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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章 爭奪主權 文 / 清風下的雪

    嫣然可是想要瘋了,不管她怎麼想要奪回自主,都無法停下腦中的那些痛苦感覺,如今的她,心裡,腦中,也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破壞,要發洩。

    慢慢地,嫣然平靜了下來,可是卻不是由嫣然所主導的平靜,而是那一種帶著邪惡的恐怖面孔,狠狠地盯著在地面上的夜與魔王。

    魔王似乎看出了些什麼,暗叫一聲,「糟了,我們快走。」

    就在魔王扶起夜,腳跟剛離開原地,一條從地底裡沖湧而出來的岩漿柱從他們剛剛所呆的位置噴出。

    幸好魔王有先見,及時躲開,這種與從前地獄與其相交手時的情景讓魔王開始有些熟悉。

    看著空中那一張臉,那神情,那眼中的厲色,魔王越看越覺得熟悉,令人懷念。

    手中取出兩把劍,一把是由地獄所打造的九宵劍,一把卻是魔王隨身的配劍,自將烏帝交出之後,這些年來,他所持用的便是此劍。

    「夜,你且退下,這裡交由父王來處理。」魔王反手撫袖,一道柔和的力勁將夜交到了遠處。

    安排好夜之後,魔王升到空中,與嫣然相視而對,隨後將九宵劍丟給了嫣然。

    九宵劍在兩人之間經過數個翻轉,穩穩地落入到嫣然的手中。

    沒有任何的言語相談,但相互之間的眼神交流卻是對彼此流露出濃濃的不捨與愛意的傳達。

    嫣然可以看到,可以感覺得到,但是卻阻止不了,無法奪回主控權。

    魔王所猜測的沒錯,是地獄的意識在嫣然的體內作怪。

    地獄不甘心,她想要奪回主控,她想要將自己釋放出來。她想要做嫣然的主體意識,所以這是她最後的抵抗,也是唯一能做的,與魔王的道別。

    從哪裡開始,那就從哪裡結束,她與魔王是在地獄這個戰場上認識的,那就讓二人在這裡結束吧……

    一切就像回到了從前,回到從他們彼此都不相識的那個時候……

    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場,一直到地獄的意識全然的消失為止,嫣然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從高空中掉落下來。

    魔王反應很快,可夜也不比其慢,父子二人同時將嫣然給接住。平穩地將嫣然放回到地面上。

    雙意識的衝擊令嫣然承受了大腦承受了強大的衝擊,精神力嚴重受到打擊,使其沉沉昏去。

    夜看到其次眼中閃過的悲痛,心裡有那麼一秒鐘閃過一個念頭,想將手鬆開。可是行為上,卻未有表現出來。

    最終,還是由魔王鬆開了手,「回去吧。」

    這一次,魔王沒有快速離去,而是在夜前頭領著路。

    夜抱著嫣然。心裡錯感百交,父子之間的關係,突然間變得尷尬起來。

    「父王……」夜輕輕地喚了一聲。

    魔王沒有回頭。由鼻音應道:「嗯。」

    「那個……她……」夜想要問,但卻不知從何問起,話到了嘴邊,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魔王重吁了一聲,「我認識她很早。就在那裡,我成為烏帝之後。跟你們一樣,也要到地獄這裡來向地獄示威,顯張我魔界皇族的威望,第一次我見到了她,覺得她很神秘,跟一般的女子很不一樣。」

    「她從來都不說自己的事,所以對她的事我知道得不多,我只知道她住在地獄裡,所以我一直都以為是地獄孕肓了她……」

    魔王回憶著以往關於地獄的事情:

    當時我還很年青,她跟你的母后不一樣,沒有那妖嫵的臉蛋和身體,沒有你母后那溫柔體貼的順從,更沒有你母后那寬大的胸懷。

    她說她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也許將來會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裡,也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見。

    那裡我以為那是小女人的一個庸人自擾,因為她會覺得幸福的時光太過短暫而傷心痛苦,可是慢慢地我發現,離開了地獄的她,變得很脆弱。

    終於在某一天,她真的在宮裡消失了,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我曾回來地獄這裡找過她,可是她拒絕了與我相見,她說我跟她根本就可能,他說我並不愛她,對她的並非是愛,只是覺得新奇而已,所以她與我再戰了一場,那一場,我輸了。

    輸了的我,與她定下了協議,有我烏帝一天,永遠都不得再踏入地獄一步。

    我曾偷偷的來過,也曾想突破熔岩岩漿進入到裡面去尋其,可是卻發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區區血肉之軀,完全不可能在這岩漿中存活下來,所以我與她便如此未見。

