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半年便過去了,在這魔王宮裡,嫣然也沒少吃苦頭。
平日裡看來這裡一切都很平順,但暗地裡卻是波濤凶湧。
在魔界流浪的那段時間裡,嫣然一直以為魔王對於魔界的管理很鬆散,甚至連管理都沒有,但沒想到這魔界跟人界還有神界一樣,簡直可以說用暴政來形容這個魔王的管理。
幾乎每天,嫣然都會聽到有宮人或者朝中的大人大聲呼冤的悲痛叫聲,那被拖出去斬首人更是不計其數。
鞭刑、杖刑、刺刑……什麼亂七八糟的刑罰都有,沒有不存在的,唯有你想不到的,好幾次,嫣然都看到直接在議事廳裡直接用刑的人,缺了個鼻子的,缺了耳朵的,被挖了眼的……一路流著血,被士衛拖著拉出了宮門,狠狠地被丟在宮門前,不時還要被守宮門的人踢打,催促其離去。
站在高大的王宮裡,透著那約一臂寬大小的窗,嫣然幾近要崩潰了。
半年的時間裡,身邊的共事宮女,連嫣然自己也都記不得換了多少波人了,有被趕出宮的,有被因受刑而死去的,還有被送去幹別的差事的,零零總總加起來,沒一個呆得久的。
這一夜,嫣然一如既往的潛行到魔王書記外,偷偷地竊聽消息。
「還沒找到,你們這些飯桶都幹什麼吃的,」魔王大發雷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嫣然還會有所發抖,因為那氣勢實在是太過強烈了,只是時間長了,嫣然也習慣了,所以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嚇得差點露出了馬腳來。
底下兩位重臣立即跪下天王的養成方法最新章節。安撫求饒著,「魔王陛下請息怒,我們已經將所有的人馬都派出去了,可是就是找不到烏帝陛下和大殿下,依老臣所見,可否是宰相大人的公子藍斯匯報有誤……」
「不可能,我確實是感應到了他們回來了,藍斯的匯報沒有錯,而且還有一個隨行的,是人。從人界來的人族,在西部,沃蘭不是有上報過折子。在那裡人見到兩個可惜的人嗎?而且其中一個人還擁有怪異的能力,感覺好像是光明的力量,這一點,相信沃蘭不會說謊。」
魔王不信,思尋著到底哪裡出錯了。為什麼就是半點消息都沒有了,就連那個人族的人也不見了,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一位重臣恭畢而道:「陛下,老臣可是聽說沃蘭將陛下賜予的黑鐮刀給丟了,這事我想許是沃蘭為了推卸責任,免去陛下的責罰才將此事推到這異族人的身上。最近老臣可是聽說不少地方的魔人都被沃蘭的軍隊給鬧得人心惶惶啊。」
「確有此事?」魔王似不信,疑惑問道。
兩位老臣相視了一眼,雙雙點頭應是。
魔王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最後都沒得個准話,兩位老臣不好猜,領了命便退了出去。
嫣然沒有急著離去,而是繼續靜候著。
因為經過嫣然這半年的觀察,她發現。魔王身邊暗藏了一位暗使,而這位暗使說起來到現在。嫣然都不知道他是何許人,只知道他無時無刻都會出現在魔王的身邊,平日裡,嫣然根本就沒發現過他的存在,無聲無息的就那樣出現在魔王的身後。
這個發現嫣然還糾結了許久,到底為什麼自己會發現不到這位暗使的存在,而且就連這個暗使出現了,嫣然依舊感覺不到有人存在的感覺,如果不是突然多出一了道聲音來,嫣然還真以為魔王是在自言自語了。
「沃蘭的事你怎麼看?」魔王冷冷問道。
「黑鐮刀的可是很有靈性的武器,一般人恐怕連碰都碰不得,在魔界裡,能將此刀從沃蘭手中奪去的人寥寥無幾,沃蘭如此大動靜去尋找,那也表明刀真的不在其手上了,可是到底是何人奪之,那就得深入調查一番才知。」
這聲音很沉,與魔王的聲音有些相似,但卻比魔王的聲音來得輕緩,不卑不亢,無波無瀾。
「他們到底去哪了?怎麼會全然無消息呢?魔界都幾乎被我們給掀了,能藏人的,能躲起來的地方也就沒幾處,怎麼就是找不到他們呢?你說他們會不會為了躲著我,而去了地獄那邊,要是這樣的話,本王……」
魔王已經不止一次如此猜想了,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當然他也不會將這些話跟臣子說。
暗使奪其語,微微帶怒,「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進入不了那裡,即便是烏帝,除非烏帝將地獄給征服了,否則,魔界沒有人可以在那裡生存下來。」
地獄……
這個詞,嫣然已不是第一次聽說,半年前帕姬也跟她提過,但是當時她沒有放在心上,進入宮中,為了保命每日都過得戰戰兢兢的,多是聽,少說,也未聽說有宮人談起地獄,如今魔王提及那裡,嫣然便對地獄好奇了起來。
