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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7.登峰 文 / 月白沙羅

    「不用喪氣,小子。」

    前鬼坐到了朧的旁邊,他看到朧躺在地上發愣,還以為對方是受打擊了,所以才會安慰他。以他的身份,朧敗給他是必然的事,或者說,敢和他戰鬥的已經很了不起了,前鬼也因此很看好朧。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朧躺在地上,只不過是真的發愣而已。

    朧的眼睛依然看著天上的雲朵,似乎是想要找找茬,而就在這時候,旁邊的矮樹叢傳來了沙沙的聲音,朧的注意力也順帶轉移了過去。碧綠的葉子,襯托著那一抹紅色,還真應了那句萬綠叢中一點紅。

    開玩笑的,出來的是赤鬼,看來是吃飽了來找朧了。

    朧看到赤鬼來了,也跳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雜物,準備走過。誰知道赤鬼見到前鬼後,就像當年的群眾見到太祖一樣,雙眼噙著淚花,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聽了半天以後,朧才聽明白,感情在自己身邊坐了好半天的傢伙,就是他們即將要過去的鬼之國的領主,百鬼的統領。朧打量了一下前鬼,卻很痛苦地發現,對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和那只赤鬼相同。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像鬼的鬼的!」

    從其他角度看,前鬼也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帥哥,和那猙獰的鬼是差了還不止十萬八千里。

    「我說,小子,你不會是認為所有的鬼都會像這傢伙吧。」

    前鬼的眼神像是看著大山裡的農民,差點就沒在額頭寫上『沒文化』三個字了。

    「聽說九尾狐一族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前鬼突然摸著下巴,把話題扯到了一邊。朧腦補了一下,想到某男後扯著九條毛茸茸的尾巴時,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然後就堅決點頭。

    「不過,按照你的話,九尾狐應該都是有九條尾巴的狐狸才對。」

    聽到前鬼這樣說,朧也明白過來了。即使在同樣的族群內,外貌也不儘是相同的,即使在島國街知巷聞的鬼也是一樣,高等的鬼也是和人類非常相似的。

    「對了,前鬼,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的?」

    朧很好奇前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按照他的說法他不是在那個姓役的陰陽師手下當式神的麼。而且他對剛才和他戰鬥那人的身份也很好奇。

    「我?當然是回家啊……」

    前鬼說到回家時,眼神閃過一絲落寞,但是還是被朧看到了。看來當式神也不會是他的本願,而且以他的實力,人類想要收服他,也幾乎是不可能。所以這個答案看來就只有前鬼自己知道了。朧也很識趣地沒有問他這方面的事。

    「前鬼,剛才和你一起的那位……」

    「哦?你說那個老傢伙啊……他不就是被封印在富士山的那位啊。」

    朧聞言,暗道自己好運。沒想到在同一個下午,他就碰到了在島國史上很傳奇的兩位。被鎮壓在富士山下的,朧所知道的,就只有一位——八歧大蛇!

    「原來是他,怪不得……」

    前鬼和八歧大蛇,他們一個在八之岳,一個在富士山,從位置上也稱得上是鄰居了。

    傳說中看來,富士山的山神笑耶姬和八之岳的山神石長姬,貌似也是不太和諧。島國是山水神為主,其中山神就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作為島國最著名的兩山,相應的山神也代表著山神的最強實力。凶獸八歧大蛇被鎮壓在富士山下,也不是沒有讓笑耶姬看守的意思。而得到石長姬允許定居八之岳的鬼族,也證明著鬼族的身份特殊。

    「小子,我看你們的樣子,也是要去八之岳吧。」

    前鬼喝著酒,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

    朧覺得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回答前鬼了,不過……怎麼感覺怪怪的?

    「那好吧,既然順路,我們就一起吧,速度加快點,今晚就可以回去八之岳了。」

    前鬼收起了酒壺,對著身後的眾人說道。前鬼是赤鬼的b-oss,自然沒有什麼好推脫的,朧也找不出反對的理由,就應了下來。

    ………………

    八之岳山位於島國的本洲中部,山體廣闊,南北長約30公里,東西寬約15公里。它的取名是由於山體由八個主要的相連山峰所組成,而其中的主峰為赤岳,標高為2899米。由於地理以及氣候的因素配合,八岳山冬季的降雪量穩定,在不到2000米的海拔高度,積雪深度已相當之理想。

    標高2899米的赤岳是八岳連峰的最高點,在日本百名山之中排名33位。但在傳說之中,八之岳曾是島國第一高峰,不過在某神的打賭下,被傲嬌的女神削去了一部分,才會變成現在的高度。

    八之岳常年被霧氣所籠罩,而且山體連綿不斷,地勢良好,也成了一個天然的妖力聚集點。

    石長姬雖然是八之岳的山神,但是她原本也是富士山的山神,只不過在比高之後,和笑耶姬賭氣才移居八之岳的。所以,八之岳中充斥著的是妖氣,而不是靈氣。

    附近不少妖怪都打著這個地盤的注意,只不過鬼族實力強大,而且是群居妖怪,那些閒散人士還真只能做夢時想想。

    當朧來到這裡,看到如長龍伏地般的山體時,那恍如歸家般的暢快感是他在人類的城市中沒有感受過的。

    朧敢打包票,如果他從來到島國開始就在這裡修煉,他的實力和現在相比肯定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這裡就是我們的居地,八之岳,也就做鬼之國。」

    前鬼來到了朧的身邊,仰望著山峰,淡淡地說道。

    「小子,我問你,你想登上這裡嗎?」

    前鬼低著頭,很嚴肅地看著朧問道。朧不明白,但是還是很慎重的點頭。

    「好!我前鬼以鬼族族長的身份,同意你的請求!來吧,我的子民,以最高等的方式歡迎我們的朋友吧!!!」

    前鬼舉臂高呼,洪亮的吶喊在山間迴盪。原本在夜裡變得陰森的山體,瞬間亮起了點點幽火,想夏日的螢火蟲般佈滿了整個山體。

    燈火通明!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即使親臨其境的朧,也不能形容眼前的景象。如同萬家燈火的鬼火,帶著萬千鬼族的氣息,散步在八之岳山上。

    前鬼轉過身來嚴肅地看著朧說:

    「小子,不要讓我失望了,去戰勝他們吧!我在終點等著你。」

    說完,前鬼就跳了起來,幾個跳躍,就攀上數千米高的山峰。

    在朧身旁的赤鬼,也是崇拜地看著朧,然後做出指路的動作,似乎是叫朧跟著它。

    而我們的當事人朧,彷彿也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在登上八之岳的路上,格式各異的鬼族目光灼灼地盯著朧,火熱的眼神似乎要一口吃掉他。朧嚥下了一口口水,然後就下定了決心,走出了他的第一步。在那裡,有著一隻戰意昂揚的鬼族。

    在終點的皇座上,前鬼臉帶微笑,舉著酒杯俯視著山下的朧。而在他的身旁,還有幾道嬌小的身影,其中一個身材矮小,長著兩隻犄角的女孩,坐在樹上,端著酒杯看著前鬼說:

    「這樣沒問題嗎?你好像很看好他,不過這次好像鬧得太大了,我不認為他能夠堅持到這裡。」

    「放心吧,我對他充滿了信心,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他吧。」

    「是嗎,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吧……我的拳頭也已經飢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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