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兩個修士,鎮元大仙心中不由生出了意思,隨即便撤去了袖裡乾坤的神通。
那兩人經此一緩,立刻便恢復了身形,趕忙運起了法寶做抵禦的狀態,連頂上三花都不敢散去,不過內心中卻已經是驚訝不已。
需知這兩人的修為,已經修成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自思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卻沒想到鎮元大仙僅僅是簡單的一揮袖口,二人立刻便把持不住,這如何能讓他們不震驚。
「一個金仙巔峰,一個即將把大羅金仙的境界修煉到中期,都是不世之才,卻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呢?尤其是你……」
說著,鎮元大仙手指一指,正好指向了那個頂上三花極為凝實的人,也就是大仙口中所說即將把大羅金仙的境界修煉到中期的修士。
其實,大羅金仙和金仙凝聚元氣所形成的頂上三花並無多大差距,不過倘若細細觀察,還是有那麼一絲細微的差別。
金仙所凝聚的頂上三花並不真實,雖然能辟萬邪,但是卻虛虛無無,一看就是元氣所凝聚。而大羅金仙的強者就不同,他們所凝聚的頂上三花,那是確確實實的蓮花,無論你怎麼看,無論你怎麼摸,他就是真實的聳立在那裡。
這實乃是道行高低不同,以至於他們掌控天地元氣的熟練程度不同所致。
「你也是修成了大羅金仙境界的強者,道行高深,已能從虛空之中窺見天機,當知這法寶與你無緣,卻為何是千里迢迢來此,做那不可為之事。」鎮元大仙眉頭微皺,堪堪說道。
「哼,什麼有緣無緣的,我只知道天生靈寶,能者得之。只要力量強橫,怎麼都能行,管他有什麼虛空天機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話的並不是那個大羅金仙,而是他旁邊站著的那個,金仙巔峰境界的強者。
「嗯!」聞言,鎮元大仙眉頭更皺,就好像是一個高雅清幽的修士忽然聽到了粗鄙不堪的言語,臉色十分的不悅。
「你是什麼人?」鎮元大仙開口問道。
「呵呵……好說,貧道乃是乃是碭邙山紅石道人,這位乃是福清山的銀江道人。」
「銀江道人已經修到了大羅金仙前期境界的巔峰,只差一步就能成為大羅金仙中期的強者,真正拚鬥起來,縱然是後期的強者也不好受!況且,還有我這個金仙巔峰境界的強者在一旁站著。」
沒了,紅石道人又慌忙補上了這麼一句。他彷彿知道自己的言語並不得當,已經觸怒了鎮元大仙,怕大仙暴起傷人,於是乎忙扯上了銀江道人這面大旗。
可是他哪裡又知道,鎮元大仙乃是風度之仙,根本就不可能做這齷齪下流之事。
大仙要出手,必然是先通知那個將要被他傷害的人,定下某時某刻將要把那人如何如何,然後等到了時刻,無論那個人怎麼跑,跑到哪,鎮元大仙只要一作法,立刻便把那人整的如他先前說的那般如何如何。
就好像他施展袖裡乾坤神通的時候,是先作詩一首,通知北海之上那些修士,然後才放手施為。
大仙風度,可見一斑。
鎮元大仙並未理會那紅石道人,而是一臉不解地看著銀江道人,眼神之中似乎隱含著一種期待。這卻是鎮元大仙不忍銀江道人在此隕落,期待著銀江道人能夠知難而退,不再爭奪那拳頭大小的兩顆珠子。
兩人彼此都是大羅金仙,雖然銀江道人無論法力還是道行是遠不如鎮元大仙,但他畢竟也是度過了三災五難,跨過了那道檻,已經脫去了與天地之間的因果,擁有了和鎮元大仙平起平坐的資格。
要知道,境界提升極為不易,尤其是修煉到大羅金仙境界的強者,無一不是天縱之資,奇遇連連,冥冥之中連那虛無縹緲的大道都會給予其一絲眷顧。
銀江道人能夠修煉到這般地步,絕對是一個有大毅力的人。是以,大仙心中不忍,終歸是有那麼一點惺惺相惜之感。
「呵呵……」銀江道人一聲苦笑。
「我的道行,又怎會不明天機。奈何我大劫將至,身不由己,凡事已不能瞻前顧後,隨心所欲,只能拚命搏上一搏。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或可有一線生機,明知不可為而不為,十死無生矣。」
