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喝聲,砍殺聲,聲聲入耳。
山爺驚,斷腿驚,驚驚入心。
整個一層實驗室慘烈無比,腥臭沖天。
剛剛站出去的受傷聯軍,在極短時間裡變異。艾美爾美眸泛著寒光,貝齒緊緊咬著嘴唇,冷聲下令道:「全部殺了!!」凌冽聲音中,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奈。
詛咒感染極強,只要稍稍劃破表皮,就能感染。
即使在怎麼小心,至少一半以上聯軍,死在這次看似虐菜的戰鬥中。
卓爾殘存不到九百人,灰矮人三百多,蜥蜴人四百多,穴居人只剩餘一百多殘兵。
到處都是腥臭味兒,死去戰友屍體,膨脹水腫,淒慘無比,讓這些聯軍戰士怒火中燒。
勉強控制著十多隻地甲蟲,蜥蜴人領憤憤道:「怎麼辦?一次遭遇戰,就死了這麼多人,還繼續下去嗎?」
艾美爾此時反而平靜下來,目光淡漠的從那些聯軍屍體上掠過,寒聲道:「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繼續,而是卡繆那個雜種肯不肯讓我們離開!」
灰矮人領聞聲,咬牙啟齒道:「這些勇士就白死了?」目光特別在灰矮人屍體上停留一下,灰矮人怒氣無處洩,只能用力握緊短錘,後牙豁子咬得亂響。
斷腿望著只剩四人的反抗軍,目光凜冽,視線緩緩落在山爺身上,低吼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聲音沉甸甸,斷腿努力壓抑怒意,不讓自己失去理智。
早就對山爺身份懷疑,終於在失去六名得力手下後,徹底爆。山爺一臉平靜,早在提醒斷腿時,就想到會被誤會,這個時候,何種解釋都很蒼白。
努力呼吸,斷腿不讓瘋狂殺意支配自己,在那種扭曲陰暗地牢裡,挨過十多年,斷腿也知道自己精神不太正常,幸好光明與他同在,不然早瘋了。
平緩一下心緒,斷腿表情恢復冷靜,凝聲道:「別藏著掖著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山爺想了想,把自己一些猜測講了出來。
斷腿臉上充滿疑惑:「病毒?是瘟疫的一種嗎?」
山爺微微沉吟,他實在不知瘟疫和病毒區別,只能點頭。
斷腿眉梢緊皺,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對未知東西,人類總是充滿恐懼,更遑論剛剛展現出威力的「喪屍病毒」。
山爺總結了一下喪屍病毒:「感染xing極強,不知是不是通過空氣傳播,還是體液傳播,所以要做好防護工作」
斷腿聽後,不住點頭,對這種感染xing極強的病毒,確實只能嚴防死守
一面結構結實,凝結著大量魔紋的牆壁上,掛著一面散紫暈的魔法水晶。
一層大廳的慘烈景象,透過水晶,直刺人心。
望著舉足無措,眼睜睜看著同伴死去的卓爾聯軍,卡繆寶石眼珠,歡快轉動著。
「正好實驗一下意外得到的瘟疫種子,效果看來不錯,可惜對高級職業者沒什麼威脅。」毫無感情波動的乾硬聲音裡,透著一股泯滅人性的冷漠。
卡繆仔細記錄下這種瘟疫的特徵和傳染方式。輕輕擱下火鵝筆,粗糙大手用力搓動僵硬臉頰,卡繆眉宇間閃過幾許煩躁和愁苦。
跳樑小丑一樣的卓爾聯軍,卡繆絲毫沒放在眼裡,但肉山的意外逃跑,卻讓卡繆愁白了頭。
肉山已被列為半魔人最高機密,但還是洩露出去,讓卡繆最無奈的是,即使這次打敗卓爾聯軍,性命也是堪憂。
即使是他挖掘出肉山,但知曉肉山價值後,卡繆已無法承擔失去肉山的代價了。
大皇子無法依靠,這些皇室中人,自私無恥。卡繆不能把命運交給別人。他現在有大量生物實驗資料,即使不依靠半魔人帝國,依然能混得風生水起。
想到這裡,卡繆臉上那絲焦躁,慢慢平復下來。
這裡是一間密室,只有少數高層人知道的密室。
大塊斑紋石,刻滿了繁複魔紋。灰色冷芒,流暢且快的在這些神秘紋路上流過。
整個密室,全部由這種斑紋石組成。接縫用純天然的瑪濁分泌物粘合,不但堅固,隨著時間流逝,那些接縫裡的分泌物會慢慢活化,徹底把兩塊斑紋石結合在一起,變成一塊整體。
地面鋪著防潮火鼠皮,十多顆橢圓的小型白石,被精緻卡套,吊在半空,充當光源。
大量書籍和實驗資料,胡亂堆放在一個結實碩大的原木書櫃上。
一張幾乎佔據大半個密室,草榴蓮原木支撐的厚實桌子上,擺滿大量實驗器材和數據。
卡繆坐在一張硬硬的麻紗椅上,麻紗木粗糙乾硬,結實難以切割,是它的優點。卡繆很喜歡這種不舒服的糙感,這樣能讓他保持清醒,不被奢華物慾迷惑,時刻jing醒著他。
掌心搭在椅子把手上,卡繆尖利指甲,習慣性地摳著把手。那裡因經常摳動,已出現一個深深凹坑,糙糙木質,露出扎手渣屑,讓卡繆能冷靜思考問題。
寶石眼球上,蒙著一層土黃光暈,慢慢在卡繆眼眶裡轉動。
站起身,卡繆眉宇間凝著一股遲疑。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牆壁上那面紫暈水晶,卡繆不禁頓了頓身子。
緩步走到紫暈水晶跟前,望著一層那成堆成片的死屍,卡繆眼瞳閃過一絲決絕。
腳步聲變得輕快,卡繆快步走到書桌跟前,從暗格裡,摸索出幾枚戒指和項鏈。
三枚樣式各異的戒指,兩根精緻吊墜。
全都是空間裝備,最大足有十多個立方。
這些都是卡繆秘密收集,他在肢解和研究時,曾要求不能把實驗體身上的裝備取下,這樣就能通過裝備,有針對性的進行試驗。
所以趁著這個空隙,卡繆收集了這些空間裝備。
戒指跟項鏈都很普通,但把精神沉浸其中時,就會現這些小玩意的價值。
挑揀出兩枚戒指和一根項鏈,卡繆覺得不放心,又把一根項鏈放了回去,只留下兩枚空間最大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