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徐寧遠,沒有找錯人,寶圖的位置此時已經知道,而且,徐寧遠也能搞到出海的海船。
張振宇回到住處,卻見葉無言此時正待在自己房子裡,而床上的葉飄零估計已經醒了,此時沒有人影。
「若是你要尋找那批寶船,帶我一起去。」葉無言沒有任何的寒暄和招呼,直接對張振宇說。此時,張振宇也明白了葉無言之所以在這裡等著自己的原因。
葉家和那些寶船有著扯不開的關係,葉家被屠恐怕也有這些寶船的原因。葉家代代在後代的女子身上留下寶圖,守護著這張標注著寶船的地圖。從另一個意義上,寶船和葉家的關係,就是守護者和被守護物品的關係。也可以說,寶船對於葉家,已經超出了一個人能想得到的重要性。
「你和飄零剛剛團聚,好好照顧飄零,到時候我將寶船讓兵士弄回來,你不是見到了。」很顯然,張振宇不想葉無言涉險,自己明白,魔鬼峽絕對不是那麼好去的地方,自己能夠看到的唯一生路就是那張寶圖標注出的海路,可是百年過去,也不知道這條海路有沒有變化。
自己要得到寶船,必然要涉險,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時,自己卻不想身邊的任何人陪自己涉險。
「振宇,你不會明白寶船對我們葉家的重要性,現在寶圖出世,我葉家守護的東西已經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且,我現在有妹妹,即使我有什麼不測,飄零能夠好好的生活在這個世上,我葉家也就有了自己的血脈。」葉無言的話並沒有什麼激昂的腔調,甚至沒有什麼說動人心的言辭。但是張振宇卻從平靜之中聽出了這個女子的堅決,寶船對於葉家,張振宇也能知道其中那層不言而喻的關係。
此時的葉無言要隨自己去尋找寶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好,明晚出發。」張振宇不是那種拖拉的人,知道葉無言的態度不可改變,而且看葉無言的樣子,現在就是纏上自己了,自己到哪裡她就到哪裡,自己要出海,她自然會跟上。
「我現在要準備一些東西,出去一下。」張振宇說著,走出了屋子,裡面的葉無言果然緊緊跟著張振宇,生怕他跑掉。
「我陪你一起去,也能幫上一些。」張振宇聽到葉無言的話,無奈的點了點頭。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徐寧遠已經通知張振宇船準備好了,對於這個前水師副提督有這般的能力,張振宇絲毫沒有驚訝。
船停在虎門外海,張振宇和葉無言徐寧遠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登上了海船,張振宇看到穿上還有十幾個留著長辮的水手,很顯然,這些都是徐寧遠以前的舊部,這一次知道張振宇要出海,他將這些人都找出來了。
海船在夜色之中航行,外面一彎孤月高懸,銀色磷光渲染海面,放眼望去,海上明月之夜,遠處是濃重的黑暗。
張振宇一個人坐在甲板上,那裡,有魚兒跳出海面,銀色鱗片之下的軀體在空中彎曲,成為一個柔韌的弓形,然後迅速落回大海,激起片片水花。而張振宇的旁邊,一個人也隨著他靜靜坐下,盤曲著雙腿,就坐在張振宇旁邊。
「魚兒即使再跳躍,最後的歸宿也只能是大海。」張振宇聽到女子略顯有些蒼涼的聲音,然後看到葉無言的雙眼望著那片濃稠的像是墨水被傾倒在空中的黑暗。
「至少他們曾經跳出海面,看到了大海之外的世界。無言,不管以前你經歷了怎樣的生活,度過了怎樣的苦難,現在你找到了妹妹,生活不是重新變的美好了麼?」張振宇自然聽出了葉無言那些略顯蒼涼的聲音,不知為何,葉無言背上的傷痕又在張振宇腦海出現,有那麼一瞬,張振宇竟然想著,要讓這個女子快樂。
「振宇,你到現在都沒有問過我為何要刺殺你。」終於,在隔了許多天之後,葉無言首先提出了這個問題,是的,這些天之中張振宇從未提出這個問題,在張振宇心中,其實對此以及有了一些感覺,葉無言身後的人,即使葉無言不說,張振宇也能猜得十之**。而且,知道了葉無言和飄零的關係,張振宇已經決定不再問這個問題。
「很重要麼,想殺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以前敏泰想殺我,現在,英國人和滿清的那些大小官吏都想殺我。以前的事情,該忘掉的就忘掉吧,人最重要的不是以前,而是現在。」張振宇不知不覺,竟然在葉無言身邊講出了這些話。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張振宇忽然背靠著甲板,就那般躺在了甲板之上,頭頂上方的彎月亦如古時一般。
葉無言看到張振宇躺在甲板上,也在他身旁躺了下來。即使面臨險境,這個男子心態依然平靜。
只是不知道明天能否順利的進入到那片海域,找到當年的海船。
對於葉無言,這是一個夢,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背上有一張海圖,那裡標注著當年最為巨大的遠洋海船。大明的海上巨艦,曾經縱橫四洋,遠跨重洋。而這些海上巨艦,當年自己的先祖就曾經為其服務,也可以說,葉家在某種意義上也是這些遠洋巨艦的締造者。
她躺在張振宇的身旁,竟然聽到男子的鼾聲,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此時在深夜之中,大海上航行的一艘海船甲板上睡著了。她或許還不知道,其實這只是張振宇第二次上海船。
身旁男子的寧靜似乎也感染了她,她漸漸也陷入朦朧的睡意之中。
夜色涼如水,海風從甲板上輕輕拂過,她似乎不習慣甲板的堅硬,在甲板上滾了一個身。
張振宇在黑夜之中感覺一個溫柔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一股醉人的女子香氣劃過鼻翼,他睜開眼睛,看到葉無言靠著自己,竟已經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