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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6.來自西方妖怪的威脅 文 / 月白沙羅

    距發生火災已經十天了。昌浩每天按時出仕,仍舊每天雜務纏身,時間久在忙碌中不知不覺地流逝了,然後待到傍晚時分退出。每天都是這樣波瀾不驚地度過。

    在另一方面,我們的主角朧也順理成章的住進了安培宅,於是很多時候那些僕人還有晴明的孫子昌浩,總會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的食物會消失掉,又或者吃飯時身邊會多了一個人。

    日子也逐漸悠閒起來,但是,事實上的如此嗎?籠罩著平安京的陰影依然沒有散去,反而是悄悄地探出獠牙。

    ………………

    火災後的第十夜

    「喂,昌浩,你要去哪裡?」

    小怪看著突然站了起來往外走的昌浩問道。

    「我要去看一下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正如文字所示,指無數的鬼怪在晚上列隊行進。此時的百鬼並不是以後的百鬼,以後的百鬼就像是一個軍團,在首領的帶領下發動百鬼夜行。而現在的百鬼夜行,就只是單純的字面意思,在夜間無數的妖怪在路上遊蕩而已。

    與此同時,在安倍宅自己的房間裡,晴明一直盯著六壬式盤。挽著胳膊,沉默不語目不轉晴地看著式盤,晴明目光嚴肅地確認占卜的結果。前幾天在內裡發生的火災以不同尋常的速度蔓延,他占卜了這場火災的起因,意外地結果令他驚訝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原因是鬼火!

    這印證了他的某些猜測。因為是什麼也沒有的地方突然起火,如果不是人為因素的話,那就一定是妖怪的所作所為了。

    那麼,就是這個意思了。妖物放出的火種焚燒了內裡。那個火焰,是向同伴們發出的警告。火災過後的內裡,看不見放火的妖怪的屍骸,就連一絲氣息也沒有留下。火焰還擔負著淨化的作用。一切都被火焰吞噬了,沒有一點線索。

    但是,他感覺到了遺留的一絲妖氣。儘管那種氣息在一瞬間就消失了。但憑晴明的直覺,那已經足夠了。

    花了幾天時間慎重地觀察星星,磨煉精神、沐浴齋戒,晴明進行來占卜。

    「從遙遠的西方,異鄉的土地來訪的威脅,會化成災禍降臨到人們的頭上。」

    晴明得出了這樣的答案!

    「怎麼樣晴明老頭,怎麼就這幅臉色啦。」

    這時候依坐在床邊上的朧端著酒被問到,在大多數的時間,朧都是呆在晴明的房間裡,當然不要想歪,因為晴明裡面有很多和妖怪、陰陽術相關的書籍,現在身為妖怪的朧雖然對自己的情況比較瞭解,但是對其他的妖怪就不是這樣了。為了以後的戰鬥,他很有這個必要去瞭解這些妖怪的信息,而且他前世還是一個宅,有地方呆著不好好呆,他還算個什麼宅,當然,夜晚循例的狩獵也沒有停止,那是修煉嘛。

    「嗯?沒什麼,只是占卜的結果令人感到憂慮而已。」

    「什麼結果?」

    「從遙遠的西方,異鄉的土地來訪的威脅,會化成災禍降臨到人們的頭上。」

    「西方?異鄉?」

    朧一下子就聽出了預言的關鍵,異鄉就是指那天引起異變的妖怪不是本土妖怪,而西方,日本的西方不正是天朝所在的方向嗎?

    「那還真的很麻煩啊。」

    朧一下子就明白了晴明的憂慮了,正如前面所說的,妖怪是人類幻想情緒的衍生物,因此妖怪和人類以及土地有著很深的聯繫。天朝,它的土地面積是日本的不知多少倍,人口就更不用說了,而且歷朝歷代的內鬥,冤死枉死的人類不計其數,因此在天朝誕生的妖怪神靈都是非常強大。而現在晴明占卜的內容,就是說這次異變的元兇,是來自天朝,所以說事情的真相是前所未有的嚴峻。

    「嗯?這個時候了昌浩出去幹嘛呢?」

    這時候晴明就留意到外面的孫子正往外走著,朧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昌浩和那只白色的小怪往外走著。朧發現自己身邊的簾子突然動了一下,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就發現一個高挑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那裡。

    紫色的宮裝,素白的舞袖,端莊華麗的金髮幾乎能夠接觸到地面,一條舞動的白綾纏繞在身上。精緻的五官如雕塑般完美,螓首微微下垂,雙手得放在身前。

    「天一嗎?」

    晴明問道,她正是安培晴明的式神,十二神將之中的天一。朧站了起來,來到了天一的身邊,他的一頭銀髮和天一的金髮走在一起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只不過天一低著頭,似乎沒有看到朧,這讓朧感到頗為鬱悶。

    晴明把朧的行動看在眼裡,心裡感到非常得意,但是他的臉上卻依然如故,一隻老狐狸!

    「晴明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晴明老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有我出去就行了,不用麻煩這位美女了,反正月亮也已經出來。」

    朧打斷了晴明說話的機會,然後就走向了大門,同時也拿起了桌面上放著的兩把武士刀,這正是朧擺脫晴明打造的妖刀,然後就消失在房間裡。晴明覺得朧的行動十分有趣,不過也正是合了他意,所以他就對天一說:「嗯,事情就是這樣,現在有他還有紅蓮在我就放心了,你可以退下了。」

    不過晴明沒看到的是,名為天一的式神聽到朧喊自己美女時臉上淡淡的紅暈,其實朧現在的相貌,對於女性的殺傷力是巨大的,不過天一的心境修為很高,所以才能保持臉不改色。當然,對於朧的輕佻,她也是有點惱怒,不過在晴明提及紅蓮時,她臉上有露出一絲厭惡,看來同為十二神將之間也不是很平靜的。

    「是,晴明大人!」

    在天一退去之後,晴明就拿起了一張放在案几上的符咒,口中念誦咒文,把符咒放飛,符咒立刻化成一隻小小的蝴蝶,飛向黑暗的夜空。

    ………………

    在平安京的大道上,昌浩和小怪慢慢地走著,同時昌浩也說出了和小妖怪們『交流』的想法,卻被小怪吐槽是恐嚇。突然,昌浩聽了下來,直立步行在昌浩旁邊的小怪不解地抬頭望向昌浩。

    「昌浩?」

    「感覺……有種針刺一般的痛感?」

    昌浩用手摸摸脖子後面,像是被針一樣的東西刺到一般,有一絲微弱的痛感。正納悶是什麼東西,昌浩扭頭向後望去。

    因為今晚月光很亮,所以並沒有帶火把出來。只要眼睛習慣以後,眼界就會非常開闊了。再加上,小怪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目光都是那麼銳利的。所以即使自己錯過了什麼也不用擔心。

    昌浩回過頭來,眨了眨眼,一動不動地直盯著這條灑滿月光的道路。

    京都的道路總體來說都很寬。即使是怎樣小的路,至少也有能通過一輛牛車。而且,因為無論哪條路都是成一直線的,所以只要沒有障礙物,都可以一直看到盡頭。跟著昌浩的動作,小怪也回過頭來,把前足放到地上,向前邁了一步。

    六月已經過半,風中還殘留著中午時分的暑氣,帶點微溫。有點怪異的空氣撫摸著臉頰穿行而去。就這樣子站了一陣,凝視著彼方的昌浩終於用手指向前方。

    「那個……是什麼東西?」

    在昌浩指尖方向的遙遠的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小怪也睜大著他那圓圓的眼睛,死命地盯向那邊,額上的紅色紋樣在緩緩地燃燒。

    「那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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