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爺大手一揮,地上堆積的一些金幣和珠寶,當即消失在兩人眼前:「走吧!」
兩人先後走出書房,山爺開始在其它房間搜刮起來,糧食,地下室,有鍋碗瓢盆的廚房,儲存物資的乾燥倉庫
簡直就像蝗蟲過境一樣,把整個城堡不多的物資,全部拿走。
望著無底洞一樣的空間烙印,羅特臉上露出幾許興奮的潮紅,就連解救舊情人,都被他拋到了腦後。
把一房間的凍肉都收進空間中,山爺眼角多了幾許笑意,說話語氣,也稍稍好了一些:「怎麼?不去救你婆娘了?」聲音微微透著幾許不解。
羅特勉強一笑:「大人,其實跟著威爾,比跟著我好,我一直都知道這點,只是不願承認而已,除了開始幾年,她有些不情願外,生下孩子後,基本就沒在鬧過什麼矛盾了。」羅特顯得很落寞,即使成了四級職業者,他依然無法重新獲得愛人,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到處都是驚叫著逃跑的僕役和工人,甚至還有不少人趁亂想要偷拿一些貴重物品,結果都成了山爺肚中亡魂。
「可逃走,但不能拿東西!!」羅特手中捧著一個鐵皮圈起來的大喇叭,在整座城堡中,不斷遊走大喊著這句話。
搜刮完城堡,山爺並未繼續在這裡停留,而是策馬快速往周圍村鎮。
整整一天後,山爺空間中堆積起了成山的糧食和物資,山爺依然不滿足,繼續用經驗值擴大了幾倍空間後,開始了更加徹底的搜刮。
武器鋪,農具店,雜貨鋪,就連田地裡還未收割的糧食,都被山爺用肉鉤狠狠刮過。只留下一片光禿禿麥稈。
羅特緊緊跟在山爺身後,從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麻木,他不太明白這位大人為什麼鍾情於這些不怎麼值錢的物資。殊不知一旦亂世來臨,真正的硬通貨,就是這些不起眼的東西。
周圍村鎮被搜刮一空,山爺引起的騷亂極大,當天就有附近城市的軍隊開赴過來。討伐這名邪惡胖子。
「叮!殺死人類士兵96名!獲得經驗值930點!」
「叮!獲得微型藥劑,低級卷軸,白板裝備!」
裝備上那些什麼屬性的裝備,山爺身上總算是好看了一些。羅特臉色青白的站在一邊,正跟十多名嚇破了膽的士兵,收攏馬匹和裝備。
加上羅特重甲騎兵的戰馬。一共繳獲了五十多匹優良品種的馬匹,在山爺等人身後,被一根麻繩拴著。
有了十多名職業士兵指揮,羅特表情漸漸又恢復到了往日的鎮定自若,只是對於新主人的吞人嗜好,有些不太喜歡。
「我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幹活從來不偷懶~」縮回人形,山爺瞇著眼。坐在車轅上,悠哉的哼唱著自創歌曲。
身後則是洗劫來的大量物資和人員。
農夫,廚師,女傭,各種手工業者,男男女女。敞篷大馬車十二輛,無篷馬車三十多輛。
神情悠然自在,山爺張開嘴。一顆洗乾淨的甜果,當即被一隻白皙小手放進嘴中。
吃著甜美多汁的甜果,山爺沖旁邊一名可愛小蘿莉笑了笑,對方馬上回應一個更加蜜意的笑容。
七八歲,天真純潔,長長棕色卷髮,配上一身合適公主裙。簡直不要太可愛。
嘴腔愜意的蠕動著,把唾液和果肉一起吞下,抿了口辛辣的紫雲穿,讓有些火熱的酒液順著食道滑下。張嘴噴出一口酒氣:「羅特,現在有多少人了?」
羅特正在不遠處維持隊形,當即策馬到了車轅附近,騎在馬上微微躬身道:「大人,現有人員67名!」聲音清晰且有力。
山爺撩起眼皮望了一眼充滿活力的羅特,旋即笑著擺擺手,示意對方繼續巡邏。
起身站在車轅上,山爺舉目眺望,眼中閃過幾許期待。
距離最近的馬恩城,大概只有半天路程,視線所及之處,已隱約能看到馬恩城的輪廓起伏了。
從威爾男爵領地出發,山爺就像一隻無所不吃的超級大胃王,一路上收斂著物資和有技術的人類。
山爺不是救世主,而是準備開始建立自己的領地了。
達麗和貝琪,都需要尋找,但只靠山爺自己的力量,實在力有不及。不過只要打出自己的名聲,想來達麗等人肯定就能猜出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大胖子是山爺。
有些臃腫的隊伍,來到一處距離馬恩城不遠的密林中,隱藏好隊伍後,山爺把幾名從開始就跟著的十多名士兵和羅特叫到了跟前。
瘦弱骨骼「辟啪」亂響,身高突突漲大,層疊堅硬的肉脂,快速伸張開,轉瞬間,一名三米高,一噸重的超級肉山,出現在眾人眼前:「亂世將至,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是跟著我建功立業,還是縮回家裡吃奶,自己選擇!」山爺海碗大的猩紅眼珠掠過眾人,聲音平緩的說道。
