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叔,快去找老林弄些一品二品藥材,好為族長療傷。」
聽聞元光城的變故,洪蒙立刻向洪銅建議。只有上品級的藥材,治療洪錚的傷才會有用。而不入流的藥材,也只能治療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嗯,我倒是買過一些,不過並不多。」洪銅淡淡地點點頭,他早有準備,只是入流的藥材太過昂貴,才沒有購置太多,不然在其他方面就不能多買一些了,比如糧食等等。
「有就好。」洪蒙的焦慮,不是糧食問題,而是洪錚如何才能抵禦來犯之敵。看這祖墳四周圍牆高聳,貌似可以阻擋敵人,可是哪裡會經得住他們的一波攻擊?
怕的是,若是洪錚一人擋得住所有人,那麼他的消耗定然令人難以接受。那樣一來,誰人還可替代洪錚的位置,去實現某個未知的手段,來阻擋勁敵?
「族中老少盡皆出動,先守住大門再說。」洪銅做出這樣的決策,臨危之際,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撐到洪錚能夠使出家族底蘊。
命令一旦下達,許多弟子守住了大門那裡,而沿著整個圍牆,還有一些弟子隱藏著,以確保守護計劃萬無一失。
「銅叔,不知我父親那裡如何守得住?族長又怎能保護得住那裡?」
如今,雖然洪雲之墓劃入祖墓之中,形成一片不可分割的區域,洪蒙也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興奮。但是,圍牆之大。而洪雲的墓本身不在祖墓的四周,洪錚會以何等手段,來保護墳墓的平靜,族人的安全?
「這——」洪銅心中沒底。也不敢亂說,畢竟他不是實施計劃的人。沉吟片刻,才安慰道,「不必憂心,想必族長早有打算,而且祖父他們早就計劃得當。一切還等族長實力恢復再說吧。」
心中忍不住哀歎一聲,洪蒙只得替父親叫苦,若是死後也不得安生。真是愧對父親的亡靈!伸手揉了揉那有些眩暈的腦袋,洪蒙的靈識一時間沒有恢復,故此頭昏腦漲還是正常的。
「唉,早知道那株虛靈草留到現在再吃了。」他後悔不跌。當初在拍賣會拍下一株能夠治療靈識傷病的虛靈草,可惜被人半夜搶走,實在可恨。
想著那件事,洪蒙當時聽得老汪、老徐兩個字樣,頓時間火冒三丈。那不正是大鬧洪家的汪華、徐宗兩人嗎?想到這裡,他猛然奮力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怒吼:「原來是你們!」
「嗯?阿蒙,你沒事吧?什麼『你們』?」洪銅見到洪蒙狀態反常。連忙詢問道。
「沒事,我說想去大門那裡看看。慶家的人是不是全部到了。」洪蒙掩飾著,他不想將自己的醜事告訴他人。那一次的事。讓他損失慘重,日後定要在慶駱兩家身上割下幾塊肉來不可!
一群人接著出了洪錚的住所,裡面只留一些女眷在其中伺候,之後便是來到那陵園正門處。
陵園正門建造的氣勢恢宏,最上面是一個高高的十丈大小的樓台,用以觀察敵情所用。樓台下面才是那一丈高左右的寬闊大門。
兩條青龍騰飛在屋簷之上,凶神惡煞般,兩頭猙獰的龍頭怒視著大門前方的空間。屋脊正中間是一面日月環抱的照妖鏡,彷彿照進了朗朗乾坤,赫赫山川。
眾人登上樓台,只見樓台兩邊分列兩座造型奇特的大鼓。這種大鼓外形像是一種猛獸,猛獸單腿直立,一顆牛頭眺望前方。最突出的特點就是那鼓起的大肚子,以這大肚子作為鼓面,進行擂鼓助威。
登台遠眺,眾人只是見到,遠處的天地被一大片人馬覆蓋,黑壓壓地向著洪家大墓逼近而來。他們正是那怒氣沖沖的慶家人馬,大軍壓境,欲報那殺公子之仇。
「他們來了!」
眾人驚呼,連忙招呼所有洪家子弟進行備戰。眼前洪錚尚未恢復,若是不能撐得過一時,洪家定然不復存在矣!
但見圍牆之內,早已搭建起許多木製台架,洪家子弟站在上面,舞槍的武槍、弄刀的弄刀,還有一些人彎弓搭箭,只待一聲命令,便可立刻展開防禦戰,殺死那些冒險闖入的敵人。
樓台之上,數位玄氣境以上的族人,早已盤坐在地,運轉玄功,時刻準備著那突然一擊。早有人站在了大鼓旁邊,開始輪動手臂粗的鼓槌,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戰鼓之聲聲聞三里,竟是驚得慶家隊伍人仰馬翻,心碎魂驚,哪裡還有前進的意思?那慶家主慶釗見勢不對,連忙大吼:「速速掩護雙耳,臨近之時再行打開!」
命令下達,一些人連忙扯碎衣袖,揉成一團,塞住耳朵,甚至連那胯下坐騎也塞了兩團。如此這般,慶家隊伍冒著驚天擂鼓之聲,衝進了陵園外圍十丈左右,方才忽然停下。
「來者何人?」洪銅身形魁梧,站立在樓台之上,衣袂飄飄,俯瞰台下眾生。
「哼,明知故問,速速交出洪蒙那小子,不然踏平你這洪家祖墓!」慶釗勒住一匹烏黑駿馬,朝著洪銅怒吼。兒子死在傷在洪家,死在自家,如何不心痛?
