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個袋子怎麼賣?」伸手抓起一個袋子,洪蒙在手中扯了扯,問道。
「十個金幣一個,不還價。」那老本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見到洪蒙問話,只是略微抬了抬頭,懶洋洋地答道。
「這麼貴——這是什麼材質,需要十金幣一個?」洪蒙嘴角抽搐,一個普通袋子,竟然要他一個月的口糧。當下也不顧老闆的眼色,兩手抓著便是使勁扯開了去。
「嘿嘿,我這袋子,用的是妖獸皮所做,你別費力氣了!」老闆見到洪蒙撕扯袋子,傲然道。
「果然結實。」如老闆所言,這袋子的確韌性十足,任洪蒙如何撕扯,也未能將其損壞半點。
「來十個吧,七十金幣,怎麼樣?」打定主意,洪蒙開始討價還價。
「不行,少一個金幣都不行。」老闆一口拒絕,不留給洪蒙任何機會。
無奈之下,洪蒙只得拿出錢袋,準備付錢。然而刺耳之聲在耳邊響起:
「我說不讓你來這裡吧,你偏要來。你看這裡,藍葉草什麼的,都是垃圾貨色。趕緊走吧。」洪蒙扭頭望去,只見一男一女剛剛走過藍葉草的櫃檯,兩人皆是二十歲左右。那男子正是說話之人,其滿臉不屑的樣子,弄得那妖嬈萬千的女子也是有些不悅。不過那女子卻沒有發脾氣,反而強陪笑顏道:「我這不是淘寶來了嗎?要是我慧眼識金,在這破爛堆裡發現了驚世之寶,你可不要和我搶啊!」
那男子呵呵一笑,道:「我倒是希望什麼驚世之寶,自己跳出來,也不用咱們費這麼大的勁,來這犄角旮旯裡面參合。」
「好吧好吧,看你急的,拍賣會還未開始,去了也是耗時間。」那女子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跟著那男子走了。
「看什麼看?要買,就付錢!」就在洪蒙盯著那突然出現的一男一女之時,賣妖獸皮袋子的老闆,有些不耐煩道。
「呵呵,老闆,方纔那兩人是誰啊?您可認得?」洪蒙卻是不著急,故意打聽著那令人的來歷。聽他們的口氣,定然是某個大家族中之人。而這元光城,若說起大勢力,只有慶駱兩人可以稱得上平分秋色。
「怎麼?羨慕了?嘿嘿,實話告訴你,男的就是慶家大少爺——慶銘鈺,那女的還用說嗎?你要是感興趣,問別人去,我沒時間!」老闆稍作解釋,便又恢復懶洋洋的姿態,伸著手向洪蒙討債。
「慶家的人!大少爺?」一聽到慶家之人,洪蒙便是一肚子的火氣,兩眼散發出驚人怒意,那臉色便如鐵板一樣冰冷可怖。目光盯著那遠去的背影,洪蒙心中的仇恨之意,不降反增,因為那是莫大恥辱,不共戴天之仇!
那一日,天光暗淡,寒氣縱橫,山陰背面,人群集聚。激烈的戰鬥在那裡展開,強勁的掌風震碎了墓碑,開裂了墓穴,暴露了棺槨。哀莫大於父亡,仇莫大於侮辱。慶家之人,毀墳辱親,此仇不可不報。
轉而想到自己的元氣中期實力,洪蒙不得已,暫時放下仇恨,面對現實。按照計劃,先購買製造符文物品所需的材料,再拍賣符文物品,而後購買靈丹妙藥,提升實力。
重重地歎了口氣,洪蒙這才拿出一百個金幣來,雙快地交給那四十多歲的老闆,而後拎著妖獸袋子,轉身離去。
忙忙碌碌,洪蒙花費血本,購買到十個妖獸袋子,而後便開始秘密製造符文袋。洪蒙所選符文,依舊是聚字訣,依靠聚集靈氣的特性,在妖獸皮袋上刻畫之後,便可製成聚靈袋。
洪蒙的工作量非常巨大,況且花費不小,每一個符文都是精心刻畫而成,不敢出現絲毫疏忽。一般金幣,差不多是一年所需,可是洪蒙提前將其用光,這是破釜沉舟之法,不得已而為之。
十個聚靈袋,每個袋中刻畫六道符文,不是一時半會便能完成。洪蒙雖然心急,卻分身無力,巴不得將自己的影子也加入工作中去。
那種袋子,經過洪蒙檢查,的確是一種妖獸皮所製,只是這妖獸等級明顯不高。不過,能夠獵殺妖獸之人,定然很強吧。回想起與修羅蟒大戰之時,洪蒙那點斤兩,怎麼也不夠揮霍的。另外,銅叔曾說過,人族和妖獸有過約定,即互不相犯。但是為何還會有人獵殺?難道就不怕招致殺身之禍?