再聽了一會,嫣然見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所說的消息也對其沒有多大的用處,於是便閃身回自己的寢室。
為了這個寢室,嫣然可以花了不得心血,早前因為數人合住一室,她擔心被人發現半夜裡她出去的事情,可是沒敢離開太久,除得知道藍斯一直在外,還有夜跟摩西仍舊沒有回宮的消息,她什麼都沒有打聽到。
剛閃身準備遁入房間的時候,嫣然突然在頓住了,轉由在無人巡邏的轉角現身重生之絕世天驕全文閱讀。
深吸了口氣,將頭髮弄出絲絲凌亂,而後衣服也微扯開了些,過後才左右張望,小心翼翼,像作賊那般,悄悄推開自己的房門入眼。
「你這麼晚去哪了?」
正當嫣然小心看著房外的情況之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嚴厲的聲音,頓時將其嚇得跳了起來,「啊……」驚叫了一聲,但很快又將口用雙手深深壓住,不要聲音張揚開去。
看清來人,嫣然放鬆了口氣,將門快速關了起來,拉著其身後的人坐了下來,撒嬌著道:「原來是費洛妮姑姑啊,嚇死我了,來,快坐坐。」
費洛妮順著嫣然坐了下來,但臉色卻不像嫣然那般輕鬆。
依舊是那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質問,嚴呵,「這麼晚了,到底上哪了?難道你忘了宮裡的宮規了嗎?」
嫣然不好意思地理著有些凌亂的秀髮,臉頰帶著一絲紅潤,低聲回道:「去……去方便了。」
呯……的一聲,桌子強烈地震動了一下,桌上的茶壺杯子什麼的被震得東倒西歪,就連嫣然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整個人開始發寒發抖。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的話你就當耳邊風吧一?還是你也想跟那些人那樣,被剁手,割了腿,或者是被送到魔營裡去當那些男人的玩物,一輩子就困在那裡?」
弗洛妮語重深長地道,看著這由其一手教導出來的嫣然,她真的很擔心,半年的時候,能平安在這裡呆上一個月都可說是奇跡,每天,宮裡進進出出那麼多人,能有幾個能安然無恙離去的,能有幾個是歡天喜地的退宮的?
「我再過三個月就滿役退宮了,我剛剛去求了管事大人,求他同意我帶著你一起退宮,為了這事,我可費盡了心思,沒想到你竟還不知輕重,我也年青過,你的心思我懂,但是這裡可不比宮外的世界,只要你在這裡做錯了一點點事,失去的,可是你的一生,你懂嗎?」
說起這個弗洛妮,嫣然可是對其感激萬分,從其進魔王宮來的第一天,嫣然便覺得此人特別順利,雖然行事作風很強硬,手腕很狠,但是在第一個宮女出事之後,嫣然便知道其它她的心地很好,只是她的表達方式與別人不一樣罷了。
進宮以來,弗洛妮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每一個教導,都繫著她們的生命,從第一個不聽教導的人的下場,嫣然便知道她是真的很想保住她們,只是好些時候,她都無能為力。
只是弗洛妮的好意,嫣然只能心領了,她現在還不想離開,剛剛才有了些眉目,如果現在就離去的話,想要找到夜跟摩西的下落可就難了。
「弗洛妮姑姑,我……我還不想走……」嫣然裝著糾結,害怕還有些許不捨地道。
弗洛妮大驚,輕聲重責,外加好言相哄,「你自己你在說什麼嗎?就為了一個男人?你要知道在這裡,這裡的每個男人都只是圖個新鮮的而已,那天新開了年青貌美的宮女,就會將你拋諸腦後,你還小,可不能被這些護衛給騙了,他們絕對不可能給你幸福的,聽我的話,跟我離開,外面的好男人多著呢。」
嫣然真的有不能離去的原因,確實是為了男人,但卻不是為了這宮裡什麼護衛的男人,可是她不能說,也不能就這麼離去,於是嫣然突然別過臉,傷心的哭了起來。
弗洛妮不解,心疼地上前,拉過嫣然,讓其坐下說話,雙手不斷的撫著她的手,急切地問道:「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就哭了呢?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是了,我會幫你的,別哭傻孩子,姑姑這也是為了你好,不想你將青春浪費在這裡,也不想讓其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啊……」
弗洛妮越說,嫣然便哭得越凶,像是死了爹娘那般,悲痛、哀傷地哭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