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在感情上遇到了挫折,居然還有自己妻子來安慰。這若是放在現代社會,簡直就是稀世的奇跡,還好他們是在古代。
不過經過天一的開解,朧的心情總是開朗了一些,至少那份思念和愧疚,不再充斥著整個腦袋。這使得他的思維也清晰了許多,人家常說仇恨蒙蔽了雙眼,而遮蔽朧的雙眼的只是情愁。
不是忘懷,只是將她埋藏在心底,就美酒那樣,珍藏起來。
成為一隻妖怪,而且是有著悠長歲月的妖怪,朧最先要學會面對的,就是回憶。尤其是在其他的人遠沒有自己長壽的時候,在初初來到出雲定居的時候,朧也經常到人類的村莊走動,在那裡他可以找到自己身為人類回憶,以至於不會忘記自己曾經是人類的身份。
也許他的行為很徒勞,但如果沒有信念,生活是很難過的。
但是到了最後,朧就只是宅在那個不知名的山頂,現在被他叫作櫻塚山的家裡。原因無他,相處難免會產生感情,在平均年齡甚至不超過60的古代,百年時間足夠朧見證兩三代人的成長和消逝。最後為了自己好過些,朧不得不遠離人世生活。
悠久的生命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東西,尤其是身邊的人都只有短短的人生的時候。所以那些狗屁的修仙小說,追求長生不死什麼,根本就是沒經過大腦的幻想。長生是寂寞的,原本是人類的他對此深有體會,所以朧在最初見到妹紅的時候,就明白她的痛苦。
不過,值得慶幸的就是,陪伴他的人,是與他同樣有著悠久生命的人。當初他拒絕幽幽子,其中很大的因素,就是幽幽子人類的身份。而且在經過幽幽子的事之後,朧就在心底裡發誓,不會在愛上人類。
……
在那天之後,朧蠢蠢欲動的心就無法停止了,就像是找到了一個有趣的遊戲那樣,可以為他一成不變的生活增添幾分色彩。
爭霸!征服!
朧沒有稱霸天下的心,但是也不妨礙他去做這些。生活一旦失去了激·情,就如行屍走肉,和家人生活得太過安逸了,朧不得不去找些刺激。也許這是犯賤,但用朧自己的話,那就是潛藏在雄性基因中好戰本能。
「我要成為妖怪之主。」
這是在百年前他和安培晴明那個老頭說過的話,但是在時光的消磨中被遺忘掉了,而在今天,他對著自己的部下,黑邪丸和火前坊也說出了同樣的話。
「嘿嘿,朧,我認識你這麼久說得最動聽的就是這句話了。」
躺在床上的黑邪丸咧著嘴,對朧豎著大拇指說道。
「附議……」
火前坊只說了兩個字,但也足以表明他的心思。
在三人的身後的天一,看著鬥志滿滿的朧,眼裡充滿溫情,就像是母親看著淘氣的兒子一樣……嗯,沒有說錯,此時的朧還真就像是發現好玩遊戲的孩子,加上黑邪丸一個。
對於朧的建議,天一自然也不會拒絕,有著治癒能力的她,在以後也是朧的一個大助力。就這樣,朧的百鬼中,就有了三人了。
「但是人數還是太少了……」
朧很快就意識到這點,只有四個人,即使能力都很強,但是在面對外面真正的大集團時,依然是不夠看的。
「師匠,我也可以幫忙的!」
不知何時進來的妹紅,揚了揚手中的武器,示意自己也是可以幫忙。
「好好,但是在那之前,你得先掌握我教你的劍術。」
妹紅在回來的那天就被朧介紹給眾人了,現在他們也知道朧收了一個弟子。至於劍術,朧沒什麼天賦,也不太喜歡,但是也不妨礙他把從妖忌那裡學領悟到的東西交給妹紅。
「夫君,我們可以去外面收復那些流浪在野的妖怪,同時也可以攻略周邊的地區,打響名聲,吸引那些外面的妖怪來投效。」
天一來到了朧的身邊坐下,輕聲說道。
「哈,夫人說的不錯。」
天一的提議立即得到了黑邪丸的贊同,火前坊也點頭回應。
「嗯,這也是一個辦法,但是我們只有這麼少人,能夠同時應付兩邊嗎?」
「沒事的,只要挑那些勢力較小的落手就可以,至於這裡,這裡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估計周邊的妖怪也不敢動手,我們只要留下一些人看家就行了。」
提議是天一提出的,這些細節自然也是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那好吧,就這樣決定了。」
最後由朧拍案決定了,一場小小的會議就這樣結束了。隨後天一就去照顧滑瓢,那傢伙亂闖使得黑邪丸他們遇險受傷,朧自然不會輕饒他,回來之後就關了他禁閉。天一知道他闖大禍,也覺得該教育一番,就無視滑瓢楚楚可憐的眼神。但是她還是時常去探監,也算是安慰安慰。嚴父慈母,雙管齊下才是王道。
妹紅,則是由朧親自去教導,在櫻塚山中,只有朧和黑邪丸精通劍術,但是後者的劍是鬼族的劍,理念上就和尋常的劍法就有著不同,自然無法去教妹紅。而且黑邪丸自身也不喜歡用武器,所以教導妹紅的任務當仁不讓的落到朧的肩上。
然後就是各種師生play……
當然是開玩笑的!
幾天之後,朧就做出了重大的決定。
他將和天一以及妹紅外出旅……不,是招募手下,而黑邪丸和火前坊則坐鎮大本營。至於臭小子滑瓢,自然就是繼續關禁閉了……
至於黑邪丸和滑瓢的抗議,請無視好了。
……
「呵呵,夫君你好壞啊。」
天一想起了離開的時候,兒子和黑邪丸的苦逼表情時,不由得一笑。
「哈,現在我美人在旁,怎麼可能讓他們搗亂。」
朧哈哈一笑,攬住了天一的纖腰。
「別鬧了,這是在外面吶。」
天一紅著臉,羞澀的看了一下周邊,以她的性格來說,卻是接受不了在外面親熱的舉動。朧還是知道這點,只是抱了一下就鬆手了,然後他就回頭對同樣紅著臉的妹紅說:
「走吧,妹紅,這次真的可以大鬧一場了。」
妹紅只是愣愣的跟了上去,腦裡想著朧剛才的話。
「美人是指我嗎??」
唉,我只能說,妹紅,你還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