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斷斷續續的,少女就把自己的過去,說給了朧聽。估計是這麼多年忍耐著的情感爆發出來了,妹紅也沒有在意自己是剛認識朧,自顧自的暢所欲言。而朧,則是很自覺的扮演著聽眾的角色,聆聽少女這麼多年的孤苦。
這一說,就是大半夜過去了。即使少女說得很輕描淡寫,但是那份痛苦,朧還是隱約的感覺到的。
家族的沒落,使得她這個不被重視的女兒,淡出了視野。謀奪密寶後,流浪在外,沒有經歷世事的大小姐,卻過著比乞丐還不如的日子。
終於適應過來,在人類的居住地定居時,卻發現只有自己不會變老。眼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長大成家,然後老去。然後自己就受到了左鄰右里的猜忌,到最後被當作妖怪謀害。
復活之後,不死之身卻被路過有心的惡毒修行者察覺,為了逃命,就展開了逃亡般的日子。最終歷經無數後,她避開了邪道的追捕,隱居山林。但是噩夢還沒有結束,在山林中,還有這兇惡的妖怪。妖怪們視她為天地財寶,爭相追殺,落入妖怪手中,迎來的卻不是死亡,而是分食。然後,就是再次逃亡,被抓,逃亡,被抓……
她沒有特別的力量,但是人類卻不接受她。她有著不死之軀,卻成了妖怪的食物。不老不死之軀,不是夢想的終點,而是上天的咀咒。
「那是神靈對我盜取不該擁有的秘寶的懲罰。」
這是少女自己所說的話。
不知不覺的,一夜過去了。孤苦了兩百年的少女,最後是在朧的懷中入睡。可能是自暴自棄,也可能是對朧的信任,但無論是哪一個,結果都是少女終於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朧輕輕撫摸著妹紅的臉,此時他的心中沒有男和女的區別,只有對一個可憐之人的歎息。
…………
三日三夜過去了,名叫籐原妹紅的少女,終於醒了過來。醒來後,少女的氣息也比之前好上了許多,此時朧才能從她身上感受到少女該有的美麗,而不是幾天前那樣像活著的屍體。
「你醒了……」
「啊!」
妹紅揉了揉眼睛,在聽到了朧的聲音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是睡在了別人的懷中。也顧不得當事人就在面前,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在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後,才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她意外的純情呢。』
深呼了一口氣後,妹紅才凶巴巴的瞪了朧一眼。不過隨後就意識到朧也沒對自己做什麼,反而是在她睡眠的時候保護著她。
「我……我睡了多久……」
「三日三夜。」
朧微笑著對她說,同時站了起來,拍了拍發麻的雙腿。
「啊!」
妹紅再次驚訝,自己在他懷中睡著了就算了,結果還一睡就是三日三夜。難道他就沒有想過叫醒自己嗎?!看著朧拍打大腿的動作,少女感到自己被凍結的心稍稍融化了一些。
朧看著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就對著少女說:
「少女,你想變強嗎?」
朧的話讓她感到意外,她也不是沒試過掙扎。但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只懂那幾招三腳貓功夫,哪裡是那些妖怪的對手。即使偷學技藝,尋常人類的手腳功夫,也不可能打敗妖怪。至於那些修行者,自己也是他們的目標,她哪裡敢去找。
「你真的可以讓我變強?」
少女將信將疑的問道,變強是她最大的願望,只有變強,才能擺脫做獵物的命運,只有變強,才能復仇!
「呵呵……」
朧沒有說話,但是他能夠體會到少女的想法,她的答案也是明白。
「我要變強!」
「你的願望我接受了,少女。」
妹紅見到朧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也終於展露出笑顏。
周幽王為博紅顏一笑,甘願烽火戲諸侯。並不是褒姒的美值得一個皇朝,而是她始終不笑,而導致周幽王的瘋狂。冰山美人的笑,是世界最美的笑顏,這是不可否認的。
不苟言笑的妹紅,此時在朧的面前展開了笑顏,這讓他產生了『這就是最美的笑顏吧的』想法。不過朧也不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動的人,只是稍稍失神,就恢復過來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就先清理一下那些破壞氣氛的雜碎們吧!」
「什麼?」
就在少女不明所以的時候,彷彿是響應朧的呼喚一般,在山洞外矮樹叢中,鑽出了一個大光頭,不對,是一群不似人形的魔物。
「哈哈哈,小娘們,看你這次往哪跑!」
其中一隻妖物,見到妹紅後就跳了出來,大笑說道。妹紅見到他,則是驚恐的後退了一步。朧見狀,就知道這是在他遇到妹紅時,讓她受傷的妖怪。
朧在平時都是收斂著妖氣,維持著人類的外表,所以這些妖怪才沒有洞察到朧的恐怖。不然以生物天生的領地意識,隔著老遠就會被朧的氣息嚇跑了。
「這麼多?!」
妹紅見到有這麼多的妖怪,不禁感到了驚慌。她知道朧比自己強,但是這個強是多少卻沒有太多的認知。在她的觀念看來,在數量面前,朧一個人的戰力依然是不夠的。
「沒事,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渣渣罷了。」
朧隨意的擺擺手,示意妹紅退回山洞之中。
「哼,不知死活的人類,都給我上!」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苗頭了,似乎就是這只妖怪召集起他們來抓妹紅的,但是朧會讓他得逞嗎?
「呀咧呀咧,才入手的弟子,如果被你們抓走了,我可會很困擾的啊。所以能不能請你離開呢。」
「你是誰啊!」
「看來是不聽勸告呢,那就別怪我了哦。」
在話語落下的瞬間,朧的雙眼就被猩紅的光耀籠罩,同時烏黑的長髮就如鍍金般染上了一層銀色。
「啊,你不是人類?」
如此變化,那些妖怪自然就不會認為朧是單純的人類了。
「我有說過我是人類嗎,為了我的弟子,請你去死了。」
說著,朧的身影就化作了虛幻,然後在妹紅驚訝的目光中,穿梭著戰場。等到他停下來的時候,那裡早已沒有可以站著的身影了。
「還愣什麼,走吧。」
在不遠處,朧雙手藏在袖子中,用餘光看了妹紅一眼,然後就向著遠處走去。
「是,師匠!」
——————
還是決定調教妹紅了,在我的構想中,各種關係都有了,就差一場師·生·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