說完,不等眾人表態,山爺腳掌踏地,身形彈射而起,快速往馬恩城逼近
熙熙攘攘的馬恩城,此時戒備森嚴,被山爺故意放走的小馬恩正焦躁的在城主府大廳中走來走去。
「嘩啦」一名緊張的侍女打碎茶具,小馬恩眼珠泛紅,惡狠狠瞪向那名女僕:「滾!給我滾出去!!」聲音粗啞,連他那引以為傲捲舌音都消失不見了。
「卡擦」偏廳屋門打開,一名精神矍鑠,滿頭銀髮的紅面老者,率先走了出來。
小馬恩趕緊湊過去,身上那股暴虐和焦躁,瞬間消失無蹤,低眉順眼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叔叔,父親怎麼說?」
老者抖了抖奢服袖袍,面無表情把視線落在小馬恩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進去吧!」並未多做解釋,老者目光複雜的望了一眼小馬恩,擺擺手離開了。
小馬恩臉上的笑容凝成了水泥塊,望著漸行漸遠的叔叔,抽了下臉肌,推門走進偏廳。
偏廳不大,在放入大量書籍和案桌後,顯得有些擁擠。
偏黑色簾布,沉重的灰色壁紙,讓整間偏廳充滿了黑暗和壓抑。
每次來到這處偏廳,小馬恩就有種窒息感,還未走出幾步,涔涔冷汗,就順著那張還算英俊的臉蛋流了下來。
壓低眼瞼,小馬恩有些嘶啞的捲舌音在昏暗的偏廳中響起:「父親!我來了!」
案桌後,那抹仿若與黑暗融在一起的陰影動了動,露出一張蒼白臉孔。
鬆弛肌膚上,爬滿了暗黃色斑塊,總是搭著眼皮,仿若永遠沒睡醒一樣。頭頂,脖頸的軟皮上,紋刻著一圈黑色條紋,這些條紋簡單勾勒出一種圖形,只是盯視,就有種頭暈的噁心感。
幾年前,父親還是一名滿頭銀髮,慈祥和藹的老者。不過在會晤了一次那些黑袍人後,父親變了,徹底的變了。
光滑紅潤的肌膚變得鬆弛,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了片片暗黃色斑塊,那圈紋身一樣的黑色條紋,更是越來越多。
領地裡這幾年開始出現大量人員失蹤,甚至父親迎娶的好幾個年輕新娘,都陸續失蹤。
有人質疑父親,第二天那人的屍體,就被發現在自己家裡的牆壁上。三根手臂粗的鐵錐,刺入腦袋和雙肩,就那麼懸空吊著。
鄰居連點響動都沒聽見,轟動一時!
僵著身子站在案桌前,小馬恩根本不敢看父親那雙渾濁,卻又透著一絲詭異亮光的眸子。
雙手放在案桌上,馬恩一直垂低的眼皮微微抬起,仿若不認識眼前人一樣,辨認了半晌,幽幽的聲音這才響起:「你來了,說說失敗的原因吧!」
小馬恩如實相報,甚至不敢對自己逃跑的行為,做半點修飾。
顫巍巍的說完,小馬恩等在一邊,垂手而立。
半晌後,汗水浸濕了奢服。小馬恩眨眨眼,幾滴渾濁汗珠順著臉頰滑下,透著有些模糊的視線,小馬恩鼓起勇氣,望向父親。
「嗯?」低呼一聲,小馬恩見父親已趴在了案桌上,雙臂垂在兩側,顯得有些詭異。
滾了滾喉嚨,小馬恩慢慢的,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的湊到父親跟前:「父親,您睡著了嗎?」小馬恩能清晰聽出自己聲音裡的滑顫。
那名腦袋趴在桌面上,沒了任何呼吸起伏的身體,給了小馬恩幾許勇氣:「父親,我扶著您去臥室休息吧?」顫巍巍伸出手,指肚輕輕觸碰在父親那鬆弛的肌膚上。
「嘶~!」驚呼一聲,愕然抽回手,小馬恩眼眉用力皺了起來。
冰塊一樣,軟趴趴的觸感,讓人噁心。仿若死去多時,正在腐爛的冰凍屍體。
壓下過快的心跳,小馬恩扶正父親身體,仔細探查半晌,終於確定這老東西掛了。
這一刻,仿若一塊大石落地,小馬恩臉上瞬間綻放出比花兒還要燦爛的笑容。
陰暗的偏廳也不可怕了,壓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詭異感也消失了,小馬恩那是農奴翻身把歌唱,快樂的跳起了小舞步:「終於死了,你個老東西!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怕你啊,怕你什麼時候半夜把我也釘在牆上」
小馬恩一陣哭,一陣笑,瘋狂宣洩著這幾年來積攢的壓力。自從父親變成這樣,小馬恩突然一夜間就長大了。
沒有什麼比來自身邊親人的威脅,能讓人成長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