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微頓,山爺心念一動「刀芒!」,彎刀震動,刃身氤氳起一層黃沙刀芒,激射而出。
「叮!刀芒攻擊,消耗經驗值50點!」
黃沙刀芒裹著一抹鋒銳,激射向那名看似癡傻的畸形怪物。
嗡嗡悶響的刀芒,眼看著就要轟中畸形怪物,對方癡傻表情一戾,眼珠下滑,視線直直落在那片懾人刀芒上。
縮指握拳,畸形怪人眼中閃著陣陣瘋狂,砂缽大的拳頭,狠狠砸在刀芒上。
「轟隆」氣浪翻滾,煙塵後,那畸形怪人依然立在原地,晃了晃有些生疼的右手,視線落在持刀而立的山爺身上。
「啊~!!」狂嚎一聲,怪人邁開大步,眼珠通紅的跑動起來。雙拳互撞,一片懾人的深藍色雷芒,在兩顆砂缽大的拳頭上湧動流竄。
「停下!」一陣稚嫩尖細的聲音,從畸形怪人背後傳來。怪人表情一滯,臉上那抹憤怒和狂暴,霎時間消失無蹤,老實頓住步子,站在原地不動。
山爺眼神微凜,彎刀鋒刃橫擺,警惕望向怪人背後。
一陣輕響,一個幾乎比甜瓜大不了多少的禿瓢,出現在山爺視線裡:「你幹啥?為什麼打人?」聲音稚嫩尖細,裹著一抹毫不掩飾的怒意。
山爺瞇了瞇眼瞳,細細打量那腦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五官跟那個大個子一樣,也是緊緊縮起來,不過皮膚飽滿圓潤。年齡看起來也不大。就是那雙眼睛特別大,差不多佔據整個臉的一半面積。
沉了沉心思,山爺彎刀下垂,表情也變得稍稍舒展:「你也去龍墓?」對方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那雙大眼睛眨了眨,奇道:「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一直跟蹤我?」聲音帶著一股警惕,身下那怪人當即舉起雙手,賁張著大手,就像山爺抓了過來。
山爺沒想到這人翻臉這麼快。有些狼狽的躲開攻擊,當即大喊一聲「薩滿出來解釋一下,這人實力不錯,可以吸納!」
大個子背後的禿瓢微微一滯,旋即停下攻擊,警惕望著施施然走出的荊棘薩滿。
薩滿面無表情,聲調也顯得有些低沉,把事情大概介紹了一下,那怪人只是微微沉吟。就答應了。
之後,他把兩人的關係解釋了一下。眾人這才恍然。他們居然是連體嬰,那大個子有姓傻,但武力值絕對高強。至於那個自稱為「哥哥」的傢伙,只有一個瘦弱無比的上半身,下半身長在大個子背部。
禿瓢好似很喜歡眾人驚訝的注視,微微挺了挺瘦骨嶙峋的胸脯,得意的尖細稚嫩聲音響起:「我們也是去龍墓的,聽說裡面有很多寶物,村裡給我們打造了一身堅固鎧甲和武器。還給我們.」說到這裡,禿瓢聲音一頓,表情旋即變得警惕,不再多言了。
山爺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指肚輕輕刮著刃身,讓思緒慢慢平靜下來。
這些人全都身懷異心,合作之說。就連眼前這畸形兄弟都不相信,大家互相利用而已。
但因有了前面那些實力強大的組織在,這些散兵游勇不能單獨行動,不然到時。一釣現什麼「清場」之類的事情,就只能乾瞪眼兒了。
集結了二十多個好手後,荊棘薩滿停止吸納成員,再多不好控制。而且人數太多,也容易成為那些大團體的首要打擊目標,只要有自保之力,就足夠了。
眾人雖暫時合作,但對其餘成員的警惕,甚至比敵人還要強烈。作為組織者的荊棘薩滿只有一個要求,在尚未獲得龍墓寶藏時,請大家克制一下.
