不帶走一點東西,實在令人遺憾。我看那妖尊骨骸雖然霸道,不過依然氣數不多。只需來個車輪戰,慢慢消耗,定然能夠大獲全勝。」
牧形乃上清宮三大尊師之一,如今來此打頭陣,不曾想首戰失利。若是如此,那麼以後的情況對他們將會越發不利。
鐺鐺鐺
天空中忽然出現一道黑色影子,這影子恰好出現在師魂身前,整個影子發出血腥的氣息,令人靈魂顫抖的靈魂威壓,使得下面無數修者抱頭哀嚎。
「那是什麼?好像是殭屍,這殭屍擋下了妖尊的攻擊!」
「天啊!世上還有如此強大的殭屍,太逆天了。這師魂是要下決心拿下妖尊骨骸啊——」
「師魂竟然沒事,先前都是假象,這殭屍才是真的。」
眾人這時才看明白,原來關鍵之際,師魂祭出這具烏黑殭屍。以其抵擋妖尊骨骸的攻擊。只見那神光噴薄,一往無前地殺向烏黑殭屍身上,發出嘶嘶的侵蝕聲音。像是硫酸腐蝕**一樣。
鋼鐵般的殭屍皮膚,將那磅礡力量擋在身前,毫不畏滔天神光的轟擊,只是以水火不侵的鋼鐵般肉身。去抗住所有壓力。
「哈哈哈,殺過去,奪骨骸!」
師魂危難時刻轉危為安,得意洋洋,連忙控制黑殭屍撲向那骨骸森然的所在。
強大的撞擊頃刻產生。妖尊骨骸晶瑩剔透,發出的神光直逼黑殭屍眸中,融化了那稍微脆弱的眼球,血淋淋的眼眶看上去更加恐怖了,只是殭屍毫無感覺,猶然被師魂牢牢控制。
殭屍雙臂前伸,兩手抓住妖尊骨骸的一根大腿粗的肋骨,緊接著渾身肌肉繃緊如皮條。發出力拔山兮的力量。
妖尊大怒。隱隱吼嘯沖天而起,整個骨架飛速向天上移動,欲要掙脫殭屍的鉗制。那神光早已密集到了極限,在空中耀眼而光明,在這一時間,竟然如同太陽一般火熱。
「殺!」
師魂緊隨妖尊飛去的方向。步步緊逼,並且控制殭屍猛烈拉扯那一根肋骨。可惜每每都是如同蚍蜉撼樹,奈何那骨骸不得。
「想不到萬年之後。吾竟被一個渺小人類這般追殺,實在可恨!想當年,大帝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囂張。可歎時光荏苒,吾法力不再,年壽無幾,唯余這一縷殘魂寄存在骨骸中。」
幽幽歎息好像來自九霄雲外,在天空中久久不散。這聲音充滿滄桑,這情況,如此慘烈。當年的妖尊,竟被一個人類追著打。
「啊?哪來的聲音?不會是老天爺吧?」
「那是妖尊的話,是那神光四射的骨骸!」
「悲涼,憤恨,不甘,妖尊的日子也不好過。」
眾人抬頭望天,只見師魂操控黑殭屍死死追打,將其打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好不悲催。
「哼,不若你就此降我,我可保你身軀無恙。你正看眼睛看看,這裡的人,哪一個是我的對手?他們不敢過來,而只有我一人,才有這等本事。」
師魂面上由死及生,變成了年輕模樣,遠遠地停在骨骸三十丈遠處,進行盤算已久的商議。對於妖尊的忽然感歎,他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還好是妖尊萬年,甚至已經死去,他要是拼盡全力,還是能夠應付的。
「我為至尊,怎能向人類低頭!就算拼得煙消雲散,亦不可苟延殘喘,去當人類的奴隸!」
「那就讓爾魂飛魄散,連骨骸也要四分五裂!」師魂狠狠地咬咬牙,繼續控制黑殭屍拉扯妖尊骨骸。
「卑鄙冷酷的人類,以屍養屍,這就是你們人類所信奉的仁義道德嗎?這就是你們人類的敗類!君不見,返魂鎮老老少少多少人命,喪命你手,難道你還不知足?」妖尊怒吼。
「什麼?原來師魂老賊殺了這麼多無辜之人,實在可恨!」
「想不到啊,兇手竟然不是那個小輩吳阿蒙,這只是伏師族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對,好像還是師宏安那小子誣陷好人,日後碰上,絕不容許此人多活。」
眾修者憤怒非常,唾沫星子衝著伏師族的所在噴過去,紛紛指責師宏安等人的不是,甚至有人發起攻擊,遠遠地以玄氣殺向伏師族的陣營。