其實,洪蒙不知,約定時間太久,人心早已淡忘,連妖獸也開始活躍起來,漸漸有反撲的趨勢。
洪蒙不知道妖獸皮到底能夠經得住幾道符文壓力,不過還是按照計劃,在內部刻畫了六道符文。這妖獸皮的刻畫,明顯不同於聚靈鼎的刻畫。那聚靈鼎堅硬異常,每當靈識在其上劃過,便會產生難以解除的疼痛。而這妖獸皮則顯得韌性十足,刻畫之時,雖然靈識上面的痛感,遠遠低於聚靈鼎,但其力量大小,尤為不易控制。稍有不慎,就是刻畫的歪歪扭扭,失去了符文的效果。
因此,需要洪蒙將注意力高度集中,不可再有雜念,去升溫心中的仇恨。
第一個袋子完工,洪蒙沒有繼續刻畫符文,而是先檢查刻畫完畢的袋子有無異樣,或者是符文有無殘缺,那樣的話,十個金幣便是打水漂了。從裡到外仔細察看了一遍,洪蒙也是見到,上面確實有著許多不足之處。其中,在袋子的底部一個符文片段,損壞得尤為嚴重。那裡本來有一個較小的缺口,經過洪蒙刻畫符文之後,那缺口開裂了幾分,變成了明顯的小洞。
「本來嚴嚴謹謹,還是出現問題。這個袋子,算是浪費了。」
十個金幣轉眼間消失,讓洪蒙心痛不已,可是剩下的工作還很重。容不得他有時間去後悔。有著刻畫第一個袋子的經驗,洪蒙接下來的刻畫速度,便是提升許多。在兩天時間裡,把剩餘的九個袋子一一刻畫完畢。
洪蒙沒有貿然前去拍賣會,而是再將聚靈袋仔細檢查一番,好做到萬無一失。檢查結果讓洪蒙非常興奮,那九個袋子沒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送到拍賣會,進行拍賣。
不過,在去拍賣會之前,洪蒙還有一個打算。他的聚靈鼎算然能夠聚集靈氣,是自己修煉速度大為提升。可是其中有著一個隱患。那天晚上,聚靈鼎在吸納進銅叔的玄氣之後,雖然吸收靈氣速度暴漲,但是它的下半身,即九鳳回首之處,曾經一度暴漲成西瓜大小。
這邊是所謂的隱患。若是某一天銅叔不再,而自己偏偏實力低微,壓制不住聚靈鼎的脹大,那麼這聚靈鼎有可能損壞不說,連他自己也要受到牽連。受傷倒是其次,沒了身體上的某個部件,倒是個大問題。
這樣盤算著,洪蒙一邊觀察聚靈鼎,一邊思索著刻畫符文的樣式。目前,聚、散字訣已經用過,便不再用。剩下的兩種字訣是開、合,洪蒙至今還未使用過。
「聚靈鼎底部三足是饕餮仰首,饕餮是三個獨立體,以某種方法,將之連接到聚靈鼎上。而龍鳳則只是浮紋,依托於聚靈鼎而成。這饕餮門口打開,像要吞噬一切似的,倒是用開字訣最合適。」
打定主意,洪蒙便開始刻畫聚靈鼎內部,底部靠近饕餮的地方的符文。依然按照九鳳的刻畫之法,將底部分成九片區域,而三隻饕餮,每個統領三個符文。如此算來,恰是巧到好處。
這開字訣,洪蒙還未理解其中奧義,更不明白其功效如何。不過眼望著底部符文,洪蒙頓時覺得,自己的眼界突然開闊了幾倍,這本來狹小的底部空間,彷彿以丈為單位的距離。
洪蒙懷疑自己的眼睛,也許盯著符文太久,故而有些恍惚。不過待其休息一會,再次盯著開字訣符文之時,那底部空間,依然遠遠超過了它本來的領域,彷彿超出了內壁的範圍,到了外面的世界。
「這就是開字訣?看著模樣,開字訣應該與空間有關,可惜僅憑這一點眼力,還不足以發現其中妙用。」
簡簡單單地總結了開字訣的特點,洪蒙毫不停留,那九道符文被他一一刻畫完成。當底部符文完成的那一剎那,整個聚靈鼎微微顫動著,像是發出了和諧的共鳴,在歡呼著開字訣符文的出現。
三隻饕餮,仰首向天,像是頂禮膜拜著開字訣符文一樣,共同撐起這聚靈鼎的內部世界。
「還有合字訣,這鼎上部無封蓋,若是將合字訣刻在上面,倒是非常合適。兩隻青蛇造型的鼎耳,卻是可以支撐這合字訣的符文。」
洪蒙越來越感到,聚靈鼎的出現,完全是因為《靈符經》,它們的完美契合度,簡直到了令人驚歎的地步。四種字訣,四種造型,相互印證,相互支撐,這便是聚靈鼎的莫大魅力。
合字訣符文,洪蒙將其刻畫在了鼎口的圓環之上,以兩青蛇為牽引,恰好組成了一個無形的封蓋。
望著近乎完美的聚靈鼎,洪蒙將刻畫完成的四道符文分別起了四個相稱的名字:飛龍在天、飛鳥跌穴、饕餮吞天、青蛇盤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