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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6.對話 文 / 月白沙羅

    朧驚訝的站在西行妖前,看到了那個倒在血泊裡的男子。

    這就是所謂的自刎而死吧,喉嚨上是一個紅得發黑的血洞,此時鮮血還是咕嚕咕嚕的流出來。但是最詭異的是,男子的臉上,居然不是死亡的痛苦或者自盡者的悲容,而是一臉欣慰的微笑。

    彷彿是一個夙願得以實現的老者,安詳的離世一般。

    難道自盡對他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

    朧則以為不然,從男子身上穿著的衣服看出,他出自富庶的人家。而且他的身材纖瘦而白皙,還帶著幾分弱不禁風的感覺,估計就是一個滿腹詩書的讀書人。

    在這個時代,即使沒有戰國時期混亂,但也沒差多遠。總體而言,這國度和他的文化母國天朝還是很相似的,比如能夠讀書的人,社會地位地位一般都不會太低。

    所以說,這樣一個理應生活無憂,有著希望和理想的男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帶著微笑自刎。總結起來,朧能夠想到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了。

    那就是在他眼前的巨大樹妖——西行妖!

    『這就是誘導死亡的力量嗎?』

    腦海裡想起了西行妖的傳聞,朧也想到了答案。在這裡住了大半年,朧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西行妖的力量。這是心靈幻覺?還是精神法術?但不論是哪個,都是屬於邪惡的力量。

    在妖怪世界中,誘食人類的妖怪有很多,但是手段上基本都離不開迷途,陷阱,和se·誘。妖怪是人類負面意識形成的特殊存在,所以妖怪的存在,就是人類對於他們的畏懼。

    誘食人類的妖怪,就是放大了人性面的這卻負面因素,進而誘食。絡新婦誘惑男子而取其首級食用,白·粉婆用她做的粉末欺騙愛美的少女收取其脫落的臉皮,就如動物世界的捕食方式一樣,這也是妖怪的捕食手段。正因為如此,人類才會對妖怪產生恐懼,產生了各種各樣屬於妖怪們的傳說。

    而這種操控精神的手段,則是被視為下三濫的方法。

    基本上,很多妖怪都不屑於用這種方法。妖怪,也有著屬於妖怪的尊嚴。

    就如在人類社會的惡徒之中,最沒有地位的就是吸毒者。沉溺於幻覺之中,行屍走肉,這是軟弱的表現,其地位甚至比小偷和弓雖女干犯還低。

    若是有妖怪世界裡的妖怪這樣做,不用人類動手,大概在妖怪之中也有人會幹掉它。但是西行妖卻很特殊,它本是神樹,但是卻在幽幽子的父親歌聖的影響下,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若非要形容,此時西行妖的狀態,就是神不神,妖不妖。

    對於妖怪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資歷,時間才是妖怪實力的最主要來源。像西行妖這樣不知活了多長時間的樹妖,即使沒有意識,也不是一般的人和妖怪能夠對付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朧該頭疼的事,看了一下坐在地上的幽幽子。朧就將她擁進懷中,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

    ………………

    時間過去了近十天,自那天開始後,在西行妖下自盡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多的那次,一天就有三個,十天下來,西行妖下居然死去了十二人。如果不是有些人被發現得早,及時阻止了靠近西行妖的人,估計這數目還得翻一番。

    而在西行妖下死去的人,無一不是自刎而死,就如過去的歌聖,西行法師一樣。死去的人,血液都被吸收進土壤之哈總,屍體也被吸盡精氣,化作一具乾屍。

    發生了那樣的事後,幽幽子的臉上就再也沒有歡笑。在她的心中,西行妖是因為她的父親而誕生的,所以這些人的死亡也是和她有著間接的聯繫。這叫善良的幽幽子如何接受得了。

    所以,為了重拾幽幽子的笑顏,朧就喊住了見多識廣的紫。

    ……

    「那麼,你就是想問有什麼方法可以擺脫現在的局面?」

    「啊,我想如果是紫的話,可能就會有辦法。」

    說著,朧一臉期盼的看著紫。說真的,打架的話朧可能很在行,但是涉及到這些動腦筋的事,他就不行了。在家裡,很多事情決策者就是天一,所以她真的是朧賢內助。

    「呵……就算朧你這樣說,人家也不會感到高興啊。」

    紫的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從臉上的笑容看得出,朧的話還是很受用的。不過,很快的,她就換了一副臉色,凝重的看著遠處的西行妖。

    「如果人家可以做到的話,人家早就解決掉了。到了這個時候,人家也不瞞你了。最初人家的目標,不是你也不是幽幽子,而是西行妖。」

    「這個我也猜得到,那結果呢?」

    「結果你也看到了,人家對那棵樹也是毫無辦法。」

    「難道連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就連最接近世界根源妖怪也無法理解西行妖的存在,朧還真的感到絕望了。

    「其實人家也沒有你想像中的厲害,而且這個世界上卻是有著很多比我們更高的存在,人家從來都不懷疑這點的。」

    紫看著夜空的明月,凝重地說道。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沒有,人家……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幽幽子……」

    「咦?」

    ………………

    幽幽子的房間

    就在朧和紫在外面聚頭的時候,在裡面,幽幽子也和妖忌坐到一起。

    「妖忌叔叔,明明還沒到天,為什麼就會……」

    「我也不知道,但是西行妖之災的提前,也就說明了西行寺家的結界,對它的控制越來越無力。」

    「那怎麼辦,我不想……我不想每天都有人倒在西行妖下!」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事態繼續這樣的話,我想……封印儀式會提前……」

    妖忌睜開了眼睛,清明有神的雙目凝視著幽幽子,眼中帶著憐愛,可惜,還有痛心。

    「是……是嗎,那天……終於要到了嗎……」

    「幽幽子大人,難道你沒有想過逃避這個……責任嗎?要知道……」

    面對妖忌追問,幽幽子只是搖搖頭,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妖忌叔叔,我明白的。但是,你也別再說這樣的話了。像我這樣的人,就如西行妖一樣,不知何時會傷及身邊的人,如果這樣的我,也能夠為大家做出貢獻的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幽幽子頓了頓,低下了頭,繼續說:

    「再說,這樣的事,不是在很久以前就決定好了嗎?而且能夠在那之前遇到朧大人和紫,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幽幽子大人……」

    嘀嗒……

    幽幽子膝前的榻榻米被沾濕了,妖忌無言的看著那被沾濕的地方,久久不語。他明白,她的心不像她嘴上說的那樣,但是他卻毫無辦法。

    「好了,不要說了,妖忌叔叔,你就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呆著吧。」

    「……是,幽幽子大人。」

    猶豫了片刻之後,妖忌還是站起來,離開了幽幽子的房間。

    「還有,妖忌叔叔,千萬……別告訴他們,這是幽幽子最大的請求。」

    「……」

    「我明白了。」

    妖忌站在門外,沉默了良久,才傳來他的回應。徘徊在幽幽子耳邊的,就只有妖忌遠去的腳步聲,以及水滴落地面的聲音。

    「朧大人,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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