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怔了怔,目光仔細打量山爺那張平靜無比的面孔,眼眉微微皺起。旁邊一名心腹下人,卻湊過來低語幾句。青年男子臉色微變,不動聲色的衝著身後幾人使了個眼色。
「小子,就是你欠錢不還,還想走?跟我到這邊說道說道!」幾名身材高大壯碩的下人,齊齊把山爺圍在一邊,拉扯著就要把山爺拖拽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裡。
山爺微微動容,雙臂一抖,幾人感覺手掌好似被彈開一樣,被震退了好幾步。
視線掠過眾人,山爺聲音慢慢冷了下來:「不作死,就不會死。」那仿若實質的殺意,嚇得幾名下人有些色變。
倒是那名青年有些意外山爺的實力,其實他本來也不是想節外生枝,不過這次的事情,比較容易讓人病垢,畢竟是自己的哥哥,要是別人知道是自己把親哥哥幹掉的,傳出去,對他的影響實在是不好。
本想把這個不相干的人,直接處理掉的,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些實力。
「幹掉他,他是刺客!」幸好這位青年比較機敏,再次編造了一個莫須有的借口,直接讓手下人群毆,準備徹底讓這個突然出現的不安定因素消失在自己視線裡。
山爺是真的不準備介入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兒,但人家根本不聽解釋,更是準備幹掉自己,山爺也只能被迫收下幾人的性命了。
「說真的,這次我是真的不想殺人,你們何苦呢?」山爺垂了垂手臂,無奈的輕輕一扯,兩根比他本人還要粗大的猙獰肉鉤,帶著「嘩啦啦」的骨鏈聲。被雙肋間緩緩出現。
這驚人一幕,徹底嚇住了那些惡奴和打手,眾人齊齊打了個寒戰,因為那兩根猙獰肉鉤上面的氣息,實在是太駭人了,讓幾人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這。這都是…誤會啊!!」青年還算是比較冷靜的了,雖然說話突然結巴,外加褲襠裡面濕了一片,但總算是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山爺卻置若罔聞,平常沒事兒。他還想找事兒的,現在既然有人送死,山爺也介意送他們一程。
目光掠過眾人驚恐的表情,山爺突然覺得,用肉鉤殺人。實在有些浪費經驗值。收起肉鉤,山爺在眾人鬆了口氣時。又抓出了兩把人高的駭人甕錘。
兩根甕錘全部都是實心的。看著就有種強烈的壓迫感。
眾人又是一陣騷亂,那名青年男子還未開口求饒,只見山爺化身一團滾滾黑雲,快速掠過眾人頭頂。
「砰砰…」就像打地鼠一樣,眾人的腦袋全部被甕錘一掃而過,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山爺動第二下。
在一片無頭屍體中。一名渾身濺滿了腦漿和血水的美艷少婦,此時臉色嚇得青白,渾身哆嗦著,滿口小白牙。更是上下打架。
手腕一抖,甕錘消失在手中,山爺不顧旁邊那名中年男子的驚愕,直接走到了少婦跟前:「你認識回去的路嗎?」山爺表情平靜的嚇人,好似隨手捏死的幾隻螞蟻一樣。
美艷少婦直接被嚇傻了,腦袋好似被塞入了一團棉花一樣,根本無法思考,只能本能的點點頭。
山爺眉梢微鎖,「啪」的一下,給了美艷少婦一個耳光,對方愣了愣,總算是恢復了神智。
「哇!大爺,繞我一命,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不是一夥的啊!」美艷少婦那裡還有剛才的高傲,恨不得把腦袋埋入山爺的褲襠裡,死命抱著山爺大腿,就不鬆開了。
山爺被這少婦貼身抱住,身體當即出現了生理反應。這段時間一直在當野人,確實沒有嘗過肉腥了。不過想想這娘們至少也是黑木耳了,當即就沒了什麼興趣。
「你認識回去的路嗎?」山爺輕輕提起美艷少婦,一臉認真的問道。這次在荒原上迷路,山爺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整整一個多星期,連個活物都沒見到,可是受夠了。
所以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山爺就想著先找一個熟悉地形的嚮導,本來是想著隨便一個人就可以的,不過那些混蛋不知好歹,山爺只好送他們下地獄了。
當然,即使面前這個少婦是個黑木耳,但既然是嚮導,本身只要不是臭烘烘的男人,山爺就挺滿足了。
