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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消失的天一 文 / 月白沙羅

    當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東方發白了。

    一睜開眼睛,就見到了那熟悉的環境,朧就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安培宅。安培家也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家族,自然不會卻那麼一點地方。作為安培家的客人,朧是擁有自己的房間的。

    朧並沒有急著起來,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回想方纔的戰鬥。

    窮奇的威勢,晴明的強大,牢牢的朧的心裡,揮之不去!

    突然,朧坐了起來,摸索著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基本癒合了。沒錯,那大大小小的傷口一個都沒有,只是身體傳來的那股虛弱感證實他之前的真實狀況。

    到底怎麼回事?

    朧完全沒有弄明白,難道是晴明?應該不是吧,即使他是一名偉大的陰陽師,也不可能這樣隨便的治好他身上的傷勢吧。唉,算了,弄不懂就不去糾結,這大概也是一種長處吧。

    朧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是穿著新衣服了,就隨意的整理了一下儀表,走出了房間。

    由於身體的虛弱,朧也不想做什麼事,就想到平時常去的湖邊呆著,途中就見到了一個綁著雙馬尾,飄浮在空中的小女孩,朧記得她是昨天跟著晴明過來的式神之一,名字好像是……沒錯,叫太陰,而她後面則是跟著一個黑髮的小男孩,年紀看上和太陰差不多,只不多冷著臉,就像是一個三無小帥哥。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在吵鬧,不過當他們見到朧之後,就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巴。尤其是太陰,她看朧的眼神十分複雜,張了張嘴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繞開了朧,和那個小男孩一起消失在走廊中。

    朧擾擾頭,很不解的繼續走著。

    「啊!小怪,等一下!這個時候爺爺還在睡覺……」

    突然,走廊的前方傳來了昌浩的聲音,當他走過去時,果然就見到了昌浩躲在晴明房間的門前,沒有吱聲,只是靜靜地看著裡面。

    「晴明,你為什麼要幹這麼胡鬧的事情!」

    房間裡面傳來了紅蓮,不,應該說小怪的聲音,朧也偷偷站到昌浩的身後,往裡面看。

    這時候,晴明醒了,沒有理睬小怪的咆哮,只是看著昌浩,向他招招手。意識到自己被招進去,昌浩乖乖地走進了房間,晴明儼然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溫和地笑著。

    「啊,是昌浩啊。剛才真是危險呢。所以我才每天都對你嘮叨說要好好修煉的呀。爺爺我並不是討厭你才說這樣的話的。只是,如果在那種場面只能犧牲自己而別無他法,爺爺要什麼時候才安心引退啊……」

    「什麼?」

    昌浩不自覺地反問,晴明沒有理會繼續說了下去。

    「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好,但爺爺為了可愛的你,還是勉強地做了。」

    「……你在說什麼?」

    在門外的朧捂著臉,他知道晴明又在戲弄昌浩了。戲弄孫子,大概就是他現在最喜歡做的事吧。在房間裡昌浩,也意識到了什麼。

    「爺爺,那是什麼意思?」

    晴明沒有回答昌浩,只是用手中的扇指了指昌浩的後方。越過肩膀朝後面看去,昌浩突然在那裡僵住不動了。那裡有五個人影,散發出清冽的神氣,那肯定不是人類。從溫和的到冷酷的,各種各樣的類型都有。而且,其中三個,就是昨天在關鍵時刻救援昌浩他們的式神。其中就包括朧剛才在走廊遇到的太陰。

    「這是……爺爺的十二神將……」

    昌浩有了一絲明悟,不在說話了。晴明靜靜地笑著,沒有回答。這時,小怪發出了極度生氣的怒號。

    「所以我說,為什麼要靈魂出竅?搞不好會傷害到本體,這樣就徹底完蛋了!」

    「不會有那種事情啦。還有青龍和勾陣守在我身邊,不用擔心。」

    「不是這個問題!你也要想一下你什麼年紀啊!」

    說到這裡,不僅是昌浩,就連門外的朧也明白了。昨天趕來救援他們的,正是靈魂出竅的安培晴明,以及他手下的神將。

    「昌浩啊……」

    挽著胳膊,這位看上去很疲勞的老人,用凝重的口吻說話了。

    「爺爺我嘔心瀝血地要把所有的知識都傳授給你,原來那是不行的啊……」

    「……啊……」

    「真是可悲啊,那種程度的妖怪,竟然不能輕易收拾掉呢……」

    昌浩中槍沉默了,就連外面的朧也沒法看下去了,現在這個樣子的晴明,很難跟絕世大陰陽師聯繫起來,實在是太惡劣了。

    「果然還是要再次重頭複習才行啊……從懂事之前起,你就『爺爺、爺爺』地喊,每天都跟在我後面跑,還笑得很高興呢,那時候還真是可愛啊……」

    彷彿沒有注意到拚命忍耐的昌浩,晴明旁若無人般地繼續說了下去。

    「你還記得嗎?你說過長大時候要像爺爺一樣成為一個陰陽師的。但現在竟然弄得這麼狼狽,爺爺真的要哭出來了……」

    呃,不行了,朧已經沒法看下去,晴明的樣子實在是太欠揍了。他怕自己看下去是在會忍不住衝進去打他兩拳,至於靈魂出竅……這樣的事在天·朝故事中還會少嗎?不用在意這些小事了……

