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不可衝動,我這就去倉庫尋找藥材!」銅叔見到洪錚欲要用自身玄氣,為洪藝凡補充能量,當即勸阻,並立刻衝出房屋,消失不見。
「族長莫急,我這裡尚有兩珠一品藥材,不管藥效如何,權且先用著吧!」洪蒙見事態緊急,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最後兩珠藥材,親自奉上,塞進洪藝凡那滿是藥材粉末的手中。
那洪錚已經動用玄氣,雙掌之上青光閃閃,照耀著整個房間。他雙目感激地望了洪蒙一眼,隨後專注地為洪藝凡增加力量。看洪藝凡的樣子,必需大量靈氣,方可順利突破。狠命咬咬牙,洪錚像是鐵了心,定要洪藝凡突破不可。
一品藥材入手,洪藝凡頓時精神煥發,也不管藥材有著什麼作用,只是一心吸收那比方才更為精純的靈氣,專心突破。汗水早已濕透衣衫,緊張之色不自覺地流露在面龐之上,那髮絲之上,儘是汗水,頭頂上面,逐漸形成一團霧氣。
但那可不是藥材靈氣形成的霧氣,而是是實在的汗水,被蒸發之後成型的。可見突破的消耗是何等巨大,即使有著氣虛丹的靈氣補充,也不一定能夠順利地突破。
「煉氣乏氣,果然名不虛傳啊!」
紅蠻子抹了一把汗水,受到那種緊張的氛圍的感染,他也不由得陷入其中,隨著洪藝凡的心態起伏而起伏。每當洪藝凡出現一些羈絆,洪蒙也是替他操心。不過,有著洪錚的守護,想必洪藝凡也不會出事。
煉氣乏氣,是化氣入虛之時必經之路。天下修者,莫不聞之色變。當然,實力雄厚的家族,自然不會顧忌這點麻煩,只要多花費金幣,還有什麼買不到。
若是讓修者自行修煉,吸收天地間靈氣,而不依靠著氣虛丹的作用,恐怕很少有人能夠達到太虛之境。這是後來天地黃靜變化的結果,天下修者只得仰天歎息,而後乖乖地購買氣虛丹,或者尋找洞天福地。
相傳,天地間靈氣本來極其豐富,即使身為普通凡人,亦可活上數百歲而依然身體健壯。修者們更是變態,加上逆天修行的苦力,他們的壽命長達千年,甚至萬年。可是,沒人見到活上數萬年的修者。
太古之時,天地間發生一場大戰,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山河破碎,草木凋零。修者身死魂滅,凡人挫骨揚灰。那是一場大災難,無人知道真正發生的原因。
結果,天地間靈氣濃度驟降,生機慘淡,再也沒有從前的萬象生機的狀態。不僅天下凡人因此而壽命下降數倍,天下修者的逆天修行之路,更加坎坷多難,往往因為靈氣不足而發生極大的變故。
修者不能突破極限,達到與道想通的境地,更不能遨遊天地間,享受那與山川同壽的快感。
伸手抓了一把空氣,洪蒙呆呆地望著那手中的虛無,若有所思。既然天地靈氣匱乏,修者難以達到至道之境,可是黃帝為何笑傲大陸,稱霸寰宇?這是一個大疑問,洪蒙百思不得其解,而後將目光轉向那強者氣息不斷攀升的洪藝凡。
「這是要突破了嗎?好恐怖的氣息!」
洪蒙驚歎,洪藝凡身上的強者氣息,恰如族長洪錚身上的一樣,大氣而磅礡,廣闊而無邊,難道他已經悟道了太虛本義?目光中含著驚訝,但洪蒙也不得不相信,眼前的洪藝凡,早已不是過去的他了。
「族長的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不會是消耗玄氣太多了吧?」
見到洪錚那蒼白臉色,洪蒙本想將其喚醒,卻又遲疑了一下,此時喚醒恐怕會打斷洪藝凡的修煉,只好忍下心中疑惑,焦急地望著那一去不回的銅叔。
洪蒙知道,若是銅叔再不來,恐怕洪錚定會受到極重的傷害,這樣強行造出一個太虛境強者出來,如何不是逆天做法?這樣做,受到懲罰可就難辦了。更何況大長老那裡早已整裝待發,等候著洪錚的下台。
「我來啦!」
銅叔蹬蹬蹬地跑了進來,滿頭大汗,一進門就興奮地喊道,不過當他見到洪蒙那緊皺著的眉毛時,立刻閉上了嘴巴,而後輕聲走向洪藝凡,將從藥材庫取得的藥一股腦塞進他手中。
「咦?這藥材——」銅叔看了看洪蒙,詢問著他,目前也只有洪蒙才有一品藥材。
洪蒙淡淡地點點頭,衝著銅叔一笑:「他們急用,向借他用用。」
銅叔也是感激地看了洪蒙,心想滿是讚美,這小子關鍵時候總能幫到自己人,倒是個可以培養的好苗子。靜靜地站在一旁,他進門時也見到了洪錚的狀況,不禁替他擔憂起來。
