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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9.拒絕與淚 文 / 月白沙羅

    「朧大人,幽幽子喜歡朧大人,很喜歡,很喜歡朧大人。所以,幽幽子希望朧大人能幽幽子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這個西行寺家的囚籠!」

    幽幽子低著頭不敢去看朧的臉,而她的身體也投入了朧的懷抱。朧自然反應下抱住了幽幽子,就連手中的杯子也丟掉了。

    聽著從懷中傳來的聲音,朧感到了些許不真實。即使他知道幽幽子喜歡了自己,自己也喜歡幽幽子。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行動卻是另一回事。男女感情這回事,在絕大多數時候的差別就在於那麼一句話。

    就像現實生活中,即使很多已婚人士,也會愛上伴侶之外的人。但是生活就是生活,想法就是想法,只要不表達出來,平的靜生活就不會被打破。

    幽幽子和朧之間的事,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卻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穿,也就是這個原因。朧有他的顧慮,幽幽子也有著她的想法,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兩人才會沉醉於朦朦朧朧的曖昧。

    但是,在這個時候,幽幽子卻喊出來,而且喊得毫無顧慮,喊得那麼的不理智。

    這不是『我喜歡你』這麼簡單,而是帶她離開這裡!

    在古時候,未婚而相戀的男女不少,但是在很多時候,結局都是少女含淚嫁於他人。那時候的離家出走,可不是現在的那麼簡單,私奔那點事,大概也就只會出現在劇本中。

    在這個時代生活了近百年,朧可不認為自己還是那個思想被固化的單純現代人,所以他也很清楚幽幽子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喜歡你,朧大人』

    幽幽子的話徘徊在朧的耳邊,叫他幾分欣喜,幾分迷茫。

    「幽幽子,你這是……」

    朧的手輕撫在幽幽子的背部,感受著少女妙曼的嬌軀的同時,朧也極力的理清自己的思路。

    「朧大人,幽幽子……」

    幽幽子離開了朧的懷抱,小手按在朧的胸膛欲言又止。

    「幽幽子希望可以追隨朧大人,離開西行寺家,永遠的……」

    最後的那個永遠的,幽幽子的語氣十分堅定,同時也表示著少女的態度。這時候,朧才注意到淚眼朦朧的幽幽子。一雙明眸也是通紅的,一看就知道大哭了一場。

    「幽幽子,你怎麼啦?」

    朧關心的詢問著幽幽子,但是,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朧大人,請看著幽幽子的眼睛,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敢給幽幽子一個明確答案嗎?」

    沒錯,朧又轉移話題了,那幾乎是潛意識的行為。他喜歡幽幽子,這是肯定的。像幽幽子那樣完美善良的女孩,沒有人能夠拒絕她的熱情。尤其是在她的全心傾慕下,我想,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抗她的愛吧。

    但是,朧的心裡,除了幽幽子外,還有一個人,那個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佔據了他心靈,很重要的人。

    在知道自己喜歡上幽幽子後,他對她就懷著淡淡的愧疚,甚至自己不離開這裡的原因,可能也只是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吧。

    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既然遇上了,愛上了,那就是沒法改變的事實。緣分就是命運,不可更改,也無法逃離。所以,對於我們來說,桃花也不一定是桃花運,也有可能是桃花劫。在不適當的時候喜歡上不該愛上的人,姻緣就成了孽緣。

    和幽幽子的姻緣不是桃花劫,但卻成了他心靈的枷鎖。即使思想上接受了,但是要他真的行動去三妻四妾,他還是做不到的。

    在過去,朧沉醉於朦朦朧朧愛情時候,他還可以欺騙自己,但是此時被幽幽子揭開後,他卻無法在自欺欺人了。

    怎麼辦?接受幽幽子?拒絕幽幽子?

    接受她?

    所謂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如果開了這個頭,他可不敢保證自己以後還能不能謹守那個念頭。這樣下去,他害怕自己會逐漸迷失自己,也會傷害到喜歡自己的人。

    拒絕她?

    這也很難的決定,幽幽子也是他喜歡的人,如果一個男人叫喜歡他的女人流淚,那就是很失敗了。同樣的,朧也不忍心見到幽幽子流淚。

    「幽幽子,我……」

    朧想回答幽幽子,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話來,自己想說的話,才此時是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在幽幽子的追問之下,朧甚至忘記了幽幽子流淚的事。

    幽幽子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堅定的看著朧。從妖忌那裡,她知道了一切,即使這是在很久以前就決定好的事,但是事到如今,恐懼還是充斥著她的心頭。她想逃避這一切,只是她也沒有做出決定的勇氣。而現在,只要朧口中說出一個『好』字,她就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拋棄掉一切。什麼家族,什麼使命,全都拋諸腦後。幽幽子,已經把自己的命運,都交給了朧來決定。

    只是,朧卻沒有幽幽子的那份覺悟。

    在感情上沒有經歷過多少他,卻在此時,顯露出最大也是最壞的缺點——悠遊寡斷。

    在這瞬間,朧的腦海裡忽然想起了家中的兩道身影,同時,他也做下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

    「對不起,幽幽子,我……」

    朧真的想不到,在這個時候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在心頭,到底也只能化作這幾個字。

    「嗚——」

    幽幽子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捂著嘴後退兩幾步。朧看見幽幽子傷心欲絕的樣子,也不忍再看,只好側過頭,好讓自己好過一些。

    幽幽子像是失了魂似的,在風中留下幾滴淚珠後,就離開了這裡。

    ………………

    月光下,朧靜靜的飲酒,只是背影,顯得幾分蒼涼。

    話一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這樣的結局,也不是他想見到的,但是……一切都為時已晚了。

    幽幽子忽如其來的告白,打亂了朧的心緒,甚至連紫之前提起的事,也忘得一乾二淨。也正是這個不經意的疏忽,才造成了,他往後數百年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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