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光線,靜謐暗淡。平整地面上,鋪著一層奢華角馬皮,踩在上面舒適軟綿。
牆壁上嵌著大量銅底燈座,上面掛著三五個白銀卡套,包裹著橢圓形小塊白石。
不知從哪個人類奸商手裡購買的劣質油花,被當成藝術品,滑稽的掛在牆壁上。
百麗石雕刻的矮石柱上,安靜放著一盆幽蘭,螢火般的幽蘭種子,四處飄蕩,沁香怡人。
指甲扣了扣,現銀質卡套非常牢固後,山爺一臉遺憾,放棄了順走這些精緻卡套的良善想法。
彎刀下垂,無意識的挽了個花哨刀花,流暢愜意。
山爺突然頓住步子,駭然望著洞開牆壁。
想到什麼,山爺目光順著牆壁望去,忍不住用力抽了口涼氣。
每隔幾米,牆壁就洞開一個兩米多寬的暗格。此時暗格已全部打開,裡面站立著一具鋼鐵魔儡,山爺從牆壁盡頭收回目光,目測至少有七八十具這種外形猙獰的鋼鐵魔儡。
謹慎的手持彎刀,掌心用力握緊刀柄,冰涼金屬和鉚釘,給了山爺一絲安全感,眼瞳微瞇,山爺慢慢接近一具鋼鐵魔儡。
兩米高左右,身形寬大,一顆圓溜溜的小腦袋,幾乎縮在身體裡。只露出兩顆鑲嵌著黑曜石的眼睛。
身體敦實厚重,渾身佈滿手臂粗鋼刺。關節裹著鋼管,防禦強大。
兩根大腿粗的手臂,花瓣一樣洞開,露出裡面成簇的機械鋼弩。望著那寒光爍爍的弩箭,山爺頓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接竄上腦門。
此時這些看似強大的鋼鐵魔儡靜止不動,依然有種懾人殺意在通道裡瀰漫。
疑惑的站在原地,山爺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層那些自動釋放的陷阱。眉頭微鎖,山爺稍稍沉吟,擠進一個暗格裡。
查看一番,在鋼鐵魔儡背後一處暗槽裡,現一處被打開的空洞。
那裡空置著一塊,本應放置能力源的地方,什麼也沒有。
退出暗格,山爺目光閃爍,最終還是遺憾輕歎一聲,轉身離開。
整座卡繆實驗室,透著一股詭異。山爺不想繼續那個隨機任務了,他要馬上離開這裡。
緊了緊手中彎刀,山爺快在整個二層尋找起來。
剛剛跑出幾步,角落暗處陡然閃過一道黑影。山爺目光一凜,持刀而立,警惕望著那抹黑影。
「嗖!」黑影前段裂開一道橫切口器,露出裡面金屬般鋸齒,那冷冽且毫無感情的殺意,讓山爺舉刀下劈,根本沒猶豫。
「卡嚓!」刀柄傳來一陣微微凝滯感,山爺目光一挑,手腕下壓,「嘩啦!」扁平身子瞬間被山爺切成兩截。
「叮!殺死裂嘴怪一隻,獲得經驗值7點!」
聽著系統提示,山爺眉梢用力皺起,經驗值只有這麼少?看著即使削成兩截還在用力掙扎的裂嘴怪,山爺眼裡閃過幾許擔憂。
一腳踢飛殘屍,山爺腳步不禁加快了幾分。
「叮!殺死裂嘴怪一隻,獲得經驗值8點!」
甩掉刃身上那抹冰涼血水,山爺微微喘息,臉上凝著幾許焦躁不安。
整個二樓翻遍,也沒找到下去的路。裂嘴怪反而越來越多,讓山爺心情變得糟糕起來。
這東西沒什麼油水,而且還數量龐大,無處不在。
即使山爺能輕易殺掉,但數量多了,心情也變得有些壓抑。
望著晶棺大廳的水晶大門,山爺眼中閃過幾許遲疑。
現在能出去的,只有那個暗格小路了。
「真不想走那裡啊!」踩著綠色粘液,山爺臉色難看,仿若刷了鍋灰。
一想到要去面對無數裂嘴怪,山爺心裡就涼颼颼的。
不過一直守在二層也不是個辦法,裂嘴怪已開始侵佔二層,要是現在不逃出去,等數量多了,就真的死定了。
警惕來到暗門前,山爺彎刀護胸,屏息凝神,側耳傾聽。
沒什麼動靜,輕輕推開鋼門。謹慎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什麼危險,山爺這才踮著腳尖,小步邁進暗道裡。
地面積塵甚多,只有兩人的雜亂腳印。山爺眼中一喜,快步往一層尋去
深埋地下十幾米,一直未曾使用的一間暗室裡,突然閃耀出一陣猩紅光斑。
光斑順著一道魔紋,快上攀,轉瞬流轉到一座小型蛛後神像上。
八根伏地螯肢,支撐著碩大身體。鋼刺般尖利茸毛,凝著金屬光澤。
鼓鼓的花斑肚腹間,隱約能看出一張雙目緊閉的人臉。粗糙脊背上,連著一具半身女體。邪惡猩紅的魔紋光斑,在光滑柔膩的女體上,盤繞流轉。
柔美肚臍上,掛著精緻金屬吊環。白皙雙臂,微微上舉,欣長脖頸上,掛著十多顆嬰兒顱骨串成的項墜。
粉潤小嘴微啟,腔道裡一根柔膩長舌,作勢yu出。
瓊鼻鑲著短金鏈,上面漆黑狹長的八顆複眼,徹底毀掉了那點兒美感。
渾身無半點衣物,濃密的黑色長,總是遮擋著胸前bsp;
猩紅光斑攀上蛛後身體,在眼瞳位置微微停留,旋即激射而出。
一名正伏案處理公事的年長卓爾,突然目露驚駭站起來。整齊桌案上的資料,被猛然站起的年長卓爾碰翻,身體還未徹底站直,一道微不可查的猩紅光斑,緊貼地面,飛掠而來,瞬間射入她表情僵硬的臉上。
「唔~!」身體一陣搖晃,年長卓爾雙手扶著桌案。精緻高雅的邊麗木桌案,也不能帶給她絲毫舒適感。
蓮步輕移,緩緩坐在沙上。目光複雜閃爍,望著奢華的房間穹頂,指肚輕輕劃過臉頰,仿若觸電般,又馬上縮了回去。
軟綿的身子爛泥一樣攤在沙上,眼中閃過幾抹冷意,旋即被深深無奈取代。
她是艾美爾母親,被艾美爾篡奪了城主之位後,剝奪ziyou,靈魂契約,附加於身。
蛛後有感艾美爾乾淨漂亮的背叛,頓時龍顏大悅。一次祈禱神術時,賜給艾美爾一座復活神像。
付出職業等級降低一半,大量魔法材料和珍貴靈魂稜柱後,艾美爾擁有了一次復活機會,但只有一次。
即使這樣,對她來說,也是噩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