「若講理,你們何故闖入我洪家,打殺我洪家之人?明明是爾等霸道囂張,反而責怪他人手很!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洪蒙也是立在洪銅身旁,怒氣沖沖地衝著慶釗反駁。不是他浪費口舌,而是不得不如此拖延時間。
「小子滾下來!混沌體廢物,速速下來聆聽老夫教誨,再傳授你絕妙功法,繼而指點一二,如何?」慶釗大喝,話語中另有玄機。像是在誘惑洪蒙,又像是在斥責洪蒙。
「嗯?這是何意?」洪蒙迷惑不解。瞅了洪銅一眼,可是洪銅也是無奈地搖頭。沉吟片刻,洪蒙冷笑:「慶家主,聆聽大道。傳授功法,自有我銅叔做主。你還是少管閒事為妙。」
那慶釗下的馬來,走進了樓台三丈左右,仰天大喝:「如今整個洪荒殿都是我慶家的,爾等如何修習功法?難道你忘了洪荒殿後殿二樓之事了嗎?」
聽聞這番話語,洪蒙忽然記起,二樓中有個護殿老者,自己受過一些指點。聽著聲音。倒是很像這該死的慶釗!他扭過頭來,戰戰兢兢問道:「銅叔,洪荒殿可是有位護殿老者?」
「哦?沒有老者,我和族長便是護殿之人。」洪銅也聽不懂慶釗的意思。目光迷惑地盯著那廝,心想,那傢伙不會是貪圖洪蒙的符術,欲要誘惑洪蒙投降吧?
「什麼!」洪蒙大驚,隨即抹了一把冷汗。繼而面目驚愕地衝著樓下怒吼:「原來是你!」
「嘿嘿,不錯,正是老夫。若是你能痛快地歸順我,那殺子之仇。大可不必計較。若是你不降,那麼就讓整個洪家為你陪葬吧!」慶釗一口應允。承認了除夕夜晚的事情。那次他去洪荒殿查看洪錚、洪銅兩人的偷偷摸摸的動作,以及翻找那二樓的物品。恰好碰到洪蒙。
雙拳緊握,上面早已青筋暴露,洪蒙怒不可解,雙目中儘是憤怒的火焰。哪裡想得到,當初除夕之夜,自己在向仇敵討好!
「到底怎麼回事?」洪銅似乎聽出了什麼,眼眸中寒光一閃,瞪著洪蒙。
「銅叔,此事算我冒昧,容我日後細細講明。」洪蒙單膝跪下,心中甚是愧疚,真是無顏面對洪家眾人,以及他們對自己的信任。被洪銅一把攙扶起來,他才轉頭向著慶釗:「慶老賊,不要癡心妄想,身為洪家之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洪家墓地之上!」
這般說辭一出,那慶釗頓時色變,他本想接著兒子死亡之事,招攬洪蒙,哪裡想得到洪蒙竟會這般頑固!翻身上馬,慶釗目光冷冷地掃視著那高大樓台,以及長城般的圍牆,而後大喝一聲:「殺進去!殺光所有人!一個不留!膽敢手下留情,格殺勿論!」
一連串的命令一出,但見那人馬奔騰,剎那間衝向了陵園大門,各種玄氣縱橫,誓要衝破整個大門不可。
「弓箭手——放箭!」
「嗖嗖——」
長弓拉滿,鐵箭離弦,一時間如同冰雹之雨一般,殺向來犯之敵。鮮血崩飛,人馬哀嚎,那一陣陣箭雨直殺得慶家人叫苦不迭。
「先破大門!」慶釗怒吼,焦急地勒緊韁繩,不住地打量戰局變化。
早有人推著沖車冒著箭雨,哇哇叫地衝進大門前,吼吼地衝撞大門。
「碰碰」
連撞十三下,但見鐵皮包裹的木製大門轟然而碎,可是,攻城的人卻傻了眼,裡面竟然有著巨石當道!還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就被亂箭射死在地。
「報——大門已破,後面是不知厚度的碩大石塊!」
「什麼?」慶釗嘴巴都氣歪了,大叫著,「好好,既然你們不打算出來,那就讓你們全都死在裡面,一個也別想逃!速速從圍牆突破!」
慶家人馬接到命令,那些士兵大吼著,紛紛騰飛而起,脫離胯下坐騎,吼吼地向著三丈高的圍牆撲去。可是,當他們衝到牆壁之上時,剎那間無數刀槍一同戳過來,一個個慘叫著轟然墜地。
「殺!」
圍牆之內,瞬間露出許多人影來,他們舉著兵刃,大聲吼叫,將那些不睜眼的傢伙紛紛砍落在地。
「啊——」
不斷有人高高飛起,卻也是半路中被兵刃戳中,之後落石一般地墜下。前人慘遭洪家人暗算,後面的人剛要騰飛而起,卻急忙揪住韁繩,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鮮血染紅大地,哀嚎之聲更是一朝尤甚一朝。受到嚴厲打擊的慶家人馬紛紛向後撤退,再也不敢接近圍牆十丈以內。
「氣煞我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