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繼一同怒吼之後,隊伍重新恢復了平靜。正如張繼所說,這一次的事情和張振宇人不認識前朝遺民還真的沒有多大的關係。
敏泰闖營,毆打守門的兵士,張振宇出來制止。這些事情當時在場的老兵都是知道的,也都是親眼看到的,並且,當時張振宇的做法,全營的兵士都是贊同的。
若是身為一個將領,連自己手下的兵士都維護不住,也就沒有了威信,要是那次,張振宇對敏泰低三下四,此時也不能在兵士之中有這般的威信。通過張繼一通吼,所有兵士都清醒過來,這一通吼,就像是在大夏天迎頭給這些人澆了一桶涼水,所有人的頭腦都撲稜一聲清醒了。
「正如張繼所說,記住自己的祖宗,記住自己的血脈,這些有時候比自己的名字更為重要。不過,今天我不想說這些,今天我帶洪叔來,是要他教導我們拳術,我們是兵,是兵就要勤家訓練。前些天我們剛剛到這裡,什麼基礎都沒有,大家要忙著開墾荒地,建造房舍,打理這營地之中的一切,所以訓練就鬆懈下來。但是,這種鬆懈到今天就要止住。練兵,練兵,若是少了那個練字,兵也就不能成為兵了。」張振宇說著,緩了口氣。
「大家此時還記得那天我們和旗人交手的情景麼,若是沒有交手以前,你們認為能戰勝旗人?能戰勝比我們數量還多幾倍的旗人?」張振宇大吼著對兵士們問道。
「不能!不能!不能!」兵士們同樣用吼聲對張振宇回答,張振宇用手虛壓了一下,場面上頓時寂靜起來,剛剛的吼聲也消失了。
「我可以毫不客氣的告訴大家,若是我們對上的是滿清剛剛入關時的旗人軍隊,我們早被打垮了,別說是幾倍,就是數量一樣,失敗的也只是我們。但是這一次我們確實衝出來了,而且和旗人的對殺之中我們也是勝利的,死傷的旗人最少是我們的三倍,有人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麼?」張振宇繼續大聲問到。
場面還是安靜的,有人開始在下面低語,像是討論什麼,不時從下來傳來這是為什麼的問聲。大家一時間都有點窘迫,是呀,這是為什麼,明明是這一次從旗人手中衝了出來,而且砍殺的敵人比自己的損失大了好幾倍,可這在他們的思想之中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
「徐寧遠,你出列告訴大家這是為什麼!」張振宇命令道。
徐寧遠大步走出兵列,站在隊伍前面。
「這是因為旗人缺乏訓練,自打入關以後,旗人就成為滿清名副其實的貴族階級,旗人兵士也都成為了老爺兵,這些人平日裡作威作福,哪裡有哪些閒心去訓練呢。這幾年英國人對滿清輸出鴉片,兵營之中也有很多人吸食,當然,漢族兵士沒有錢,動不起著玩意,可旗人兵士吸食的不少。這東西最傷身體,旗人兵士的戰鬥力更是大幅度下降。此時的旗人,早就不是入關時候的旗人了,失去了勇,失去了為勇而生的戰,失去了為戰而培養的體,自然我們這一次能在旗人手中獲得一個勝利。」徐寧遠的話井井有條,顯示出了他不俗的見解,到底以前是做官的,對什麼看法不是小兵卒可以相比的,這就是眼界,還有些許的眼光。
「好,徐寧遠說的很對,所以,在我的軍隊之中,訓練是必須的,而且我們要嚴加訓練,不訓練或者以各種借口不訓練的兵士要受到重罰。在我的軍隊裡,絕對禁止兵士染上煙癮,在這裡大家沒有條件,以後我們出去,也都給我記住,不要碰那東西,誰碰誰死,沒有二話。」張振宇對著兵士訓話完畢,然後轉向洪叔。
「洪叔,這些隊伍就交給你了,我現在也是您手下的一個小兵,我也和您練習洪家的拳術。」張振宇對著洪叔恭敬的說道,說完就走下去站在隊列之中,此時的張振宇也是和所有兵士一般練習拳術的,和他們沒有什麼不同。
「好,振宇將你們交到我的手中,讓我教導大家拳術,剛剛振宇已經告訴大家我的名字,我叫洪烈,是大明洪家的後人,我現在就開始教導大家洪家的拳術,這種拳術是我祖上所創,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共有兩套,一套練體,可以強健身體,一套練殺場征伐身手,可以讓大家以後在戰場上有更大保命的機會」洪叔站在隊伍前面,也有一些激動,畢竟,這是張振宇拉起的第一支軍隊,也是自己要開始教導的第一支軍隊,漢人的事業,此時就從這裡開始,以後,這支軍隊必將為漢人的事業拚殺搏鬥,勇往向前。
洪叔將開場的話講完,也不多講了,訓練就從今天開始,正如張振宇所說,這些兵士已經懈怠了一些日子,不能再懈怠下去,說不如做。正如古人說的,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此時,洪叔就開始『結網』。
洪叔在上面開始教導大家洪家拳術一招一式,下面的人開始學著洪叔的樣子練習。
張振宇每揮出一拳,抬起一腳,口中吐納出聲,張振宇這一做,隊伍裡頓時這種聲音響成一片,接著,這種聲音越來越響,每一招拳勢打出來,都伴隨兵士從肺腔裡擠出的一個字,如同暴雷一般的聲音在訓練場上匯聚,擴散向遠處。
洪叔教的仔細,畢竟這是第一支漢人的隊伍,洪叔每教完一個動作,然後下去指導大家,動作不規範,不協調的洪叔都給指正出來,兵士奮力練拳,場面之上所有人的動作整齊劃一。
「振宇!」洪叔教完了一些動作,將張振宇叫上來。
「洪叔,什麼事?」張振宇趕緊跑上去。
「讓兵士們將身上的兵服脫了,練拳,這種衣服不合適,以後都穿短褂長褲,漢人就要有漢人的樣子,不能再穿這些旗人的衣服。」
「洪叔說的是,不過,我這兵營裡,布料根本沒有,給兵士們做這些東西,我們也只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哎!我說振宇,這一次你又要從我這裡敲一些東西去了。好,這幾天我讓村裡的民婦趕製出來這批衣服,然後分發給兵士,兵士以後就不要穿滿清的兵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