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陣粗獷的聲音就打斷了保守副隊長:「逃跑就逃跑,還他媽說什麼撤退!」
「你」保守副隊長眼珠一瞪,咬牙向著聲音來源望去,一名特立獨行的黑甲騎士,毫不相讓的同樣瞪了過來。
想起對方的實力,保守副隊長臉色一陣青紅,最終還是咬牙把視線移開。
黑甲大漢冷冷哼了一聲,卻把視線落在了瓦克身上:「大人,您要是害怕,就先逃走,我黑克斯可是要去會會眼前的敵人!」黑克斯的聲音粗獷無比,即使隔著黑色面甲,依然顯得嗡嗡作響。
對方這毫不客氣,幾乎可以說是頂撞之罪了。
但所有人,包括瓦克在內,卻都並未表現出什麼不滿。能夠讓這樣說長官,卻依然沒事兒,肯定有所依仗。這名黑克斯就是實力足夠強勁,卻不怎麼會鑽營做人,結果得罪了上個長官,被貶到了這個瓦克管理的騎士大隊。
因為黑克斯跟瓦克的實力不相上下,甚至天賦還在瓦克之上,而且同樣也是戰鬥經驗豐富,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不戰而逃,或懦弱的管理者。
上次與長官衝突,就是因為對方的懦弱和保守性格,讓黑克斯無法忍受,不但大大的諷刺對方,而且還故意散播對方的謠言。
在黑克斯的眼中,這些懦弱一樣的戰士,就應該籠罩著被人嘲笑的陰影,這麼一直懦弱的活下去,而不是因為官職高,就可以隨便竊取別人的功績和功勞。
黑克斯就被人竊取了不少功績,每次黑克斯都會找到那個竊取了自己功績的貴族,大鬧一場。就是為了能夠多獲得一些資源或者金錢的補償。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所以黑克斯比起含蓄的瓦克來說,可是獲得了更多的資源。
但同樣的,因為得罪了太多的貴族,黑克斯的貴族之路,就顯得非常飄渺了。
所以黑克斯乾脆不做不休了,只要看到什麼有說道的地方,就會拚命的表現自己,彰顯自己的勇武。
可惜他的表現方式,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好了。不要吵了。」瓦克瞥了一眼黑克斯,對他的無禮,並未在意。為了把黑克斯要過來,即使這個傢伙非常不受人歡迎,甚至厭惡。但是他的實力擺在那裡,就值得瓦克拉攏。
所以一般這種情況下。瓦克都會息事寧人。
「前面出現了公**的影子。所以我們這從必須慎重,我們畢竟是深入敵後。」瓦克眼梢微皺,對於突然出現的公**,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和不安。
不同於討伐山爺那塊自治領,如果公國要是想下黑手吃掉這隻大隊,簡直不要太簡單。這次的討伐。本來就是出師無名,是為了震懾公國的異動,如果公國拼著撕破臉幹掉這隻大隊,花雀帝國會不會為這隻大隊與公國開戰。反而有些讓人擔憂。
但那些已經不是瓦克需要考慮的了,如果公國真的跟花雀帝國作戰,那麼作為犧牲的瓦克眾人,頂多被人在茶餘飯後談論而已,這可不是瓦克想要的結果。
他還想晉陞傳奇騎士,他還要獲得美好的生活,還要真正的去享受那些不曾享受的東西。
總之,他不能因為兩個國家的戰爭,就白白葬送自己的生命。
「這次戰鬥,居然有公**參加,我們必須慎重,馬上聯繫輜重隊,開始撤退。」在黑克斯鄙視的眼神下,瓦克宣佈撤退,但傳令兵還未跑出百米,一匹渾身是傷,臉色蒼白的騎兵就從後方趕了上來。
「噗通!」重傷加上顛簸,騎兵一下摔倒在地。
瓦克眼神一凜,直接翻身下馬,快速扶起騎兵。
「大人,輜重隊被被公**偷襲全全死乾淨了。」撐著一口氣說完,騎兵脖子一歪,死了。
望著騎兵身上的傷口,瓦克眼神慢慢冷了下來,心中那股不安越發強烈:「馬上整隊,所有斥候出去探查,注意公**的動向,注意隱蔽自己。」
眾斥候一勒韁繩,調轉馬頭,快速往後面探查而去,就連前方都有三四名斥候,一直關注著那些公**的動向。
快速行進,一方面是避免被公**包圍,一方面是早點離開公**勢力範圍。
所以不到半天,他們就來得了輜重隊殘骸附近。
望著被燒燬的糧草,瓦克臉色微沉,只是稍稍停留,旋即更加快速的往花雀帝國方向撤退而去。
之後雖然隱約看到了公**的影子,但對方一直沒有發動攻擊,反而顯得非常克制,就像在驅趕瓦克這個騎士大隊一樣。
急行軍整整一天後,專門配置的戰馬,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瓦克無奈之下,只能停下步伐,原地休息。
此時眾人臉色都顯得有些難堪,沒法辦,本來打算是過來打秋風,直接幹掉那個偏遠自治領後,就能大搖大擺回到帝國的,沒想到一直逆來順受的公**,這次居然敢襲擊自己的輜重隊。
最主要的是,如果公國藉著這個借口直接跟帝國開戰,可就麻煩了,他們這隊騎士,可就很難離開了。
不過,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深深的疑問,為什麼以公國這種國力的附屬國,怎麼會冒著直接被吞併的危險,而跟花雀帝國這個龐然大物開戰?
