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約有十五六歲的模樣,比之白玄的那一副樣子也大不了多少,雖不說是粉雕玉琢,但也是膚色白嫩,微微的透露出一絲紅暈,彷彿是長途的跋涉或者說是逃跑使得他太過疲累,整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
少年著一身錦衣,腰墜一方玉珮,手中攥著一把扇子,扇子之上又有一方手指大小的溫玉,墜在紅纓之上,簡直就是金裝塑佛,華麗無比,看這身打扮,非富即貴,彷彿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哥。
不過,此時此刻,這個富家公子哥的境遇似乎不太好,只見他雖然是錦衣環玉,華麗光鮮,但是身上已經有了好幾處的掛痕,似乎是因為在密林之中穿梭太久,好好的衣衫被劃了好幾道口子,已然凌亂無比。
尤其是在他那胸前,有著一道道暗紅的痕跡,這些痕跡十分的雜亂,沒有絲毫的規律,仔細看去,分明是鮮血凝固之後,形成一道道的血痕。
觀察這些血痕的軌跡,可以想像的出來,這絕對是與人爭鬥之時,斬殺別人,使得那些人鮮血噴發,濺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才是形成了這樣的痕跡,也不知這錦衣少年是有了怎樣的遭遇,這才是到達了這樣一番的境地。
這少年拚命的從密林中鑽了出來,拚命地逃跑,不過,他的法力似乎是有所耗盡,已然不能騰雲駕霧,只能夠依靠自己那輕盈的身法快速行進。
少年氣喘吁吁,吊著一條手臂,似乎可能是受了極為重大的傷勢,每跨一步,都好像是要消耗極大的力氣,豆大的汗水從他那白嫩的臉龐滑落,可是卻好像依舊有一種堅定的意志支持著他走下去,一刻也不能停。
吊著的手臂似乎是被砍了一刀,已經不能揮動了,一滴滴的鮮血順著指尖便是掉落在地面,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卻是帶了一種倔強,一種堅強不屈。
這少年鑽出叢林,只是微微的一愣神兒,立刻就是發現了正準備手摘果子的白龍,以及不遠處即將趕過來的燭龍。
「嗯,你們,你們兩個……哈哈哈……果然是圍追堵截,煞費苦心,我子墨今天難不成注定要死在這裡,天意弄人,造化弄人啊!」
一時間,這少年只是微微的一愣,立刻就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仰頭大笑起來,這笑聲中,充斥著一種淡淡的悲哀,彷彿是黃鶯夜啼,哀轉久絕,沙啞的聲音之中帶了一絲淒美,似乎是在怒訴天道的不公。
少年一下子便停了下來,緩緩將那目光直視白龍,雙眼之中,立刻就是帶上了仇恨的色彩,似乎怒火中燒,死死地盯著他。
「你們兩個是來殺我的,真的是有心了!在這裡等很久了吧?守株待兔,沒想到也能夠技高一籌,哈哈哈……當真是可笑,可悲。不過……」子墨一聲冷笑,笑聲之中,帶著濃烈的恨意,似乎自身的戾氣已經滔天,用那黃河之水也沖刷不盡。
「要想殺我子墨的性命,也不會那麼容易,想貪圖我師尊留下來的寶貝,先留下點東西再說!」子墨似乎是經歷了大的變故,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問青紅皂白,立刻就是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發瘋了死似的就朝著白龍身上刺去。
「這……這……這是怎麼的一回事啊!什麼寶貝,什麼貪圖?我們也沒等你啊,我不過是剛剛路過這裡!」白龍一隻手停在半空之中,保持著摘果子的姿勢,一動不動。
確實,此時此刻,他已經被這個叫做子墨的年輕人給搞糊塗了,跟本就不知道所以然,根本就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那個……小兄弟,你冷靜一下,把刀收起來,我們不是來奪你寶貝的,咱把話好好說清楚,哎,你冷靜一下,別激動,別激動啊!」白龍連聲勸慰。
可是那個叫做子墨的少年彷彿是瘋了一樣,認定了白龍就是敵人,根本就聽不進去話,揮舞著手中的匕首,亂砍亂揮,招式看起來雖然是有些缺乏氣力,可是揮砍之間,有模有樣,似乎已經運用這匕首殺了好多的人,手段極為老練。
白龍無耐,但有不想傷了他,只好拔出了腰間的那把長劍,三尺青鋒,以長克短,只是出手抵擋,並不作出還擊。
「叮叮鐺鐺……」兩把似乎都是精鐵所鑄之物,碰撞在一起,立刻就是發出了一通通的聲響,好不悅耳。
「去死,去死,去死……」子墨似乎已經瘋狂了,越打越急,越急越打,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的顏色,似乎已經失去了神智,一味的只知道有戰鬥的意識。
子墨出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瘋狂,彷彿是在做最後的一搏,消耗生命也是在所不惜。
