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雨明一臉沉思地道:「這事非常奇怪,按照錄像來看,那個朱認發明明是偷了珠寶,然後挾持了牧輕雪同學作為人質,然後與這次行動的劫匪頭目郎昆一起乘麵包車逃走了,然後與郎昆一起因為車禍連人帶車墜落下橋下去了。」
吳雨明看了看牧輕雪,繼續說道:「可是事情也正是因為這才而顯得奇怪,因為我們昨天在現場,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廁所抓住了這位hk國際大盜朱認發,當時他也是暈過去了,被我們抓了個現成的。」
吳雨明一臉苦笑道:「可是抓回來後,他卻對昨天的偷盜之事無論如何也不承認,只說他是來參觀珠寶展覽的遊客。」
指著錄像中的朱認發,吳雨明說:「朱認發看了剛才的錄像後,仍然不承認,說我們那是假冒的證據想污蔑他,而且如果他真的偷了什麼戒指的話,怎麼會傻得明明逃出去了又跑回來給我們抓,他這樣說也確實有些道理,但經過牧輕雪同學確認,她確實是與那位hk國孫大盜朱認發在一起的,現在又有了你提供的線索,我們想給他斷罪的時候就主動多了,只是等下還需要你跟朱認法當面對質一下,以指證他當時打昏你的行為。」
蘇然鬆了一口氣,剛才雖然臨時編造了一番謊話,可是碰巧跟hk國際大盜當時所抓的地點吻合,總算可以洗刷自己的清白了。
但蘇然還是有些很擔心,因為他編的那套說詞有個最大的漏洞,那就是時間問題。
蘇然並不知道當時抓住hk國際大盜朱認發的時間,與他送牧輕雪回到她公寓的時間有沒有衝突。
如果hk國際大盜是在他送牧輕雪回到她住的公寓之前被抓的,那麼他的說詞馬上就會被揭穿。
如果僥倖符合hk國際大盜是送了牧輕雪回公寓之後,又回到展覽會,然後才在那個廁所被抓,那就萬事大吉,雲開月明,什麼事也沒有。
可是,事情真的能如自己的意嗎?
在派出所的審訊室裡,蘇然心裡沒底,一直七上八下的,連他心中的女神牧輕雪坐在他身邊,也沒有了當初哪怕是看到牧輕雪就會激動不已的心情。
「怎麼辦,怎麼辦?」蘇然的心裡還在不停地問自己,不知等下見了真正的hk國際大盜朱認發,怎麼跟他對質才好?
在審訊室裡,牧輕雪竟然和蘇然一樣,緊張地等待著hk國際大盜朱認發的出現。
一臉疲憊的hk國際大盜朱認發被警察提了出來,讓他確認有沒有見過蘇然和牧輕雪這兩人。
朱認發被連夜突審了一夜,讓他交出被盜的黑戒指,朱認發解釋了一個晚上,雙方都無法說服對方,所以現在大家都顯得疲憊不堪,一臉的憔悴。
朱認發見到吳雨明時,絲毫沒有驚慌之色,冷冷地對吳雨明道:「你別再耍詭計了,我再次強烈要求聯繫我在hk的律師,我要告你們非法扣押和虐待hk公民……」
牧輕雪見朱認發雖然滿臉疲憊,卻仍然威武不屈,頑抗到底的英姿時,本來一直激動著想見到這個救命恩人的她,再次見到時,心裡卻隱隱有種失落的感覺。
昨天那個讓牧輕雪心動的孤獨消瘦落寞影像,今天在朱認發身上卻絲毫找不到了,這讓牧輕雪心裡隱隱感覺到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眼前的這個朱認發好像並不是昨天那個朱認發,忍不住向蘇然看去把蘇然與朱認發比較起來。
而吳雨明這邊,吳雨明沒想到這朱認發還是那麼強硬,在證人和錄像面前竟然絲毫沒有認罪的意思。
不過吳雨明並不急,因為根據牧輕雪和蘇然兩位學生的指證,再加上當時的錄像,就算朱認發真的請了律師,也無法替他翻案,而中國也可以對這次博物館珠寶展覽被劫的歐洲各國有個交待了。
吳雨明不急,可蘇然急了,因為朱認發態度越強硬,拖得越久,對蘇然來說就越不利。
如果到時朱認發真的請了律師來,把事情一說,再兩相一比較,就很可能發現朱認發被抓的時間,與牧輕雪被送回公寓的時間有衝突,那蘇然的說詞到時就不攻自破,繼而被懷疑,然後就可能變成他把朱認發打暈,然後化裝成朱認發進行搶劫,情節更加嚴重了。
想到這裡,蘇然想到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現在他還戴著昨天從珠寶展覽會偷來的那枚戒指。
一想到那枚戒指還在自己手上戴著,蘇然就更加慌了,如果不小心被這裡的警察發現他手上戴著那枚丟失的黑戒指,那他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賊喊捉賊的傻瓜了。
想到這裡,蘇然不由得握緊了左手,好讓戴著黑戒指的手指藏起來。
蘇然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把手放到桌下,然後偷偷地把左手打開一點。
看到左手上戴著好好的戒指,戒指上還隱隱留有血跡,那是蘇然被反彈的子彈彈傷手臂時沾上的。
想到手臂上的彈傷,蘇然心中更加著急了,如果被警察發現了他手臂上的彈傷,那他搶劫的罪名就真的無可抵賴了。
手上的戒指和彈傷,像兩塊烙鐵烙在蘇然心中,讓他心急如焚,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吳雨明發現了。
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那位美女警花一直在關注蘇然,看到他情緒不對,手足無措的樣子,頓時兩眼緊緊盯著他。
被美女警花盯中,蘇然更加心虛,不由自主地再次看向了左手,卻突然傻眼了,口裡喃喃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