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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聲名遠播(1) 文 / 沈大俠

    「看什麼看?!」

    夏涼抱著一堆補品又剜了一眼向長松,咬牙切齒的怒聲嗆道。

    向長松還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眼見他似乎體力不濟,那些東西東搖西晃的就要掉下來,這若換了別人他肯定會去幫上一把,可偏偏是這刁鑽的小瘦子,卻怎麼也生不出半分閒心了。

    當即轉身就要走,可沒等走兩步,後面陰陽怪氣的音氣兒又傳來了,「光天化日,世風日下,現在人啊,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與人為樂,什麼叫禮貌嗎……」

    向長松腦門一突,轉頭看他,英氣的臉上掛了一種疑似譏誚的表情,真難為他居然知道與人為樂這個詞了!

    再看他昂著瘦瘦小小的腦袋,一步三搖的樣子,只得沒好氣的又走過去,可哪曾剛一伸手準備幫他,他便吃了一驚往後一躲,偏偏還腳步虛浮,眼見滿懷的補品和人就要往地上摔去,向長松連忙手疾,一把將他抱住。

    同樣的姿勢,不同的人……

    夏涼被補品的盒子砸到眼眶,當即「哎喲」一聲,瞇虛著大眼,老淚縱橫。

    「你沒事吧」這種貼心而又關切的話,向長松是怎麼也開不了口,就見他癟著嘴,清秀的臉揪成一團,心下第一感覺,真是活該!

    夏涼心底一聲悲呼,只感覺左眼是酸溜溜的疼,偏偏他一睜眼就「嘩嘩」的直流淚,眼前更是一片模糊,完了,他是不是被磕瞎了啊?

    「啊!」

    向長松離得近,被小瘦子這一聲慘叫給嚇了一跳,剛想喝斥,就聽他鬼急鬼吼的閉著眼衝自己叫道,「死奴才,快看看我這眼睛怎麼樣了啊?」

    死奴才叫誰?!

    向長松險些一把將他提起來給摔死,可一瞥到他焦急緊張的樣子,就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說話啊你!啊,我是不是瞎了啊?我怎麼感覺這左眼在流血啊?」

    血?那是你眼淚吧!

    向長松不會翻白眼,所以嘴角在抽搐,他盯著小瘦子打顫哆嗦的雙唇,不禁在心底冷笑了聲,裝模作樣的說道,「你自己感覺不到嗎?」

    夏涼一下感覺心頭拔涼拔涼,反應就是「血」越流越多,他咬著唇,清秀刁鑽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悲慟。

    於是向長松聽他說道,「我夏家開天闢地頭一脈,尤以靈動雙目最為出彩,如今……如今竟然成了獨眼龍,這以後……以後還如何為少爺承前啟後,身先士卒……」

    向長松嘴角微揚,這小瘦子用詞還真是「驚天動地」叫人心驚啊!他倒要看看他究竟還能說出什麼東西來。

    「都怪你!個龜兒子!」

    沒曾想他忽然語調一變,轉頭衝著自己就是一吼,「要不是你老舅的忽然湊過來,夏爺我會瞎嗎?你大爺的,還我眼睛!還我朗目!」

    向長松冷了臉,一把將他扶正,鬆開手,也不廢話轉身就走。

    夏涼踉蹌了一步站定,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瞎子的無助,忙不迭驚慌叫道,「你,你去哪兒?」

    向長松頭也不回,他才沒心思去管惡少的奴才如何,以為自己瞎了?那就瞎一會兒好了!

    「你回來!」

    夏涼站在校場中間,語氣急促,多年的狗腿讓他養成了見風使舵的「特長」,但聽那腳步越走越遠,心道自己不能就這麼被扔下啊,這地兒他來之前就發覺有點偏僻,幾乎「鳥無人煙」,那要等少爺來救自己,要等到猴年馬月?

    「向長松……」

    夏涼鼓著嘴連忙叫道,重點不是這個,是那口氣居然來了個瞬間大轉彎,直接很成功的定住了向長松的腳。

    小瘦子什麼時候正兒八經的叫過自己名字?還這麼煽情?向長松轉頭,就見他抱著一懷補品禮盒,孤零零的站在場中,然後又是「驚心動魄」的一聲叫。

    「向爺!向爺!」

    向長松傻了,見過沒節操的奴才,沒見過這麼沒節操的奴才,一時回想起許多他們見面的場景,哪次不是針鋒相對,坎坎坷坷……

    天,自己用詞也被同化了嗎?

    夏涼豎著耳朵,連叫了幾聲「向爺」但卻毫無動靜,他老舅的,難道這兔崽子真走了?夏涼不死心,扯開嗓門又急急叫道。

    「向爺!向爺你回來!向爺?」

    向長松嘴角不自禁的咧開,轉身雙手環胸,叫他向爺的人多了去了,還從沒覺得這麼「好聽」,這麼叫人感覺爽快威武!