    「一千年前,當我看到了嫣然的真面目時,我以為她回心轉意,想要回來找我了,可是當我觀察過後,卻發現她並不是我所愛著的那個女子,所以……」

    「所以當年父王你真的是想將嫣然給殺了嗎?你根本就沒有想過將嫣然送回到人界,對不對?」夜從魔王的表情裡看到了一絲殺意和狠絕閃過,於是便猜測道。

    魔王沒有迴避,點頭認同,「沒錯,我是這麼想的,也如此做了,但是在最後一刻,我還是沒下得了手,同時也鬼斧神推的,將其送到了另一個地方,那個讓你找不到她的地方,那個你不會因為她,而傷心而受到動搖的地方。」

    魔王回過頭,堅定的眼神裡,未有半點悔意。

    夜不知道該如此給其回應,他想要恨,但是恨了又能如此,一切都回不去了,可是就如此過去,他的心還是忍不住要對魔王進行埋怨。

    「父王,你真的愛過她嗎?還是如其所說的,你只是覺得她新奇,在魔界裡找不到這樣的女子,才會對其存有曖昧不明的情緒?」

    「愛,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我愛你的母后,也愛著你跟摩西,可是……有一種愛,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的,那種來自心底的一種感覺,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我只知道,在我的這裡……」魔王停了下來,指著自己的心,很認真地道:「有著她的位置,一直一直都有著她的身影……」

    父子倆的對話,也在相互的坦白中讓彼此之間的隔膜給戳破。

    一路回宮,氣氛都很壓抑,很沉重,但卻讓二人的心都有了一個很明確的答案。

    相互之間都存有著愛,只是父親對兒子的愛過於沉深,不懂的用言語來表達,卻在過激的行為之下,讓兒子恨上了他。

    兒子對父親的尊愛從來都沒有斷過,可是父親的不理解,他的不懂得傳達內心的想法,讓父親對其感到很失望,對其失去了信心。

    溝通,真的是一種很美妙的東西,有了它的存在,讓很多恨,很多誤會都得以化解,可是為什麼人總是在錯過之後才會懂得呢?

    也許當年,如果魔王將今日跟夜所說的話對地獄說了,今日可能地獄就不會與魔王錯過那漫長的思念卻忍而不見的歲月。

    嫣然沒有想起來,也許當其想起來的時候,會發現,其實這一切還真的是九舞一手所安排的。

    九舞知道,魔王不喜歡她跟夜在一起,一直以來都破壞著她與夜之間的關係,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到九宵上去,與夜相隔銀河,永生難見。

    四個分身,都分別有著她們的長處和短處,地獄這個分身,太過冷酷,過於貪婪,不懂的犧牲和放下,所以才會有此一遭。

    如果她願意,她也可以擁有一段美好的時光,只可惜……

    錯過的時光無法回流,也無法重來,因為有的時候,人與時間都一樣,等不起……

    回到宮中,很出奇的,魔王一直都呆在宮裡頭,甚至還做回了魔王應盡的本分,將那忙於照顧嫣然的夜的所有公務都攬回其身,每日都忙碌著,魔王殿也出現了少有的熱鬧。

    也許地獄的離去,讓魔王那每日都想著如何去衝破地獄,看到自己想要見的人。

    一連十日,嫣然都受備著折磨,身體忽冷忽熱,偶而暱喃細語,偶而發現痛苦的呻吟,不時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

    總之,這十天嫣然的情況都沒有好過,夜還有整個殿中的下人都緊張不已。

    下人在擔心夜會追究她們對嫣然的照顧不當,隨時都會有生命凶險。

    夜卻是在擔心,嫣然醒來之後會不會變成地獄,而失去了原本的自己,他害怕。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嫣然一直都沒有醒來,已經一個月了,夜沒有辦法,便去跟魔王說,要回人界。

    可是魔王卻覺得在這個時候不宜將嫣然帶離魔界,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跟地獄那樣,甚至魔王還在猜測,是否要將嫣然帶到地獄去才能讓其好起來。

    「那怎麼可能,父王,那可是熔岩啊,在那些火紅的岩漿裡,怎麼可能活下來啊?不行,我不同意如此做。」夜一口回絕了魔王的猜想,當然多少也是出於私心,他害怕,因為這幾天夜一直都聽到嫣然的在喚著別的男子的名字,而這個男子卻是其父,其眼前的人。

    「她是你的妻子,你有權力拒絕,當然,如若你堅持帶其回人界,我也不會阻止,但是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如何做才是對其最好的。」魔王雖然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了,但是心裡還是會有那樣的一個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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