    離開了晴明的房間,來到了外面的不遠處的小湖邊,果然沒過多久就見到到昌浩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晴明的房間,小怪也跟在他身後。不理他們了,不知為什麼,朧的心裡總有些不太舒暢的感覺,所以才有有了來這裡坐坐的想法。

    就是在這個小湖邊,他認識了那個美麗的神將,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通過這個小湖構建起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怎麼今天沒有見到天一呢?」

    想起了天一,他終於發現不妥的地方了。他居然在這個安培宅裡,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天一的氣息。自他入住這裡以來,還是第一次!

    「這是怎麼回事,天一到底在哪裡呢?」

    在他住在安培宅的這段時間裡,幾乎每天他來到這湖邊時,都會有她在身邊陪伴。即使沒有太多的交流,但是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了。直到現在發現她不在了,朧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對她到了這種程度了。

    「朧!!」

    突然,朧的身後傳來一聲怒吼。他回頭一看,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只朦朦朧朧地看到一點紅色,就被一個拳頭給打飛了。現在的朧還是非常虛弱,所以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一拳就被打到湖裡。

    這個小湖只是住宅裡的觀賞湖,面積不是很大,水自然也不會太深,以朧的身高來說只是達到他的腰部,所以即使被打到湖裡,也不會出現掉進水裡的情況。

    「朱雀!!你……」

    被水弄濕了半個身子,朧也發現打他的人是誰了。白色的衣服,紅色的頭髮,那就是方才出現在晴明房間裡的朱雀!只不過朧還沒來得及質問朱雀,就已近被他接下來的話弄得啞口無言了。

    「你這傢伙,你知道因為你這個混蛋,天一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嗎!!」

    朱雀也跑到了湖裡,一手揪起了朧的衣襟怒吼道。而朧聽到他的話,也忘記了反抗,瞪大著眼睛看著朱雀,彷彿是在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朱雀喜歡天一的事,即使是朧也是知道的,如果朱雀說的話是真的話,那麼朧就能理解他剛才的舉動了。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一怎麼樣啦?!」

    終於緩過來的朧,立馬就掙脫了朱雀的手,焦急地反問他。朱雀也稍微冷靜了下來,冷眼看著朧。

    「你知道天一的能力是什麼嗎?」

    「朱雀,我問的是天一到底怎麼樣啦,我沒時間聽你……」

    朱雀卻是沒有理會朧的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她的能力是,擁有能將傷口和詛咒從他人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

    「什麼!」

    朧突然意識到什麼,聯繫朱雀剛才說的話,那就是……

    「她以前就因為這個能力死過一次……所以我……我們一直保護著她,同時也保護拚命地著自己,就是不希望她使用這個能力,而你!!」

    說到這裡,朱雀終於忍不住,又一拳打向了朧。而朧因為發呆,臉上再次挨了一拳。

    「就因為你!不自量力地去挑戰敵人,弄得一身傷……」

    「我……」

    朧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沒有發現天一的氣息,為什麼那個名叫太陰的神將會那樣看他,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你這個混蛋,乾脆死掉就好了,為什麼還活著!!天一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那樣的傷勢啊!!!如果……如果她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朱雀說完之後,就消失在原地了,大概就是回到了神將平時所呆的異界了。

    朧仰躺在水中,任憑自己的身體漂浮在水上。原來是因為自己,天一才會沒有出現啊……

    想出了這麼多天,他也清楚天一的性格。就和朱雀說的一樣,看到自己受到那樣的重傷,天一是不會熟視無睹的。但是以他的體質,那種傷勢也是非常嚴重的,而比他弱上很多的天一,卻將那樣的傷轉移到自己身上,那後果就是……

    難怪今天醒來,身上會如此完好……難怪今天,他完全感受不到天一的氣息……

    原來是他的自大和衝動,害了天一……

    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閉上眼睛,在朧的腦海裡,就出現了天一緊閉雙目,昏迷不醒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那種痛苦,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都是自己的錯,讓天一,那個少女……

    忽然,他就想起了朱雀的話。

    如果,自己當時,真的死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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