    「向爺?」

    「向爺……」

    夏涼感覺到自己臉頰濕透一片,暗自悲泣,這得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這麼多血?這般想著口氣多少就帶了點哭腔。

    向長松挑眉,就看看這小瘦子到底能叫到什麼時候,平日囂張的鼻孔朝天,倒應該好好叫他記住今天,以後收斂點。

    「向爺……」

    夏涼連叫了幾聲,口乾舌燥,他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前一刻還悲傷難自抑,後一刻就憤怒難自控,個龜兒子,真走了?夏涼長長吸了一口氣,鼓起胸膛。

    這邊向長松感覺出了不對勁兒,就見小瘦子「安靜」了好一會兒,似有不妥,不禁又有些不放心,放下手臂,剛想抬腳走過去看看,猛然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

    「向長松!你大爺!」

    ……

    所以說隱忍隱忍,有時候稍微外露,就可能功虧一簣!

    「你好好自己摸回去,要習慣以後當個瞎子!」

    向長松咬牙切齒,一甩長袖冷冷的走了。

    ……

    只短短半天時日,整個京城跟瘋了一樣,尤其是這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還有些許良家婦女,成群成群的往街頭上湧,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誰家撒錢呢,再一打聽,竟然是最近閨閣眾女經常談論心儀的遠歸王爺,因為遭惡少陷害,所以被聖上暫罰當個護城尉在街上巡邏。

    這若換了平時,她們肯定是不敢這麼冒然冒失的,可聖旨在上,特地說了,在七王爺當職期間,除了皇族尊貴身軀不必向任何人行禮跪拜外,其他卻與普通護城尉待遇一樣,普通民眾更是不必行禮避讓……

    這還不趕上好時候去瞻仰一下傳說中的「俊美非凡」?其實早在這七王爺那日在大街上嚴懲惡少後,其美名便不脛傳遍整個京城的閨閣牆院,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愛慕嚮往的人可數不甚數,那將他容姿傳得神乎其神,就差給誇成個仙人了……

    如今這滿大街老的少的,人頭攢動,跟見聖駕一樣,齊齊侯在馬路兩邊,盯著路中間一排紅衣護城尉,目不轉睛。

    「啊,那就是七王爺?果然丰神俊朗,貌比潘安。」

    「皇族玉姿,百年難得一見啊……」

    「娘,你快看,王爺好英俊。」

    「七王爺,七王爺……」

    人群中,不乏這樣的聲音時不時傳來,或驚歎的,或嬌羞的,或不能自抑叫喊的。這也就是趕上黎國世風嚴謹,跟別國風土不同,所以並無人敢上前造次。

    只是……總有例外。

    喬楚涵蹙眉,看著腳下那十來歲渾身破爛的小姑娘,將目光移至她手中高舉的包子,或者並不能夠稱為包子……

    「哥哥,給你吃。」

    哥哥?

    「哪兒來的小乞丐?快走開!」

    前面幾個護城尉趕緊自發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喬楚涵一眼,膽戰心驚的一把將小姑娘撥開,由於力氣頗大,那黑漆漆的包子與她瘦小的身子一下便倒在地上,膝蓋和地面相觸,更是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人群一下噤若寒蟬,無不同情的看向泫然欲泣的小姑娘,這可是個王爺啊……就算被罰,也不可能讓一個小乞丐近身……

    「嘩」緊接著發生的一幕卻讓他們始料未及,以至於眾人無不呆在當場。

    喬楚涵蹲下身子扶起衣衫襤褸的小姑娘,用修長白皙的五指撿起地上黑漆漆的包子,盯著看了一會兒,用拇指擦去上面的泥土,抬眸看向小姑娘,「你不餓?」

    小姑娘盯著那包子,趕忙搖了搖頭。

    「呵呵……」

    喬楚涵聲音獨特,略帶些許沙啞卻相當的動聽。他黑眸幽深,冷艷的面容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莞爾的看著那小姑娘,忽然張開紅潤的薄唇,咬了一口。

    所有人都感覺一陣暈眩,旁邊的護城尉更是失聲叫道,「王,王爺,髒……」

    喬楚涵站起身子,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又將那包子還給了她,「哥哥吃飽了,你自己吃。」

    小姑娘接過包子,嚥了一口口水,搖了搖頭,「留給娘親吃。」

    「好孩子。」喬楚涵似乎並有感到意外,盯著她紅腫的膝蓋,轉頭沖旁邊的另外一個護城尉說道,「王都領,本王請一個時辰假,可否?」

    哪裡能不可?被稱為王都領的護城尉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在眾人震動驚呼之中,喬楚涵抱起那衣衫襤褸的小姑娘,走向了最近的醫館。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樣子,這行為,俘獲了多少在場少婦少女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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