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叔,你不要太過操勞,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張振宇看到洪叔的樣子,忍不住說道。看到洪叔,張振宇就像見到了自己的長輩親人一般,那份關切發自本心肺腑。
來到這個世界,洪叔是自己尊敬的長輩,洪叔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聽到張振宇的話,洪叔才將視線抬了起來,剛剛研究這些大明火器的部件,洪叔已經入了神了,竟然沒有發現張振宇從外面進來,當張振宇說話的時候,洪叔才知道,張振宇已經來到了自己的屋子。
而在洪叔抬起頭用眼睛注視自己的時候,張振宇看到洪叔的眼睛佈滿血絲,顯然是沒有休息好引起的,恢復漢人統治不易,洪叔為此操勞,自己以後一定要更加的努力,早日實現這個無數漢人的夢想。
「你來了,快做!」洪叔看到張振宇,連忙讓張振宇坐下,然後將自己面前的一張圖紙推到張振宇的面前,張振宇看到,那正是百虎齊奔的構造圖,洪叔不是已經製造出一具百虎齊奔,此時怎麼還在研究這百虎齊奔。
轉念,張振宇就想明白了,百虎齊奔是大明火器一窩蜂裡面最為先進的一種火器,但是由於發射的箭枝數量非常多,對於火器的製造就產生了不少的難度。上一次洪叔送來一隻神機箭,一隻百虎齊奔,張振宇就明白,百虎齊奔異常難以製造,即使以洪家百年流傳的手工和製作技藝,洪叔也僅僅製造出了一具,可見這種東西製造起來是多麼的艱難。想一想也是,百虎齊奔的使用原理和後世的火箭炮都基本差不多,上百枝的利箭發生,而且還是不間斷的連射,中間要求的技術難度絕對不是一點半點。
而此時洪叔將構造圖推給自己,還有桌子上滿是一窩蜂發射部位的配件,張振宇已經想到,洪叔是想簡化一窩蜂的製造難度。
畢竟,製造難度太大,能夠製造這種武器的人就很少,而這種武器產出的數量就非常少。一窩蜂發射的時候,非常的恐怖,甚至能構築成箭網,可是,若是數量非常少,只有那麼幾具,面對大規模的混戰時,產生的作用也非常的小,畢竟,這是壓制武器,要構成密集的火力,才能很好的壓制敵人。
就像昨晚,自己一具的一窩蜂,雖然阻止住了敵人的衝鋒,但是張振宇明白,那大半的原因還是因為那些旗人兵士根本不瞭解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武器,人對未知的事物是具有恐懼感的,自己阻擋住那些旗人兵士,其實大部分倒是佔了敵人對未知事物具有恐懼感這個優勢。其實,一具一窩蜂造成的威勢,還不足以阻擋那麼多的旗人兵士。
「洪叔,你是想將這一窩蜂的製造過程簡化?」張振宇猜到,為了確定一下,對洪叔問道。
「不錯,這一窩蜂,尤其是百虎齊奔製造起來異常艱難,我是想將這些製造的方法簡化一下,以後,我們漢人的隊伍裝備這種武器,一定要形成規模,一具兩具的威力畢竟有限。」畢竟是大明火器世家的後代,對於火器使用自然有不凡的見解。
「洪叔,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這一窩蜂的製作簡單一些。」張振宇看到洪叔為一窩蜂的製造廢寢忘食,此時身體都消瘦下來,馬上想到了一個簡化製作的方法。
「快說!這些天我正為這事情犯愁呢!」洪叔馬上催促道。
「其實,我這個方法,我們的先輩也用過。洪叔可記得秦代的武器是怎麼製作的?」張振宇並沒有急著給洪叔說自己的方法,張振宇知道,要是直接說自己的方法,洪叔不一定能理解,畢竟,張振宇要告訴洪叔的方法並不屬於這個時代。
「秦代武器的製作,這個我倒是從祖輩留下的著述裡看到過,標準製作零件,然後裝備。傳聞秦代的秦弩每一把弩上面的部件都可以替換。」洪叔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張振宇,猛然一拍自己的腦袋。
「我怎麼忘了,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想不到這裡。對,我們也可以將一窩蜂的所有配件製作的一摸一樣,這樣每一個配件都可以大量製造,而且,一窩蜂大部分的配件並不難製作,我洪村裡普通的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也可以製作一窩蜂的配件。而最難製作的配件,我可以製作,以後帶幾個徒弟,好好教導一下,這一窩蜂的製作也就能夠比以前快了許多。」洪叔畢竟是火器世家的後代,張振宇一提醒,洪叔馬上瞭解了張振宇的意思。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洪叔日夜操勞,為這件事情犯愁,天天對著這些部件出神,沒有想到張振宇一言就將這個問題解決了。
張振宇要告訴洪叔的正是標準化生產,將一個東西拆分成零件,每一個零件在製作的時候都一摸一樣,然後製作出來的零件通過裝配,就可以將這個東西批量製造出來,這樣大大節省了製造的時間和成本。傳聞是由後世美國福特公司的創始人首先使用的。其實這是錯誤的認識。標準化的生產,最先出現在中國的秦朝,秦朝的武器嚴格執行的是標準化的生產,全國無數的武器作坊裡造出的每一件武器都是一摸一樣的,甚至,秦軍使用的三稜弩箭每一根都相差極為細微。中國零部件的標準化生產出現在秦朝,而美國出現的時間晚了中國幾十個世紀。
此時洪叔終於從張振宇那裡得到了使一窩蜂大量生產的辦法,此時緊皺的眉頭都舒展開來,整個人的氣質都是頓然一變。
眼睛血絲密佈的洪叔從桌子旁邊站了起來,叫了一下張振宇,兩個人走出了屋外。
院子裡的一棵老樹下,一方天然的石桌拜訪在那裡,石桌的旁邊是幾個石凳,洪叔坐在東面的凳子上,張振宇坐在西面。
「今天高興,今天我們爺倆喝幾杯。」洪叔說著,讓張振宇坐著別動,自己進屋,一會就拿出了一個酒葫蘆,還有兩個粗瓷碗,直接將葫蘆口解開,給張振宇和自己倒上慢慢兩碗酒。
「來,我們爺倆先乾一碗!」洪叔說著,將自己面前的碗端起來,張振宇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碗。
兩個人碰了一下,張振宇仰著脖子咕嘟咕嘟將一碗酒灌進了喉嚨裡。
「振宇,說一說最近外面的事。」洪叔喝了一碗酒,來了興致,此時也打聽起外面的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