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膽!」洪宇劍眉倒豎,直叱洪蒙。年輕人心高氣傲,作為這次任務的帶頭人,他怎能嚥得下這口氣?
「留在口袋裡面也是浪費。」洪蒙正色回擊,根本無懼洪宇此人。
洪宇傲眼凝霜,冰冷地盯著與他正面相對的洪蒙。以他的實力,就算洪錚也不敢如此放肆,如今卻被一個玄氣境的同輩挑釁,當真怒不可揭。只見他大步一跨,兩手握拳,這劍拔弩張的局勢便已形成。
當然,洪蒙也不是無用之輩,面對白衣人洪宇的威勢壓迫,倒顯得臨危不懼。他同樣傲然而立,身上不時發散出絲絲混沌玄紋,以抵抗白衣人那凜冽威壓。
這是境界上的絕對壓迫,那洪宇倒顯得清閒自然,毫無壓力。而洪蒙則就遭了秧,即使動用玄紋,也難以將洪宇的無形壓迫盡數消除。可是,洪蒙剛剛突破,怎能就此受到打擊?
「詫!」
狠命一咬牙,洪蒙頓時將混沌玄紋覆蓋在全身各處,形成龐大複雜的玄紋網絡,以抵抗洪宇那不凡的無形攻勢。
「噗——」
一聲悶哼,但見離洪蒙洪宇二人稍遠的洪勞謙,早已經受不住無形壓力,一口鮮血剎那間奪口而出。只見其人臉色慘白,搖搖晃晃著,便是轟然倒地。
「阿謙!」「弟妹!」
直到此刻,洪錚等人才發覺,二長老夫人早已昏迷多時,連那身處玄氣境的洪勞謙也是經受不住莫名威勢。一頭紮倒在地上。
「快快住手!」洪洞暴喝,雙目環睜,眼神中儘是滔天怒火,瞪著那氣勢不凡的白衣人洪宇。
「不知死活。」冷哼一聲。那洪宇這才收回自身玄紋的威勢,冷冰冰地盯著洪蒙等人。不過,嘴上這般說著,心裡面卻是對洪蒙感歎不已,沒想到一個玄氣境的同輩,竟能接受他這浩大威壓。
全身壓力忽然驟減,洪蒙的身子猛然一輕,便是感到五臟六腑想要碎了一般。隱隱作痛。只歎洪宇此人境界太高,洪蒙承受不得這般威勢。
混沌玄紋閃爍著迷迷糊糊的光芒,在這小屋中遲疑片刻,便是慢慢收回洪蒙的上丹田。那裡正是洪蒙玄紋的棲居地。由於自身玄紋形同混沌。故而洪蒙喚其混沌玄紋。
「太虛境強者,果然名不虛傳。幸虧只不過是試試罷了。」心中暗自僥倖,還好沒有正面對碰,不然洪蒙這時早已身首異地了。
小屋中的氣氛慢慢冰冷下來,並沒有因為洪宇的放手而溫暖。那滿臉無奈的洪錚。則是懊悔不已,真不該讓洪蒙來到這裡。
望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洪宇,洪錚只好賠笑:「小輩無知,還望諒解。」
「呵呵。無妨。不過,我卻是改變主意了。這洪家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但求速戰速決!」洪宇冷喝。繼而兩眼冒著寒光,盯住了洪錚那蒼老身影。
不禁打了個冷顫。洪錚猛地咽口唾沫,緊張道:「時間還久,不妨多住幾日,我們還好盡到地主之誼。」
說話時,洪銅洪蒙兩人皆是好奇地望了望洪錚。看洪錚那誠懇的樣子,倒還真讓人搞不懂。這樣的不速之客,請走尚且不解恨,為何偏偏要多留幾日?
這般想著,但見那憨厚的洪銅忽然笑道:「也是。本是同根生,相別何太急?你們大老遠的做客洪家,若是不能完成任務,那可是實在遺憾。況且,多留幾日,又不會損失什麼。反而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商討聖物事宜。」
那洪宇轉了轉眼睛,又是微微搖頭,對於洪銅洪錚兩人的勸解更加迷惑了。半晌,他瞅了一眼洪定,做出一些暗示,方才淡淡道:「也好,今日便罷,明日再戰。」
說完,洪宇、洪定兩人撥開人群,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洪蒙不解,將目光定在洪錚身上。
見到洪宇、洪定兩人遠去,洪錚這才神秘一笑:「嘿嘿,所謂借刀殺人,不過如此!」
眼下,慶駱兩家即將大火拚,而洪家不想順從任何一家。但是面臨慶駱兩家的傾軋,洪家卻是無力反抗。而洪錚就此想到,借用六個年輕人的力量,定然可以度過危機。
只要將他們牽扯進去,洪家必然會安然無憂,而不必擔憂慶駱兩家的逼迫,甚至還能做出適當的反擊。
恍然間明白了洪錚的思慮,洪蒙這才鬆一口氣,而後歎道:「還是族長老謀深算,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嘿嘿,少拍馬屁!這只是第一步,還沒有成果。再看下去再說吧。」洪錚望了一眼命若懸絲的二長老,而後安慰二長老家人幾句,便笑呵呵地離開。
晚上,黑夜沉沉,寒風呼嘯,洪蒙又到洪荒殿例行修煉事宜。以往每天這時,他都會找到洪銅,索取整整一鼎的玄氣。而今,洪蒙自己突破到玄氣境,倒不用洪銅費事。自己動手便可。
每當洪蒙見到那黑魆魆的二樓,都不禁暗自暢想,那裡到底有著什麼聖物,會引得洪宇一幫人垂涎不已?
