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誇我!」聽到張振宇的聲音,那個女扮男裝的雨花姑娘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站起以後像是一個翩翩公子一般將手中的折扇不斷的在另一種拍打。
雨花姑娘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此時的張振宇才窺見這個女子的全貌。
雖然身著一件男裝,卻也掩蓋不住這位姑娘的窈窕身姿,走動間,自有一種讓人心跳悸動的姿態。
即使張振宇這種在後世見慣了螢幕上的美女明星的人,此時也有一些覺得心燥。不過那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下一刻,張振宇就將這種情緒控制住了。
「雨花姑娘天生麗質,即使身著男兒之裝也難掩姑娘風采萬一。」張振宇知道,在一位姑娘,尤其是美麗的姑娘面前誇讚幾句是有好處的,說好話不要錢,張振宇自然不會吝嗇。
不過此時的雨花姑娘卻也有些驚訝,她已經看出,面前的男子在精神恍惚剎那之後,已經恢復正常,絲毫不像是自己以前見到的那些人,見到自己恨不得黏上來。
「雨花姑娘,敢問是姑娘讓我來到這裡,只是在下不知,姑娘為何讓我來到這裡。」張振宇此時還記得實在混亂的時候,有人將一張紙條遞到自己手中,讓自己來到這裡,顯然,是有什麼事情,此時,趕忙問道。
「並非我讓公子來到這裡,而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帶路而已。」雨花姑娘說完,就讓張振宇在這裡等候,她去裡面換一身衣服。
也確實,剛剛雨花姑娘一身男裝打敗,卻不是清朝普通男子的打扮,而是一件漢人傳統的衣著,也就是說是前朝摸樣的男裝,確實不能穿出去,穿出去指不定誰給安一個想要復辟前朝的罪名。
要知道在清朝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多了去了,即使在康雍乾這個盛世之中,**也從未少過,當時讀書人寫文章都要小心,說話更要小心,說不好來一句一杯濁酒對明月,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這絕對不是胡說,在清朝,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
張振宇站在那裡,就隱隱透過房子裡的屏風,看到屏風後面一個人影在那裡閃動。張振宇明白,那是雨花姑娘在換衣服,想到那個女子在換衣服,張振宇不知為何自己的心緒有些不穩,頭腦裡出現了一些揮之不去的景色。
張振宇是強自將自己的頭扭開,讓自己的視線不對著那裡,此時頭腦裡才清醒了一些。自己的這個摸樣,莫要讓那雨花姑娘看到,讓對方誤會就不好了,畢竟自己和天地會剛剛開始合作,這個雨花姑娘也不知道在天地會是什麼地位,此時不可得罪。
張振宇將視線轉向廳堂之中,就看到一張字畫掛在牆角,那上面卻不是山水蟲鳥,林密雨疏的自然景色,而是一張人物工筆。
畫中是一位女子,一身勁裝,烘托出完美的曲線輪廓,那一雙如玉雙手緊握著一張長弓,女子的後背一個箭囊背在背上,箭囊之中插著幾支羽箭,白色雕翎羽箭。而一匹神駿的黑色駿馬踏蹄走在那個女子的身後,遠處的景色像是一片寬廣的草原,也不知道具體是在哪裡。
張振宇看著這張畫,這畫面上的女子不是雨花姑娘,雖然和雨花姑娘僅僅只是初見,但是張振宇還分辨的清,畫中的女子雖然也如雨花姑娘一般美麗,但是卻是另有其人。
張振宇正看著那張畫,身後已經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公子,我們該走了。」雨花姑娘看到張振宇在看那張畫,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要帶張振宇離開這裡,顯然,要見張振宇的人不在這裡。
「雨花姑娘,這畫上的人是誰,我怎麼覺得有一些熟悉。」張振宇說著,此時的張振宇也不知道為何,在看到那張畫上的女子時,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這畫上的姑娘自己在哪裡見到過。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連張振宇都想不明白。要知道,張振宇來到虎門這裡,見到的女子並不太多,熟悉的更少,說過話的都可以數的過來,不外乎一個希臘的若伊,一個英國的德琳娜,還有勉強算上面前這個雨花。可是不知道為何張振宇看到畫上的人卻覺得熟悉,似曾相似。
「哦,你不可能見過她的,公子肯定是認錯人了。」張振宇聽到雨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之中有一種難掩的憤怒之氣,張振宇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只是隨便問問,面前的人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張振宇也只好不問。
雨花在前面帶路,兩個人很快穿過幾條巷道,漸漸離開了市井繁華之處,已經來到了比較偏遠一些的地方。
雨花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給張振宇指了指視線裡的一處院落,那是一處夾雜在濃重林蔭之中的院落,白牆黑瓦,偶然露出一角。
「我就帶你到這裡,你自己去吧!要見你的人正在那處院子。」雨花姑娘說完,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轉身向著來時路走去。
張振宇並不熟悉這些幫會的人,也不便多說什麼,只是沿著雨花姑娘的指點,走到了那處院落。
院子的門半開著,抬眼望去,那面卻空無一人,張振宇只當主人此時出去有事,走進院中。既然是有人讓自己來到這裡,張振宇也就在這裡等一等對方。
院子裡濃蔭遮擋,樹蔭下有一張石桌,旁邊幾個稍加雕琢的石凳擺在那裡,張振宇隨便坐下,看了看四周,普通的南方庭院,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這位置卻有一些偏遠,卻也離鎮上不是太遠。
張振宇等了一陣,卻不見主人出來,心中只道陳浩天做什麼,讓自己來到這裡,卻不出現。此時的張振宇只當是陳浩天讓自己來到這裡的,畢竟,幫會的人,張振宇只認識一個陳浩天,而且這個人還是這裡天地會的一個頭目,張振宇自然是以為陳浩天讓自己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