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你怎麼來的這麼晚啊?都等你一整天了。」
一名青衫修者站在岔道口,不時往來路觀望,忽然看見一名藍衣修者朝這邊奔來,他連忙迎了上去,嘴上連聲抱怨道。
來人一襲天藍色道袍,面帶幾分倨傲之色,聽見青衫修者的話,瞥了後者一眼,淡淡道:「突破了,當然要花點時間鞏固一下修為,急什麼急?」
「張師兄你突破至六重境了?那真是可喜可賀!」青衫修者臉上神色既震驚又崇拜,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嫉妒,接著又道:「不過張師兄,如今蝕魂陰風已經過去了八天,大部分魂晶都被人撿走了,我們現在進去有點晚了。」
「撿不來,那就搶過來吧!」張師兄嘴角微微上挑,帶頭向陰風峽入口行去。
青衫修者一愣,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盯著張師兄的背影看了一陣,方才快步跟上。
二人行了三十里路,別說是魂晶,就連魂晶粉末都沒見著,臉色均有點難看,一直埋頭趕路。
就在這時,前面一道白色身影進入二人的視線,這是他們進入陰風峽後見到的第一個修者,不由得暗暗警惕起來。隨著漸漸走近,二人終於看清對方的樣貌,一頭清爽的短髮,尚算英俊的面龐,風得意的笑臉,就好像撿到寶一樣。
「嗯?此人是碧凌宗弟子?」二人一見來人的服飾,心頭頓時一緊,三大門派的名頭,對他們這些散修來說,皆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不過,二人很快就注意到,那人所穿的只是記名弟子的雪白雲袍,而且修為只得啟靈境四重。
「此人的收穫必定不少,就是他了,順便測試一下我現在有多強大!」張師兄哈哈一笑,逕自閃身衝了上去,雙手靈力湧動。
那名青衫修者眉頭一皺,眸光微閃幾下,並未跟上,反而緩緩向後退去。
「嘿嘿,這位朋友,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偏偏在這裡遇上了我,把寶貝和小命都留下吧!」
張師兄大喝一聲,向來人拍出一掌,似有山影重重,從其掌心飛出。此處距離碧凌宗兩三百里路,既然要殺人奪寶,那麼動作就要乾淨利索,否則若是被對方發出了求救信號,那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來人自然就是風墨白,昨天他便已出關,沿著一個方向行進,沒想到走到了這個為人熟知的出入口。
這一路上,他可是撿取了不少魂晶,甚至在某個隱蔽山洞裡,居然發現了三名修者的屍身,這三人剛死去沒幾天,真正兇手是蝕魂陰風,但與風墨白也脫離不了關係。
因為葉老魔被困的溶洞,本來就是蝕魂陰風的源頭,風墨白救出葉老魔之後,打通了一條地洞,所以這一次的蝕魂陰風,連續吹拂了三天,強度也大了數倍,很多進入陰風峽淘寶的低階修者,就這樣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從這三人身上,風墨白可是收穫不菲,除了十餘塊魂晶之外,還有兩千多靈石,三件一階靈器,以及兩件二階靈器!
這筆橫財,自然讓他這個財迷笑得合不攏嘴,須知他修煉至今,身家來得快去得也快,在此之前,除了葉老魔留下的那滴萬年鍾ru,只有一千來塊靈石,其他稍微值點錢的,便是兩粒淬魂丹,以及第二次虎嘯澗之行,分得的幾樣高級妖獸材料。
眼下這名藍袍修者,居然攔路打劫,還打算殺人滅口,風墨白的大好心情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狠厲之色。
「哼!初入啟靈境六重?那就讓你嘗嘗我的新招!」
風墨白眼中殺機一閃,道種源力化成神識,隨即破體而出,化為一道尖錐直奔藍袍修者而去。
刺神錐!
這是風墨白花費500點陽光值購得的四階技法——《刺神錐》,一種神識攻擊的法門!
隨著水浮蓮不斷成長,如今每日產出的陽光值達到15點,在地底溶洞內待了近一個月,他積攢的陽光值達到了400多點,又轉化了百來塊靈石,咬牙買下《刺神錐》的秘籍。
以他現在堪比培元境二重的神魂強度,掌握了刺神錐之後,全力施為之下甚至能一擊重創啟靈境八重修者!
當然,這樣的攻擊目前他只能使用一次,便會立即失去戰鬥力,是最後的殺手鑭!面對這名藍袍修者,刺神錐的強度自然弱了許多,但也不是一個六重境所能承受的!
嗡!
神識攻擊無聲無息,風墨白只感覺到神魂一震,刺神錐便似針紮在氣球上一樣,「啵」的一聲脆響,便見藍袍修者口中噴出一口血霧,身體一陣搖晃,隨即仰面倒地地上,雙眼逐漸失去神采。
秒殺!
「刺神錐果然強悍,以我如今的神魂強度,六重一擊只能使用三次,七重一擊兩次,八重一擊一次,至於九重一擊,反而因為自身修為太低,施展不出來,否則小爺我在啟靈境內皆無敵手!」
風墨白咧嘴一笑,面色略顯幾分蒼白,雖然刺神錐以摧枯拉朽之勢,瞬間刺破了對方的神魂,但他也受到了反震之力,腦袋嗡鳴不斷。
目光落在藍袍修者屍身上,風墨白心中沒有絲毫愧疚,若非此人心懷不軌在先,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伸手從從屍身上摸出一個儲物袋拿在手中,風墨白眼神冷冷向前掃去。
那名青衫修者遠遠看見先前一幕,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愣在原地抖如篩糠。
此人居然隱藏了修為,而且只瞪了一下眼,就把初入六重境的張師兄給瞪死了,難道是凝華境大尊?
青衫修者自然不明白個中玄機,見風墨白往這邊看來,頓時心膽俱裂,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趴在地上,聲帶哭腔道:「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風墨白皺了皺眉頭,也懶得再看此人,身形一閃,轉眼消失不見。
那名青衫修者哭天搶地好一陣,但那位前輩均沒有任何表示,他只得顫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先是一愣,隨即四下打量,確認那位前輩已經離開之後,他再次軟癱在地上,臉上閃過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
良久之後,他爬起身來,走到張師兄的屍身旁,吐了一口吐沫:「呸!這種恃才傲物、有眼無珠之人,死了也是活該,還差點把老子給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