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欠抽的愣種
他一回頭,看到說話的正是剛剛遇險的小美女。
趙海銘心裡納悶:「奇怪,這調門明明比得上何賽花了,怎麼聽著這麼舒服?」
對這個聲音,要動手的東歐大漢反應更大,想被點了穴一樣僵住了,板著臉回過頭。滿身垃圾的「苦菜花」急促地說了一串鳥語,東歐大漢又回了幾句。
趙海銘高二了,英語能懂點,其他鳥語就抓瞎了,除了覺得這個女生說話的樣子很有大小姐的氣魄之外,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正疑惑著,小美女和兩個東歐大漢已經說完了,轉身對向趙海銘。
因為腰疼的和斷了一樣,趙海銘一張英俊的臉孔板的如同冰冷的岩石,眼神餘光警惕地關注著兩個東歐大漢,怕他們再暴起動手。
但是這副表情卻給他原本就英俊的面孔增加了一份冷峻和帥氣,看得小美女也眼前一亮。
小美女換了漢語對趙海銘說:「不好意思,這兩個人是我的保鏢,以為你在欺負我,所以才動手。」
趙海銘神色鬆下來,他剛剛還以為兩個沒毛猩猩是學校裡的對頭派來報復他的。
「忘恩負義也有個限度,剛救了你,你的人就來打我,這也太不厚道了吧。」趙海銘這才伸手去揉腰,對著小美女猛翻白眼。
這一翻白眼,剛剛冷峻的氣質立時蕩然無存,小美女剛剛看他臨危不亂的身手氣質,還以為是個不苟言笑的猛士,沒想到趙海銘一句話就露餡了。
小美女一笑,從包裡掏出紙巾,把臉上的污水擦了擦,一邊擦一邊問:「你叫什麼名字,這次真要好好謝謝你,不是你的話,麻煩就大了。」
「舉手之勞罷了,不用放在心上。」趙海銘故作老成地擺擺手,「你剛剛嘰裡咕嚕的說什麼話,怎麼聽著不像英語?」
小美女笑了:「是俄語,這兩個保鏢是烏克蘭人,說俄語才懂。」
趙海銘撇嘴:「下回和他們說清楚點,別沒看明白就動手,沒毛猩猩一樣,也就是我,別人早拆散架了。」
小美女點點頭:「他們剛到國內,還不熟悉,給你添麻煩了。」
「算了算了。」趙海銘大度地一擺手,他心裡的氣早消了,人家只是誤會了,他也不好深究,更何況吃虧的早躺地上了,他又沒吃虧。
說了幾句話,趙海銘心裡反倒有點佩服這個小美女的鎮定,一般人經歷這種事情,早就嚇得哭出來了,這小美女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剛剛還有點驚慌,專眼就神色如常了。
趙海銘還想和小美女多聊幾句,圍觀的人群裡卻穿來了一陣喧嘩。
原來那個撞人的車主也是個二十來歲的愣種,頭髮染得五顏六色,健身房練出來的腱子肉硬邦邦的,正揪著買早點的老頭不依不饒,嘴裡罵罵咧咧的,讓老頭賠他的車燈。
老頭剛出攤,哪有錢賠,求饒幾句,愣種的巴掌就抽上來了,打得老頭連聲慘叫,涕淚橫流。
撞了人還打人,周圍的人都氣憤了,吵吵嚷嚷的,讓他別動手。
愣種被罵瘋了,狠踹了老頭一腳,向著周圍的人怒吼:「麻痺的,都他媽滾蛋!敢管老子的事,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嗓子吼出來,周圍的人全都退縮了,軟弱的人畢竟佔多數。這小子這麼健碩,又開這麼好的跑車,顯然是有背景的,誰也不敢輕易去招惹這種傢伙。
趙海銘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他剛剛一直在注意兩個東歐壯漢,一時沒顧到肇事者,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這麼囂張。
「你先等會,我有事先處理一下。」趙海銘客客氣氣地和小美女說。
在小美女納悶的注視中,趙海銘徑直走到愣種身後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愣種一甩手,翻著白眼吼道:「你誰啊?」
回答他的是一個二十八斤重的大窩脖,還是跳起來掄的,一下抽得愣種原地轉了兩圈。趙海銘接著又一個一字馬高腿下壓,腳跟帶著風聲狠狠砸在愣種面門上,直接掀飛了兩顆門牙。
「他媽的。」愣種捂著嘴掏出一把折刀,雪亮的刀刃啪一聲就彈了出來,含混不清地吼道:「老子今天給你放放血!」
趙海銘臉上露出嘲笑的表情,不知什麼時候抓在手上的半塊鋪街水泥磚呼嘯著再次拍在在愣種腦門上,碎片四濺。五大三粗的愣種一下被打懵了,整個人樹樁一樣栽跪在地上,痛苦地抱著臉哀嚎。
趙海銘抖抖手上的磚末子,一臉的漠然。
「打得好!你挺厲害的嘛。」小美女帶著興奮的笑容走到趙海銘身邊,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
趙海銘無所謂地笑笑,這種貨色再來幾個,他也不在乎。
「沒事吧?」趙海銘把賣早點的老頭扶起來,幫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好人吶!」老頭哭著想給趙海銘跪下,但是馬上被趙海銘扶住了。
小美女在旁邊眼圈一紅,從髒兮兮的背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錢包,掏出一沓紅票子,塞到老頭手上:「這點錢,先拿著,以後一定小心點。」
老頭又要給小美女跪下,小美女受驚的小鹿一邊跳開,眼神求助地看向趙海銘。
趙海銘也笑笑,趕緊托住老頭:「這是人家的心意,不用這樣。」
老頭抖抖索索地看著手裡滿把的錢,滿臉淚水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海銘看得心酸,人群中卻又傳來一陣尖叫。原來是那個愣種搖搖晃晃地又站起來,滿臉猙獰,手上握著刀又向著趙海銘撲過來。
一邊的小美女逗狗一樣對著兩個水泥墩子一樣戳著的東歐大漢打了個響指。
兩個大猩猩一樣的夯貨撲過去一個抱摔放倒愣種,五十碼的大皮鞋一邊踹一邊罵,罵的都是說著打嘟嚕的俄語。他們剛剛在趙海銘這裡吃了虧,火都發到愣種身上了。
正打得起勁,交警的警笛已經響起來了,人群轟地一聲散開了,等著警察來處理。兩個東歐壯漢可不管什麼警察,還在痛下狠手。
地上的愣種一邊哀號一邊喊:「……草你大爺,有本事你們留下名字,敢打我,知道我爸是誰麼……哎呦……還敢打……」
小美女上前冷冷一哼:「我叫葉璐琪,就在峻陵試驗高中上學,有本事你就來找我!」
直到警察過來拉開兩個外國人,這頓打才算結束,葉璐琪把事情和警察說清楚,再回頭找時,卻發現趙海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