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鳳滿樓立刻好奇的看向少爺，跟著問道，「還有何等菜色？」
少爺滿面被口水憋得通紅，可他還是硬生生給忍住了，壓著嗓子看向鳳滿樓，慢慢道，「春風解語，夏荷初香，秋來葉落，東去雪藏……」
「妙啊！」
鳳滿樓鳳目上揚，毫不吝嗇讚美與嚮往，「光聽這菜色就叫人心馳神往，且垂涎欲滴……」
「咳咳……」
翠兒連忙從驚愕中回過神，剛想走過去給少爺順順氣，旁邊一臉冷冰的喬楚涵長臂一撈，有輕沒重的一掌拍了過去，冷嗤道，「你知道的菜色還真是不少啊！」
不得不說，這一掌拍的真是及時有效，少爺一口長氣舒出，盡想著笑了，哪裡還管得上喬楚涵怎麼說話，趕忙又頗為經驗的對著鳳滿樓說道，「剛剛我說的可都是『主菜』，還有些許『甜品』和『小食』你可要聽聽？」
「還有甜品和小食？」
鳳滿樓來了精神，完全被這些美妙有趣的名字給吸引，連忙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對少爺做了一個請勢。
「要說來到這綠荷居，當然不得不品嚐一下特色『甜品』，清霄碧雲，紅萼玉影，圓荷捧珠……」
「好！」
少爺揚了揚眉，無視過旁邊埋首不停聳肩的小翠，接著又道，「再說小食，比起外面的那些，綠荷居的可就大方多了，最有代表性的當屬『暗香月隱，霜姿蔬梅』，怎麼樣？你要不要試試？」
「試試？」
鳳滿樓愣了楞，這邊少爺立刻發現所言不妥，跟著乾咳了聲，「就是試菜啊！」
「如此妙絕的菜名，想來口味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老闆豈會讓人試吃？」
鳳滿樓蹙眉，跟著疑惑道。
「當然可以試吃。」這邊少爺立刻斬釘截鐵的接下話，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面色「紅潤」的水姨，意味深長道，「水姨，我記得好像初次來這綠荷居的人，都可以隨便試吃吧？」
這話落，水姨立刻瞪大媚眼，但也只楞了片刻，便恢復從容，且笑意深濃，「沈少爺記性可真好。咱們綠荷居確實有這麼一條特例，可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享受到的。」
「水姨這話說的可不就是瞧不起人？」少爺立刻佯裝冷臉，「這可是京城第一公子鳳先生，公主鰥……駙馬，豈是隨便什麼人？」
鳳滿樓再次楞了，感動說不上，震驚卻有稍許，說實話這些虛名他從來未曾當回事兒，今兒個被惡少一說，驀地就生出幾分自豪感來……忒奇怪。
「呵呵，原來是學富五車的鳳先生，如此說來，倒是水氏之錯。」水姨笑容不改，跟著贊同的點了點頭，卻又將目光移至到少爺旁邊的喬楚涵身上，「不知這位是……」
「若是想吃，儘管點了，別浪費時間。」喬楚涵冷聲，面上閃過一絲不耐，卻是理也不理水氏，逕直說道。
少爺嘴角抽搐，抬眼瞪了他一下，立刻咋呼道，「儘管點？你可知道綠荷居的一盤菜有多貴？少則上千兩，多則數十萬兩，這要點個齊全，上百萬兩可都有點懸！既然有個隨便試吃的機會，幹嘛不用？」
喬楚涵瞇起黑眸，他沒聽錯吧？惡少在跟他討論節儉的問題？他沈家是缺這點錢的人家嗎？
「這麼貴？」
鳳滿樓可沒他們兩個「豪氣」，登時吃驚面露訝色。
「兩位可能有所不知。」旁邊的水姨顯然並沒有受被喬楚涵無視影響，依然笑意不改，「咱們綠荷居的『菜色』是天下僅有，滋味更是妙不可言……吃過的自然知道其中滋味，沈少爺，是吧？」
少爺立刻默契的回以一個「蕩漾」的小眼神，緊跟著點了點頭，似在回味，「林中碧筱當屬個中絕味。」
「呵呵，沈少爺，既然你想吃，鳳某便請了這一頓。但恐囊中羞澀，恐怕只能點個小吃了。」
鳳滿樓看著他一臉「陶醉」的表情，不禁揶揄道。
旁邊喬楚涵沉默不語，這邊水姨似乎也忍受不了少爺的「癡念」，咬牙做了一了痛定思痛的表情，「其實說來，沈少爺也是我們這裡的老朋友了。既然他今天帶著二位前來，想必以後兩位也會在我綠荷居走動，如此……那今日便給二位開一開特例吧，儘管點，可別說水氏小氣哦。」
「哦？」
鳳滿樓撐開長扇，狹長的鳳眼中流光溢彩，讚道，「夫人真是個大方之人。」
水姨顯然很不適應他稱呼自己為「夫人」，但礙於少爺的某種原因，她仍然笑意不改，跟著套路問道，「哪裡。不知兩位要點哪位……哪些菜色？」
「就把本少爺剛剛說的，統統都給上來吧！」
少爺一拍大腿，緊跟著道。
「啊？」
小翠終於抬起了通紅的臉，緊跟著發出一聲驚呼，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水姨。
「怎麼？是不是心疼呀？」
少爺立刻跟著挑了挑眉，沉聲問道。
但見水姨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旁邊鳳滿樓不禁歎了口氣，很理解道，「沈少爺，按你剛剛所說這菜價，咱們若把剛剛說的全上個遍，夫人恐怕要虧很多錢……咱們三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還是……」
「哪裡哪裡。」
只見呆愣中的水姨這才似反應過來，連忙笑著擺手道，「鳳先生多慮了，這點錢，我綠荷居還是『虧』得起的，怕只怕……」
「怕什麼？」
鳳滿樓儒雅的搖了搖扇子，就連旁邊冷冷冰冰的喬楚涵都不禁跟著側目看來。
「怕只怕……」水姨媚眼輕輕瞟向少爺，然後又露些許複雜的神色，接聲道，「怕只怕兩位爺再給『吃』撐著了……」
「呵呵……」鳳滿樓忍俊不禁，「夫人莫不是以為我等是三歲孩童，連口腹之慾都不能控制？究竟是有多好吃的菜，你竟如此自信，儘管上來吧，鳳某倒真有幾分好奇了。」
水姨低咳一聲，覺得有些無力，「既然如此，那三位樓上請……我去幫你們準備『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