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範圍攻擊
峻陵市一家還算正規的西餐廳，陳老拿濕巾擦擦手，先點了兩個菜，隨後示意趙海銘也點一點。
「陳老，看不出來，您還蠻會享受的。」趙海銘翻翻菜單，不得不承認陳老的生活不錯。
趙海銘從沒來過西餐廳，而陳老點菜都不需要菜譜，明顯是這裡的常客。
倘若單從平時的表現來看，誰會相信一個舊書店的老闆，竟然吃西餐如同便飯。
「那當然，畢竟閱歷在這裡嘛，一百多年來，我吃的鹽，還真不比某些年輕人吃的飯少。」陳老坦然的接受恭維，隨後稍微鄭重的問道：「小海啊，我看你面帶紅暈，命犯桃花，說說吧，是不是有什麼困惑？」
「哇，陳老您還懂得看相？」
「看相就算了，咱們練氣士不扯淡，不過根據表情神態推算你的經歷，也不難。」
點點頭，趙海銘承認，陳老說的頗有道理，但趙海銘更好奇：「陳老，我現在一共碰上了三個妙風使，一個是葉家千金，一個是老闆的女兒，還有一個是昨晚救的那個女孩子。現在我有些困惑，按照法律，男人只能有一個妻子，我該怎麼選擇？」
「選擇？選什麼，當然要好處全收，一個也不能放過。」陳老看著趙海銘，彷彿再看一個怪物：「妙風使非常難得，再加上邪修的破壞。能在茫茫人海中碰上一個，都是緣分，豈有放過的道理？」
「可我只是一個孤兒，在一家老面饅頭店打工，上學的錢都是老闆出的。我……」有時候，勇氣不過是為了掩飾畏懼。趙海銘很能打，何嘗不是因為他一無所有，只能靠狠勁和爭鬥，來保護自己的利益。
倘若可以，誰願意拼著受傷，頂上混混的名聲。
看著趙海銘露出和年齡不符的成熟和滄桑，陳老心中歎息，嘴上卻不以為然：「莫欺少年窮！少年，不要小看自己，每一個少年，都強過年老的國王！這是《聖經》中規定的。」
「哦……可是，陳老，我又不信教。」對於陳老的安慰，趙海銘很高興，但他並不覺得陳老說的有道理，因為有一句話說過『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
不等陳老再說什麼，菜上來了，和菜一起上來的，還有一瓶拉菲窖藏紅酒。
「罷了，先吃菜，你還沒有真正掌握某些價值，讓自己尊貴起來，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懂。」陳老指指桌上的紅酒：「看吧，服務粗糙，態度一般，酒是假的。但我喝了，就貴，暴發戶喝了，就是土鱉。」
趙海銘如遭五雷轟頂，又彷彿一萬隻草泥馬在自己身上跑過，他有些遲疑的說道：「陳老，你這樣開地圖炮，不太合適吧？而且，你怎麼知道自己就不是暴發戶？」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還是那句話，等你真正進入貴族的層次，就會知道所謂的『貴族禮儀』的可笑。如果想尊貴，就要有霸氣，最好有浩然之氣。」
應該說，陳老確實頗有人格魅力，他坐在西餐廳中，就彷彿坐在家裡。聲音洪亮而不刺耳，雖不是低聲細語，卻不會影響別人。
而這種說話魅力，就是陳老瞧不起『貴族禮儀』的底氣。
但陳老的話，惹怒了一旁的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身穿一套阿瑪尼，髮型犀利，他叫范盧斯，是邱氏實業的技術主管。
這家西餐廳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隨便喝好一點的酒，都能吃掉幾千塊。
為了泡到實力和美貌兼具的女同事，范盧斯好不容易狠下心，進來裝逼一會，吃一吃海鮮，喝喝小酒，說不定待會還能去開個房。
不料竟然冒出來一個頗有民國范兒的老頭，一進來就吸引了女同事的注意力。而這個老頭的發言，更是引得女同事側耳傾聽，美目中閃閃發亮，顯然是發春了。
作為一個有為青年，竟然被一個老頭比下去，就已經夠丟人了。更要命的是，在陳老進來之前，他剛在女同事面前，顯擺過他對西方『貴族禮儀』的精通和敬仰。
而陳老進來之後，竟然說吃吃喝喝都是徒勞，遵守貴族禮儀的都是賤民。
對面女同事的笑聲，讓范盧斯終於忍無可忍。
「老人家，作為顧客，請你保持起碼的敬意，不管怎樣，是這家餐廳為你提供了服務。」范盧斯努力讓自己的態度中立客觀：「況且，你的話有攻擊所有顧客和工作人員的成分，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尊貴，請你道歉。」
陳老壓根沒有搭理他，繼續給趙海銘做介紹：「看這支酒，問題很多，價格不對，木塞不對，開瓶後的香氣也不對。換句話說，用這個價買這瓶酒並不虧，但這支酒不該自稱是拉菲窖藏，它配不上這個名字。所以，你可以喝它，卻不要記住它。」
「老先生，請不要裝作很懂的樣子，你每月的收入，到五千塊了嗎？好吧，多說點，一萬塊有嗎？」范盧斯已經昏了頭，開始試著人身攻擊。
但任由這貨著急跳腳，陳老卻始終坦然自若，談笑生風。
看到陳老始終不鳥他，范盧斯終於那耐不住，高舉手臂，大聲招呼：「服務員，把你們經理喊過來！」
趙海銘皺皺眉，低聲對陳老說道：「我想揍他一頓，這人也太不講究。」
陳老眨眨眼睛：「別急，等等。」
「哎呀，是范主管，您好，您好，歡迎您和這位美麗的女士來拜耳餐廳用餐。對了，還未請教這位美女尊姓大名。」餐廳經理過來了，非常熱情的和范盧斯打招呼。
「然哥，別開玩笑，這是我們公司的後勤主管董倩，今天下班有點晚，就一起來這吃個飯。」范盧斯伸手扯開一邊的一把椅子，示意經理坐下。
能做到經理的位置上，都不是傻子，雖然和范盧斯是以前的同學，被稱作然哥的經理也沒有坐下一起吃飯，反而話鋒一轉：「盧斯，我聽說你喊我，怎麼回事，需要免單？」
「看你想哪去了，然哥，是這樣，有人攻擊你們餐廳的招牌，說你們的酒不好，服務也粗糙。我看不下去，和他們吵了幾句。不過，我覺得這事還是然哥自己出面解決比較好。」范盧斯倒是很希望能免單，但在美女面前，留下貪小便宜的印象就太不划算了。
順著范盧斯的視線，然哥一眼就看見了正嘮叨的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