山爺跟在畸形兄弟身後,充滿威懾力的身高,配上那個有些喜歡嘮叨的大眼禿瓢,很少有正常人願接觸。
不過山爺變身後的拼裝怪,不見得比這個畸形兄弟好多少,兩人竟較聊得來。
一邊趕路,大眼禿瓢伸長了脖子,有些好奇道:「一直跟著你的,是手下還是同伴?怎麼一直不說話?」說著望了一眼猩紅翠絲和她背後的貝拉,一臉疑惑。
山爺保持均速,跟在畸形大眼身後,聞言身形微頓,唇角抿起:「手下。」惜字如金,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山爺利用現代人的閒聊技巧,在畸形兄弟嘴裡,掏出不少關於龍墓的消息。
此時去龍墓的,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對自身實力,有絕對信心。
快要到達黑珍珠廢墟時,荊棘薩滿停下隊伍,把大家各自的技能進行了一下簡單分類。也沒怎麼細分,大略分成遠程和近戰後,排著比較鬆散的隊形,就進入了通道裡。
很多人,大大小小,有多有少。
大的團體,比如卓爾和灰矮人之流,基本都是上百人大隊,裝備整齊統一,氣勢悍勇,無人敢觸虎鬚。
小一些的,比如蜥蜴人和十字眼,屬於那種質量高於數量的團體,人數大概在五六十左右,但氣勢絲毫不比那些大團體差,甚略有勝出。
當然,更少不了天憎人怨的半魔人大隊。
「咕~!咕~!」一陣軟滑濕膩,好似青蛙哀鳴的響聲,突然在半魔人陣營響起。眾半魔人不動聲色,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多瞧,仿若標槍一樣站在原地。
裡斯臉色青白,整個面孔都被一層厚厚的黑布遮擋,大量黑色肉筋,已蔓延到裡斯脖頸部位。
左眼完全失去了控制,不時從眼瞼中,響起陣陣噁心的「咕咕」聲。
裡斯僅剩的右眼中,凝著一股無法掩飾的怨毒和狠戾,呼吸短促,不時滾動喉嚨,整個人顯得非常危險,陣陣暴虐氣息,環繞其身。
一名白大褂半魔人醫師,顫巍巍端著一份剛剛緊急調配出來的藥劑,遲疑著站在不遠處。
臉色青白,嘴唇裂出幾道血痕,舌尖輕抿唇邊,陣陣粗糙,且帶著一股乾燥無比的血腥味兒,傳遞到舌頭上。醫師眼珠中,攀滿了蛛網般血絲。但他知道,即使他這樣拚命,也保不住裡斯的性命了。
那顆邪眼不知被人做了什麼手腳,在發現異常時,已把肉筋跟裡斯的腦子連接在一起了。這個時代雖有神奇魔法,但對這種緊密的生物結合,也沒什麼辦法,除非教皇陛下親至,施展「天使降臨」,才能挽回裡斯性命。
喉嚨裡好似塞了一塊通紅炭火,又澀又干,讓這位首席醫師的聲音,聽起來仿若裹了砂礫一樣嘶啞難聽:「皇皇子殿下,藥藥劑配好了。」醫師很想讓別人來幹這送藥的事兒,但.
乾澀脖頸微微轉動,望了一眼旁邊地上的碎屍塊,醫師眼中那抹恐懼越發濃郁。那些屍塊就是那幾位高材助手,全被發狂裡斯,撕成了碎片。
裡斯站在原地,凝立不動。陣陣好似在暴日下,曬了一天的死魚味兒,從他那張黑肉筋密佈的臉上傳來。這味道兒是如此強大,周圍那些侍衛早已臉色青的好似酸果子,卻還是把堵在喉嚨中那股嘔吐物,生生壓在喉管裡。
醫師身體機能被恐懼支配,對這股味道兒,倒沒什麼感覺。但那股仿若被利刃架在脖子上的死亡氣息,卻讓他無法站直身子,雙腿努力站著沒攤到在地,已能證明這位醫師的心裡素質了。
裡斯臉上不時響起陣陣滑膩「咕咕」響聲,緩緩轉動視線,落在那名幾乎癱軟在地的醫師身上。
醫師頓覺身體被一股充滿暴虐和殺意的視線籠罩,那感覺就像被一隻老鷹盯住的麻雀,引頸就戮,是他唯一選擇。
裡斯意外的保持著清醒,聲線仿若凝成了一股麻繩,又粗又糙:「你你過一下。」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拒絕。
醫師連滾帶爬,膀胱陣陣強烈尿意,臂肌抽動,卻不敢把那份藥劑灑出分毫。
只是偏了偏頭,裡斯就難受得滾動喉嚨,嘴腔微張,陣陣仿若野獸般的低嘯,震動著周圍空氣。
「呼~t~!」壓下短促呼吸,裡斯斂了斂心中那股幾乎讓他窒息的洶湧殺意,盡量讓氣息平緩下來:「聽清楚,馬上把卡繆臨走前,研究的那份實驗體細胞樣本,給我拿過來」聲音低沉,且充滿陣陣懾人氣息,壓得醫師喘不過氣來。
但當聽到要取來那份實驗體的細胞樣本時,醫師眼瞳劇烈的縮了縮,一臉愕然的望向裡斯:「您您說什麼?那東西不是被銷毀了嗎?」聲音充滿驚訝和無法置信。
裡斯唇角抽了抽,算是笑過,眼中帶著幾許譏諷,冷冷道:「你你只需要執行命令就可以,東西在我房間裡,拿著這個去。」說完,身子不動,一把沾滿黑色膿液的精緻合金鑰匙,卻掉在了地上。
頓了頓,見醫師傻傻望著鑰匙不動,裡斯喉嚨再次滾動,陣陣波濤般的殺意湧上裡斯大腦,瘋狂折磨著這位皇子大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