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盤點(求三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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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八年十一月一日。秦明守備署內。
屋外冷風呼嘯,屋內架著數個火爐,煮著幾鍋滾沸的羊肉湯,還有幾大罈酒。秦明,林家兄弟,何家兄弟,陳玄,夏尋,易不屈幾人隨意坐下,圍城一個圈,品著燒酒,喝著熱湯,
在這鬼寒的冷天
這日子那是過的分外舒坦。
秦明隨意的斜靠著,來到這裡一年多了,算是有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地盤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可以適當的放鬆下。
這不,掃滅涼城的蒙人之後,秦明軍休整了二十日,然後秦明就給他們發放賞銀,提前回家過年了,因為接下來還有任務等著他們。
不過有些人天生就是勞碌的命,這不,還沒休息幾天,就又攤上事了。
事情,很簡單。
秦明軍北抗建奴,抗蒙,均是大勝,那些曾經被這兩個民族蹂躪的窮苦大眾,紛紛流走到殺胡堡,想奔個依托,也想找口飯吃。秦明現在的名聲在外是響噹噹,加上對於流民的趨勢一直是來者不拒,所以入冬以來,那些沒存糧過冬的流民是來的越來越多,擁擠的殺胡堡都進不來人了。
這些給我們的秦守備算是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幽遠,子良(何雲字),現在那些願意成為殺胡堡軍戶的家口清點出來了嗎?」秦明飲下一碗羊湯,暖心熱肺後,抬眼望著陳玄,何洪問道。
二人對視一眼,最後何雲道:「將軍,屬下已經核實完畢。不過在回答將軍之前,敢問將軍一個問題。」
「請講」
「屬下想問,那些不願意入我殺胡堡成為軍戶的流民,大人打算如何處置?」
說完,不光何雲看向秦明,就連陳玄,林文信等人也都看向秦明。
「多嗎?」
何雲點了點頭。
秦明思忖了下斷然道:「一律驅逐,他們當本將軍這裡是慈善堂嗎?白吃白喝還白住?回去告訴那些不願意入軍戶籍的,殺胡堡有的是糧食度荒,有的是地方安身,有的是土地分與他們耕種……我不會讓我麾下的百姓餓死。但是,那些想打秋風,還想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這樣的人,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我秦明也救不了他們」
一番話,說的冷血,甚至不近人情,但是廳內的人目光卻都流露出讚賞的神色。
其實,對於秦明,他們有時候也不是很瞭解。但是通過剛剛的這件事情,他們起碼瞭解了一點,這位將軍並不是愛心氾濫的主,正所謂你讓我好過,我也會讓你好過,你不讓好過,我就不讓你過。
看似是在詢問流民的歸宿問題,實際卻是想看秦明的魄力。
這麼多的人口,會不會輕易決定割捨。
「將軍,屬下與幽遠核定了下願意如我殺胡堡軍戶的家口約有三千餘口,其中男丁六千八百口,成丁五千多口,不成丁一千八百多口,婦女六千九百二十口,十三歲以上少女的四千九百多口,有女兩千多口。」
秦明頷首,顯然對這個數字還是比較滿意,頓了頓,繼續問道:「那些不願意加入的有多少口?」
「屬下略微統算了,有四千口的樣子。」
秦明面目表情,思忖了下:「子良,你明日告訴這四千多口,就說本將軍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不願意歸我堡下做軍戶,統統驅趕。」
「是將軍」
這一萬多口,加上堡內原有的一萬多口,這小小的殺胡堡就雲集了三萬多人,基本相當於是一個大衛所轄下的人口了。不過,這麼多人,不可能全部放在殺胡堡,該有什麼打算呢。
秦明以手扶額,以前一直想要人口,現在人口源源不斷湧來,卻又陷入地盤太小無法安置這麼多人口的尷尬境遇。
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轉臉看向下對面的易不屈問道。
「不屈,我殺胡堡內,現在還有多少糧食,多少火銃,幾門火炮?」
易不屈現在是統管所有後勤職司,包括堡內大小物質他也都瞭如指掌。
聽到秦明垂詢,易不屈瞇著眼睛,想了下,「將軍,截止到崇禎八年十月,我殺胡堡內共有糧食有三十萬斤,火銃一千五百多門,火炮二十門,米尼步槍五百多門……」
聽著易不屈緩緩道出,秦明對堡內也算了下,堡內所有糧食,都是喬六指在外地收購而來。而堡內的火銃等火器,因為鐵料足夠,加上人手充沛,自是有條不紊。
「幽遠,前些日子給朝廷的奏折送上去了嗎?」
秦明說的是關於如何對待蒙族人的問題,而請示崇禎皇帝的奏折。不過依照他的推測,大明朝現在內憂外患自顧不暇,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資源再去開疆擴土,所以崇禎的心意應該是給秦明一個征蒙的虛銜,當然這只是秦明的猜測。
果不出所料,只見陳玄悠悠笑道:「屬下正要跟將軍說這件事情,皇帝的旨意昨個到的殺胡堡,除了表彰了將軍的功績之後,然後是賞銀三千兩,對於元蒙勾結後金之事,將軍有先斬後奏之權……」
秦明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沒想到崇禎這麼容易就把這一塊權利給他了。
「據屬下所知,將軍這次大敗蒙軍可是讓陛下高興壞了,之前陛下封賞將軍為鎮國將軍時,就有一些御史言官們跳出來反對,現在我軍又戰勝蒙軍,可算是狠狠的打了他們一巴掌,也讓天下知道我殺胡堡軍的虎威。」說道這裡,林文浩顯然很是得意。
夏尋等人也是附和的點頭,何洪自從殺掉袞楚克後,整個人沉穩了許多,並且文武之才,現在在秦明心中份量,絲毫不亞於林文信。
他聽到林文浩這話,也是淡然笑笑,並不說話。
「怎麼,老何你有話說?」
頓時,所有目光又都看向了何洪。
他先是朝秦明拱了拱手:「將軍,屬下認為,只有將軍本身實力強大才是正途,至於那些所謂的「清流」,哼,一群搬弄口舌之輩,任他們去。」
「將軍,堡內的流民您打算怎麼安排?」
聽著陳玄的詢問,秦明並不急著回答,先是淡然笑笑,問道:「先生可曾去過涼城?」
「曾經踏勘去過,其地貌複雜多樣,以山地丘陵為主。四面環山,中間灘川懷抱岱海,呈海棠葉狀。土地眾多,更兼有水源豐厚……」
說道這裡,陳玄突然打住了。
看向秦明。突然道:「大人也想把他們安置在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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