有了藥材的幫助,那紋絲不動的洪藝凡身上,猛然氣勢攀升,衣衫無風而動,長髮飄舞著,盡顯他那帥氣英俊之色。
「大功告成!」從入定之中醒來,洪藝凡神采奕奕,眸光含電,唇音滿含大道之聲。回頭看著自己親愛的父親,頓時眼中一熱,那英俊的面龐上,剎那間熱淚縱橫,大哭:「爹,你沒事吧?」
虛弱得不行的洪錚,收回雙臂,慢慢張開嘴唇,勉強吐出幾個字:「沒——事。」而後眼中一眼,頭上一懵,轟然向後倒去。
「族長!」洪蒙洪銅兩人皆是大呼,同時衝到洪錚身前,看他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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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的時間,洪錚方才從昏睡中醒來,愣愣地看著身邊的人們,苦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都聚在這裡作甚?阿凡怎麼樣?有沒有突破?讓他過來,我瞧瞧。「
洪錚一醒來,立時冒出這許多問題,弄得眾人不知從何說起。只有洪藝凡聽到父親召喚,連忙跪在洪錚病床前,熱淚盈眶道:「爹,不必擔心,我已經到了太虛境,您看看——」
洪錚躺在床上,半扭著頭,緩緩伸出手臂,顫抖著摸著洪藝凡的臉龐,半晌,方才欣慰一笑:「好好好,我洪家又添一員大將,將來振興有望啊!老祖庇佑我族啊!」
說著興奮著,洪錚不禁老淚縱橫,這許多年的苦楚,以及難以掙扎的願望,埋藏已久。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為洪家做下一番大事業,恢復洪家往日風采。如今洪藝凡,作為他的兒子,順利進入太虛境,可謂是天大的喜事。
眾人皆是感動不已,洪蒙笑看眾人,忽然注意到洪著名那廝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當即臉色一沉,雙目中儘是火氣,欲要之言呵斥這廝,不想洪著名眼尖,早已灰溜溜地跑了。
「大長老那裡情況如何?」屋內少了一人,洪錚自然看得清楚,而消失的人正是大長老身邊的紅人洪著名。他知道,這廝一定是前來打探消息的,不過,洪錚可不怕什麼。
「這——」銅叔猶豫了,在洪錚沉睡之時,洪蒙已經將情況告訴他,那大長老私自將最後的氣虛丹交給洪芒海服用。雖然心中有數,銅叔卻不敢立刻將事情說出,恐怕再引起族長的心病,增加病勢。
見到洪銅猶豫,洪錚立刻明白事態不妙,當即瞪大了眼睛,逼問洪銅:「快說,到底如何!」
「大長老私自將最後一顆氣虛丹,交給洪芒海服用了。現在洪蒼天兩兄弟皆已步入太虛境。」銅叔無奈道,見躲避不得,只好將事實盡數說出。
「豈——有此理!」怒喝著,洪錚猛地咳嗽了三下,絲絲鮮血噴在了地上,光彩而奪目。
「族長!」眾人緊張道,如今族長剛剛轉醒,怎能受得了這般打擊?洪錚向來與大長老不和,沒想到自以為傲的事,反而讓大長老佔盡便宜,還是洪錚在心計上輸了一籌。
半晌,洪錚再次醒來,眼神中儘是失落,鬍子瞬間白了半截,緩緩苦笑道:「呵呵,還是輸了一籌。這洪鉅,當真處處是心眼啊!我洪錚,自認為鐵骨錚錚,想要做個有作為的族長,沒想到卻是這般艱難!」
「族長還請息怒,時至今日,大長老心機盡數暴露,再不能掩飾其謀權動機。當下還是力求安穩,先把銅叔喜事辦好,之後再著手解決大長老這顆洪家毒牙。您一下如何?」
洪蒙向前走近幾步,離那洪藝凡一步遠時停下,這般說著。說實話,在場之人沒有一個不痛恨大長老,而洪蒙的話得到極大贊同。
洪錚休息了一刻鐘,待呼吸穩定,方才開口道:「洪銅,如今我身體不適,不能親自為你操辦,還望原諒。既然洪老先生在此,就請洪老先生為你主持吧。發喜帖,做宣傳之事,我亦不能幫忙,哎——」
「族長莫傷心,離婚宴之日還早,想必倒是您的傷勢也該痊癒。到時依然請您做主。其他的事,我和洪老先生去辦,還有洪蒙這小子,也可以幫上許多。您好好休息。」
洪銅單膝跪下,抱拳相告,言辭激越,震人肺腑。
洪蒙點點頭,表示完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