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麼樣了?」
喬楚涵冷著臉,走至廂房門口,轉頭問道。
門邊的隨侍連忙彎腰行了一禮,歎道,「御醫剛剛煎了藥,雖然喝了,可是……似乎見效不大……」
喬楚涵長眉蹙起,「進去通稟,本王求見。」
「是。」
隨侍應聲,連忙彎腰跑進了屋。
不多時,隨侍轉而復回,「太子請王爺進去。」
喬楚涵頜首,跨步走了進去,繞過長長的屏風,一眼便瞧見臉色蒼白倚靠在榻上的喬楚非。
他不由心頭凝了凝,何時見過這樣的喬楚非?清俊的面容不復光彩,黯淡無光,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他心下忽地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七弟你這次的宴席,開得可真是好啊……」
喬楚非抬眼,唇色蒼白,聲音裡更不復平日裡的親和,取而代之的是隱晦的澀意。
「太子恕罪!」
喬楚涵一掀蟒袍直跪而下,俊美的面容略顯凝重,聲音沙啞低沉。
「哼……」
喬楚非無力的冷哼了聲,握著拳頭,深吸了口氣,「本殿和諸位皇弟本是一片好意,為你接風洗塵,你倒好,吃個酒都下了瀉藥,到底是何居心?」
「大哥容稟,」喬楚涵垂著眸,雖然跪地,但他的脊背向來筆直,總給人一種堅毅之感,「此事臣弟已經知曉下藥之人,府內下人看管不利,臣弟雖背不可推卸之職,但絕無加害之意。」
喬楚非大眼凝著下首喬楚涵,半晌,才一聲長歎,語氣無力但依然冰冷,「起來吧,本殿知道,你若真存有加害之心,又豈會只下這瀉藥?」
下首,喬楚涵長睫下黑眸忽閃,神色未變,「多謝大哥體諒。」
喬楚非閉目,倚靠在榻上,蒼白的唇邊扯出一絲冷笑,「只是,為何本殿與諸位皇弟,以及各位學士大人都未能倖免,獨獨七弟你和九弟仍然精神抖擻?」
喬楚涵剛剛站起的身子倏地一頓,抬起黑眸直直看向喬楚非,片刻又復垂目,聲色如常,「可不光是臣弟和九弟,就連十妹,區區瀉藥就算吃了也並不會怎麼樣。」
喬楚非睜開大眼,一絲流光閃過,轉而問道,「哦?這卻是為何?」
「卻也沒什麼。」喬楚涵淡淡的說道,「只不過臣弟三人吃過幾年的嗟食,有些習以為常罷了。」
喬楚非清俊的面容一僵,凝著神色平淡的喬楚涵,眉頭微蹙,張了張嘴,卻是轉開話題,「你剛剛說你已知曉何人下藥,與本殿說說。」
喬楚涵頜首,將廳外的情況不徐不疾的說了一邊,臨末了又是一拱手,「此事臣弟固有不可推卸之責,已經命人上稟向父王告罪。」
這邊榻上的喬楚非卻是擰起了眉頭,無力的跟著問道,「你剛剛說,此事與沈少爺有關?」
喬楚涵又抬眸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喬楚非,點了點頭,「臣弟已經命長鬆去將這個徐家小公子找來,到時候必定什麼都能清楚了。」
喬楚非聲音又稍大了點,「你說他在你府門前賣恭桶?」
喬楚涵眉頭微蹙,心下又想起惡少剛剛囂張的模樣,心頭又不禁添上了些許不耐,但仍然忍著心緒,沉聲應道,「是。」
一旁太子的隨侍適時插嘴,「殿下,沈少爺這桶賣給王爺,可是一萬兩一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