「他似乎什麼重大的刺激,精神已經崩潰了!」一旁,燭龍把這一切看在眼中,緩緩說道,臉色之上,只有一種悲天憫人的色彩。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再想該如何處理他。」白龍游刃有餘,緩緩說道,也不回頭,只用一隻手揮動大劍,連連抵擋子墨的匕首,自己卻是可是分出絕大部分的精神,依舊和燭龍交流。
「這個倒是個問題,不過,我看這個子墨的身世似乎極為可憐,修為也是不低,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你我不如就插上一腳!」燭龍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這個……」白龍似乎是正在考慮,可是忽然之間,只聽「乒」的一身悶響,和先前的那種「叮叮鐺鐺」的撞擊是絕對的不同,白龍只覺得手中的大劍忽然猛的沉了一下,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勾住了片刻的時間。
「咦!」白龍心中驚訝,猛然朝著手中的大劍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下了一大跳。
原來,自己手中的大劍,竟然是被子墨手中的匕首給砍出了一個缺口,這缺口約有半寸來深,周圍的精鐵都是炸裂了,似乎只要再補一刀,立刻就會斷掉。
「嗯!厲害,厲害!」白龍心中一陣驚訝,雙眼十分驚奇,簡直是要豎起大拇指了。不過,手上的功夫卻是依舊不停,只在那大劍之上灌注了更多的法力,不和子墨手上的匕首硬對,只是運用技巧,以巧破力。
「哈哈哈……我這大劍雖是後天煉製而成,但是卻用了許多的先天材料,加上在我身邊磨合了這麼多年,早就沾染了靈氣,縱然比之一般的先天靈寶也是不差絲毫,沒想到卻是被一把不起眼的匕首所砍裂了,厲害,厲害啊,我對這個小兄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白龍哈哈大笑,絲毫沒有因為大劍的損壞而生氣,相反的,倒是對子墨更加的感興趣了。
「有一把能夠砍斷先天靈寶級別的匕首,有意思,有意思!」燭龍也是來了精神,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腦海之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小兄弟,我看你現在也已經是沒了意識,長途跋涉這麼久,到底是累壞了,還是先歇會吧!」白龍微微一笑,只將那拿劍的手一翻,將那長長的劍柄指向前邊,立刻就是躲開了子墨的劃來的一刀,順勢朝他懷裡一撞,正好把這劍柄撞在子墨的腰上。
頓時,瘋狂中的子墨只覺眼前一黑,立刻就是不省人事了,卻是被白龍一撞,撞到了穴位,頃刻間就是昏迷了過去。
白龍的這一撞,乃是把雙腳挪開,身體矮了半頭,以至於子墨這麼一昏,卻正好是趴在了白龍的肩頭之上。
白龍也不在意,只是攬起子墨的雙腿,輕輕往上一揚,立刻就是把子墨扛在了肩膀之上。不過,這子墨畢竟只是十五六歲的模樣,身體也是比較嬌小,扛在白龍身上,倒也是不影響什麼。
「咦!怎麼回事,這小兄弟的身子怎麼這麼柔,這麼輕!」剛把子墨扛在肩上,白龍立刻就是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不過,隱隱的,卻也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只是覺得子墨似乎比白玄還要輕,還要輕得多。
「我怎麼就有一種被靈兒纏在身邊的感覺!」白龍微微皺眉,可是,還沒有等他多想,自剛才子墨鑽出的那片茂林之中,卻又是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立刻就是吸引了白龍的注意力。
「這有血跡,不會錯的,他被咱們砍傷了一條手臂,跑不了多遠的,繼續追!」說著,只見自那密林之中,一個個的人影忽然都是鑽了出來。
這些人的裝束非常的統一,都是一身黑色的長袍,纏著黑色的頭巾,有些甚至是把臉都給蒙上了,只留下一雙眼睛還在外面,仔細的看起來,倒是與白龍的裝束有點相似之處,都是黑色,也怪不得子墨一上來就是誤會了,以為白龍就是死敵。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這一群人似乎是沒有料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還會有修士的出現,一時間,個個臉上都是警惕非常,可以說是劍拔弩張,恐怕只要白龍一個回答不順意,立刻就是會動手。
「咦,他……他怎麼會在你身上,快……快把他交出來!」這群人中,似乎是一個領頭人,看到被扛到白龍肩頭的子墨,立刻就是神色激動,慌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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