真相大白,不僅其他人憤怒,那上清宮之人更是氣炸了肺,他們竟然被伏師族之人利用了。上清宮大師兄田明此刻踱著步子,無顏面對眾師弟師妹,只得來到牧形身前,俯首認錯。
「這事不能全怪你,要不這麼辦,你去和阿蒙認個錯,就算瞭解此事吧。」牧形面上無光,羞得無地自容。他每每見到清霞,總是露出愛慕之意,自己也扮作謙謙君子的樣子。可是,這樣一來,真是難以面對清霞。
田明猶豫片刻,到了這時,他也不得不放下面子,來到洪蒙面前,微微低頭:「上次的事,我本是無意。還望原諒。」
聽了這麼幾句簡單話語,衛魚凡天一群人對著洪蒙使眼色,暗示他決不能輕易饒恕此人。想當初,他們這一幫人被許多人圍殺,差點沒命。如今幾句話就像擺平一切,實在太便宜田明。
「呵呵,出門在外全仗各位幫助,我才能走到現在。誤會而已,此刻煙消雲散,大家都是兄弟嘛。」洪蒙笑道。
「額——」田明眉頭皺了皺,顯然不願意和洪蒙稱兄道弟,以洪蒙如今的實力,根本不入他的法眼,「原諒就好,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你這廝這麼不知好歹,我兄弟饒了你,可不代表我們原諒你!」熊浩大吼,握緊了拳頭。
「就是。」其他人紛紛附和,一場暴雨正在醞釀。
這時,田明背後忽然走出個人來,這人沒有洪蒙高,但是面上陰鬱,給人以很不舒服的感覺,比衛魚的臉色還要差。他冷哼一聲:「你們是萬姓國來的吧?屁大的地方,才出來你們這幾個人才?給我擦鞋我都不要!」
「住口!」
田明連忙拉住剛剛出現的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後向洪蒙拱手言道:「我兄弟不知禮數,還望——」
「你們兄弟都是一個德行!」梁周沒好氣道。
「上清宮的弟子,都是這個高傲嗎?」
香風一動,眾人舉目望去,只見一道妙曼人影出現,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道宗蘇曼。
蘇曼面如寒霜,平常待人都是這幅冰冷模樣,從未有過一次笑顏。對待師傅,她也只是恭恭敬敬而已。她目光嘲諷地望著上清宮大師兄田明,口如幽蘭:「莫要誤聽人眼,自己的感覺最重要。」
「多謝蘇姑娘指點,我日後定當改正。」得見玉顏,田明非常激動,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蘇曼,許久之後才被身邊的兄弟撼醒。
「敢不敢和我一戰?我一人,打你們全部!」田明的兄弟,大言不慚道。
「你——」洪蒙用靈識打探此人實力,發現他遠遠超過自己的,不過,對於這等目中無人之人,若是不加以教訓,日後肯定免不了其他麻煩。
「好,我一人足矣。」洪蒙答應道。
「田榮,不得放肆!」田明氣呼呼呵斥。
「不自量力!」田榮不理會田明的勸說。
場中火熱局面一觸即發,兩幫人馬就要打鬥起來,互相不服氣。四大城主雖然擔憂,卻也不插手年輕人只見的恩怨。並且田明的師傅並未站出來說話,故此,他們也不打算說什麼。
忽然,清影搖動,只見蘇曼緩步來到洪蒙面前,冷聲質問:「吳阿蒙,你可知道蕭遙和柳煙的下落?我知道你們和蕭遙的關係,你也不必解釋。」
洪蒙微微一驚,不了蘇曼會此時發問。他搖了搖頭,鄭重地回答:「不知道。連你們道宗也尋不到他們,我們這點人更加不行了。」
「是嗎?」蘇曼眉頭微微揚起,不相信洪蒙的話。
「滾回你的老家去,不然今日要爾有來無回!這飛魂澗何時停止過,又何時停止過埋葬人類?」
空中,妖尊再次怒吼。
「哈哈哈,逝者已矣,何必執著,何必執念,何必執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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