即使現在花雀帝國的注意力,都被半魔人吸引,但也絕對不是公國這種小國家能夠挑釁的。
這才是眾人一直疑惑不已的地方,難道他們不想活了?
可無論是斥候探查還是從現場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都顯示是公國的軍隊所為。
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就連一直粗枝大葉的黑克斯都瞧出了不對勁兒。
「隊長,這次情況不妙啊,咱們還能回去嗎?」保守副隊長嘴唇上起滿了燎泡,眼中帶著無法掩飾的疲憊和憂色。
瓦克眼珠動了動,視線慢慢匯聚,望了一眼副隊長,沒說話。
副隊長抿了口水,乾裂的嘴唇傳來陣陣刺痛,卻讓他毫無所覺一樣,頹然坐在了瓦克身邊:「我啊,沒什麼太大的抱負和想法,就想著幹完這一票,就準備回家跟老婆孩子好好生活的」
副隊長的話,在沉悶的氣氛中,顯得有些落寞和感慨。他之前已經快到退役的年齡了,但為了之後生活的更好,為了孩子將來能有個出路,他把所有這些年的積蓄,都拿出來,讓一直沒什麼戰士天賦的兒子,進入了治安大隊,準備混個小隊長之類的職務。
想起妻兒那期待的眼神,副隊長就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送禮,低人一等,保守,這是這位副隊長的性格,他不想在自己最後離開之前,惹是生非,即使他是一名五級騎士,依然表現的好像普通騎士一樣,非常容易說話。
可能在天賦極好的黑克斯眼中,副會長這種性格非常懦弱。但對於沒什麼天賦,五級實力就是頂點的副隊長來說,面子什麼的,遠不如金幣來的實惠。
而且他的年齡也不小了,到了退役的時候,所以此時此刻,最後一票卻遇到了這種事情,他比任何人都頹廢和不安。
瓦克起身,拍了拍副隊長的肩膀:「我們會活著回去的,相信我!」瓦克的聲音不大,卻裹著幾許鏗鏘之音,聽了讓人精神一下就振奮了起來。
「休息的差不多了,馬上出發!!」眼見著天色有些暗了,瓦克縱身上馬,聲音洪亮的命令眾人上路。但即使如此大聲,也不能掩飾他臉上那股疲憊,畢竟一整天的急行軍,即使以騎士的體質,也有些吃不消了。
眾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時刻,也不敢耽擱,快速翻身上馬,離開了這裡。
又是半天過去,眼見著戰馬不支,瓦克無奈再次停下休息:「拿出秘藥,給戰馬服下,同時警戒和斥候再辛苦一些,把周圍環境探查清楚。」
瓦克的聲音在空闊的密林中響起,眾人呼吸微微一滯,眼中帶著幾許複雜神色,望向了戰馬。
秘藥,是瓦克通過一些不怎麼光彩的手段,在地下黑市買到的東西。
這種秘藥,專門針對戰馬這種極具潛力的生物。服用後,能夠快速激發戰馬潛力,日夜奔波,根本不會疲累。但效果只能持續一天,之後戰馬就會因為精力枯竭而死。
這些戰馬時間長的,陪伴主人已經兩年多了。戰馬就是騎士最好的夥伴,甚至在戰場上,通靈性的戰馬會保護主人,是兄弟般的情誼。
但此時深入敵後,如果不快速離開,別說戰馬,連這個騎士大隊,都有可能被公**吃掉。
夜微涼,眾人強逼著自己不去想明天的事情,空氣中的氣氛,仿若凝固的水泥塊一樣,讓人根本睡不著。
到了下半夜,眾人不約而同的站在了自己戰馬跟前。經過了一夜休息,這些精良戰馬多少恢復了一些精力,但還是有些疲憊不堪。
大手劃過柔順的鬃毛,一名騎士眼眶泛紅,強忍著心中那股悲憤,把秘藥混合著大量青草,餵進了戰馬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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