「我認識,我對這裡最熟悉了!!」見山爺沒有幹掉自己的意思,這名美艷少婦當即小雞啄米一樣使勁點頭,生怕答應的慢了,被山爺敲碎腦袋。
山爺拍拍美艷少婦水嫩的臉蛋,重新走回哨所跟前。
中年男子臉色依然蒼白,出神望著自己弟弟的無頭屍體,眼神閃爍不定:「你。您知道他是誰嗎?您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對方,會引起帕克家族的追殺的。」中年男子從那具無頭屍體上收回視線,面向山爺。
山爺聞言,挑眉笑道:「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追殺。」聲音鑿鑿,充滿自信。
中年男子不再說什麼,只是把山爺請到了屋子裡。
山爺衝著美艷少婦招了招手,兩人一起進了屋子。
屋子顯得有些破敗,不過打掃的還算是乾淨。那張硬木大床上的角落裡,躲著一名女子,身上穿著一身很樸素,卻很合身的素布衣服。
山爺微微打量,回頭衝著中年男子一笑:「你小子艷福不淺啊。」山爺調侃道。
中年男子抽了抽臉肌,沒說什麼。眼前這名女子,說起來還是熟人,以前是美艷少婦的一個普通僕人,結果一直暗戀著中年男子,就算對方被貶低到了「萬人牆」這處荒蕪的哨所,少女依然拼著最後一些家底,跟著過來,讓中年男子感動不已。
畢竟對方不嫌棄自己現在的身份,可以說是真的糟糠不棄了。
本想著來到這裡,就能安穩過一輩子了,沒想到那個狠毒的弟弟,居然還是不放過自己,如果沒有山爺湊巧路過,說不定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裡,男子看向山爺的目光,充滿了感激:「這是我老婆,還問請教大人的名諱?」
男子讓那名少女起身燒水,臉上卻絲毫沒有面對五級強者的那種畏懼。這倒是讓山爺高看了這人一眼,笑著坐在了床邊。
美艷少婦好似受驚了的小老鼠一樣,縮在一角,根本不敢看山爺和中年男子。一個人是輕易殺死帕克家族次子的凶人,一個是自己以前的男人,兩人都不是女子想要面對的,但此時卻齊齊聚集在這間簡陋的哨所中,所以讓女子很是難受和恐懼。
她的很不安全,不說山爺,萬一以前的男子找自己秋後算賬,估計就能把自己給宰了,但女子此時知道美色已經失去了作用,只能顫巍巍的縮在一角,低眉順眼的安靜等待著。
「給我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山爺抿了口熱水,讓一直吃著冷硬食物的胃部,稍稍舒緩了一些。
男子沉吟片刻,就把自己和弟弟的恩怨簡單說了一下。哥哥是收養的,弟弟同樣是個私生子。兩人都是那種無法擺在明面上的人物。
但家族族長快要嚥氣,必須要找一個繼承人,那些叔叔阿姨倒是想要繼承,但不符合規矩。於是首先被排擠掉的,就是中年男子這名來路不明的養子。然後那些叔伯之類的親戚,就開始扶植私生子上位。
為了擠掉中年男子,甚至殺死對方,那些叔伯可是下了本錢。先是讓美艷女子接觸他,勾引他,之後故意栽贓陷害,那位快要嚥氣的家族族長一氣之下,把男子趕出家門,並且宣佈讓自己的私生子來繼承所有遺產和爵位。
中年男子雖然不甘,卻也只能忍了,並且躲到了這裡,就是想留下一條性命,好好過日子,沒想到對方還是不放過自己。
眼中閃過幾許感慨,男子從門口收回目光:「我可以帶你去最近的城鎮,這是我唯一能報答您的了。」聲音說不出的落寞,以前他也是五級強者,但被眼前這名賤人陷害,廢掉了五級職業者的實力,這才流落到了現在這種窘迫的境地。
一直沉默不語,縮在角落的美艷少婦,聽聞男子要帶路,猛得站了起來,美艷面孔顯得有些扭曲,大聲喊道:「大人已經答應我帶路了,你想幹什麼?」此時美艷女子,仿若溺水之人一樣,不敢放過任何一個與山爺親近的機會。
中年男子並未理會美艷少婦,而是定定望著山爺,也不解釋。
小小哨所中,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山爺身上。山爺眼簾微微垂低,眼中帶著笑意,卻並未理會兩人,而是悠哉的比上眼睛,仿若睡著了一樣。
美艷少婦緊繃著身體,等了片刻,終於受不住這種煎熬,尖叫著撲向了中年男子。
兩個人,都想給山爺帶路。但是很顯然,帶路的人,只要一個就足夠了。那麼剩餘的人,會被山爺如何處理?
幾人親眼目睹了山爺幹掉帕克家族次子,現在山爺想要離開這裡,如果不想被帕克家族追殺,就要抹殺掉一切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