可是,單憑想像,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對於洪家往事洪蒙知之甚少,不然早就猜到這二樓的聖物了。
只是還有一點疑問,既然洪宇一幫人勢力強大,為何年年到此卻不會動用武力奪取聖物?也許他們是顧念本事同族之人,這才沒有痛下殺手。
而且,慶駱兩家似乎知道年年都會有一波狠人,來到洪家鬧事。他們不敢招惹,因為他們的祖宗見到過洪君的威猛,生生逼退前來索取聖物之人。
如今洪家衰落,慶駱兩家卻遲遲不動手。也不知安的什麼心。
心中煩亂,搞不清這許多問題,洪蒙直接邁進洪荒殿後殿當中。那裡,洪銅依然保持讀書的姿勢。非常認真。
「銅叔可真忙啊!又在研究家族秘典嗎?」
一進門,就見洪銅抱著一本四指厚的泛黃書籍細細研究,洪蒙不由得好奇。這本書籍可不簡單,它記載著許多家族秘辛,可是不容許旁人觀看,哪怕是洪蒙也不行。
「你不是已經突破了嗎?為何還來索取玄氣?你以為我修煉出那麼點玄氣,容易嗎我?」洪銅連忙藏起家族秘典,抱怨道。
「我來想問銅叔一件事。」洪蒙解釋道,隨即看了看洪銅臉色,見其面上還算和善,這才吐露心聲。「洪宇六人是不是洪家一族?他們從哪裡來,而洪家又從哪裡來?」
「額——你這可不是一個問題啊!」洪銅面帶嚴肅之色,彷彿在守護著什麼,「的確,我們是洪家一族。他們來自遠方。我們也來自遠方。」
洪銅的回答令洪蒙哭笑不得,如此模稜兩可的解釋,實在令人糾結。不過,洪蒙掩飾住心中不滿。追問道:「遠方是何處?東西南北?」
「很遠,在北面。那個地方。不是你現今能夠接觸到的。哎,元光城在他們眼中。不過如同螻蟻。」洪銅感歎,彷彿憶起往事。
北方,在洪蒙的印象中,那是個終年風雪飄零的地方。雖然從未到過,洪蒙倒也聽過一些。萬姓國的北方正是那個荒涼之地。
「那裡也不是太過神秘吧。」洪蒙喃喃,萬姓國的北方,普普通通,哪裡有何特別之處?
「錯了!那裡極為神秘,就算是老祖洪君也不敢妄自行動。現在倒不必說這些,待到你實力達到一定時候,自然會接觸那些人物。」洪銅站了起來,面朝北方,似乎充滿了無限憧憬。
「聖物——到底是何物?」猶豫了半天,洪蒙這才到處此行的真實目的。洪宇六人的來歷他已猜到,而對於聖物卻無半點瞭解。
眼神冰冷地瞪了洪蒙一眼,洪銅嘴角顫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但見他忽然轉過身子,面對著洪蒙,沉聲一語:「今日之事,莫要對他人言講。你可做得到?」
種種點點頭,洪蒙表示完全同意。這個關鍵時刻,他心中無比激動,那牽涉到老祖洪君的秘密!
原來,當時洪君孤身一人冒死犯險,從一處荒古絕地當中尋得一方圖卷,當時轟動北方,引來極大麻煩。許多人聞風而動不斷截殺洪君,可歎洪君不但實力超強,而且智慧非常,每每將來犯之敵盡數斬殺。
後來洪家僥倖逃回族中,不想卻被家族族長以及長老要挾,定要洪家交出圖卷。洪君拚死得來此方畫卷,自然不能痛快交出。只是洪家族人逼迫甚緊,洪家無奈只好帶著家人,以及大長老的兒子逃離宗族。
而那長老的兒子,正是洪銅的親祖父。當時洪君不過是洪家妾室子孫,無權無力,不過卻和洪銅祖父要好。兩人來到元光城,開創一番基業,名震萬姓國。
可惜洪家人聞聲尋來,重傷洪君和洪銅祖父,不過卻未能找到那方圖卷。後來元光城洪家五祖繼承父業,又是一代豪傑,可惜最終不知去向。
據洪銅推測,當年五祖極有可能被北方洪家人欺騙,甚至暗中謀害也不一定。總之,和那個大家族脫不了干係。
至此,元光城洪家算是和北方洪家結下仇怨,每每發生衝突。而北方洪家為了得到聖物,卻不敢來硬的。至於其他人,更不敢對元光城洪家下手,因為北方洪家早已放出風聲,元光城洪家的人已然是洪家本族之人。
「往事不堪回首啊!」洪銅感歎,這些洪家往事,埋藏心中已久。現今對洪蒙講明,倒也釋放不少壓力。
「原來如此。若是某些人得到聖物的消息,定然會不擇手段滅掉洪家。」
洪蒙鬆了口氣,迷惑已久的洪家往事終於露出水面,又少去一番心事。可以說,洪君能夠孤身進入荒古絕地,倒還真不簡單。
「其實,有件家族要事,需要你的幫忙。」講完洪君的故事,洪銅用那請求的口吻,對洪蒙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