「銀江道友,你……」鎮元大仙正待說話,可是冷不丁的,一旁的紅石道人卻是猛的插了一句。
「什麼,銀江道友,你已經修成了大羅金仙之體,無災無劫之身,已然脫去了與天地之間的因果,如何還會有大劫數?」紅石道人一臉驚訝,滿目的不敢置信。
另一旁,鎮元大仙的神情早就不悅,自己說話的時候竟然被人打斷了,這是他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見過的事。
「紅石道人,我和銀江道人交談的時候,你不要說話。」鎮元大仙臉色微怒,言詞犀利。
這並不是鎮元大仙看不起紅石道人,實在是根本就沒有把紅石道人放在心上。鎮元大仙乃是開天闢地之前的人物,已經將大羅金仙的境界修到了巔峰,法力道行少有人及。
但紅石道人不過是一個金仙,雖然已經修到了金仙的巔峰,單論法力而言甚至可以媲美大羅金仙中期境界的強者。不過,金仙就是金仙,在鎮元大仙的眼中,金仙是永遠也不能媲美大羅金仙的,雖然是只差一步,但這一步便是一個無法逾越的巨大溝壑。
大羅金仙能夠於虛空之中明辨天機,通曉自身禍福,進而趨利避禍。而金仙卻是好比一個空有蠻力的大漢,雖然有些道行,但也只是能夠在平常之時度過些小災小劫,一旦大劫來臨,天機混淆,大羅金仙都不一定能夠保全,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金仙,怕是只有當炮灰的份兒。
其實說起來,金仙無敵之境的強者倒是與後世的大巫有些相似。不過,大巫是只去修身,不去修己,一味的看中身體,連法力道行都不去修煉,與仙道又有不同,比之金仙的覺悟還要不如。
「你……」被這一喝斥,紅石道人立刻面目一片通紅,眼神暴怒,死死地用手指指著鎮元大仙。
他乃是金仙無敵之境巔峰的強者,是怎麼樣都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紅石道人,你莫要激動,切不可壞了大事。」銀江道人趕忙勸阻紅石道人,拉著他的衣袖低聲說道,此刻銀江道人還不想與鎮元大仙撕破臉皮。
紅石道人經這一勸,有了一個台階,自然是借坡下驢,不再鬧騰。其實,他哪裡又敢和鎮元大仙叫板,這樣的一番作為也不過是為了保全體面罷了。
銀江道人兩邊做人,神色尷尬,不由得搓了搓手,乾笑了兩聲。
「貧道已入大羅,元神運轉虛空,算計過去未來之事,自然是無災無劫。不過,此次劫數卻是並非天災,實是乃屬**。」
「此話怎講?」鎮元大仙出聲問道。紅石道人則是杵在一旁,不敢再開口。
「道兄可曾聽說過那三祖山?」銀江道人很是客氣地問道。
聞言,鎮元大仙眉頭皺起。他乃是隱世之仙,無為無爭,此番北海相助白龍,也不過是因為一些事情需要和白龍結一個善緣。其他時間,那絕對是隱居萬壽山中,不得而出。
至於三祖山,鎮元大仙還真是沒有聽說過。雖然掐算不少,但這三祖山根本與他無絲毫關係,自然是不能知其全部。
「呵呵……」銀江道人也是清楚這個狀況,不由乾笑兩聲,繼續說道。
「這三祖山位於南瞻部洲,乃是海外仙山。其上住著三位道人,分別叫做大博道人,大濤道人和大朝道人。只因這三個道人法力高強,造化通玄,也不知於何時便佔了這山,更是於其上稱道做祖,收攏勢力,霸絕一方。於是這山便被叫做了三祖山。」
銀江道人頓了頓,繼續說道:
「事情還要從三千年前說起,只因那一ri我外出遊玩,路過三祖山,剛好趕上一株絕世靈草成熟。卻也恰在此時,大博道人和大濤道人閉坐死關,修煉絕世功法,妄圖勘破造化,只有大朝道人一人在外徘徊。於是乎我二人便起了爭鬥,最終,大朝道人輸我一招,被我從容取去了那株絕世靈草,於是大朝道人一直以來都將此事懷恨在心。」
銀江道人一聲歎息,好似這往事令他十分的感慨。
「我得那靈草,吞而食之,不出百年,竟然讓我成功的度過了三災五難之劫,這才有了今天這番成就。似我這般,前途無量,萬千年後,說不定也有機會證那大羅金仙後期。只可惜……」
說到這裡,銀江道人面目悲傷,似乎是十分的後悔。
「只可惜近段時間天機紊亂,我已知那大博道人和大濤道人已經出關,恐怕此刻神功已然大成。似他三人那般兄弟情深,自然是會來找我麻煩。貧道無耐,只得來此碰一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