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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二節我是漢人六 文 / 染血的羽毛

    李然走了以後,張振宇也回到了洪叔的屋子,不過,此時的張振宇心中波瀾起伏不定,久久不能平復。

    張振宇沒有想到,今天李然找到自己是為了這件事情,張振宇知道,李然不僅僅是表面說說,他是真的做了,作為自己帶隊的這一隊人馬的實際頭領,李然的地位非常的特殊,這些人跟隨自己也就僅僅幾天的功夫,可是,李然是一直和他們在一起的,若不是李然,張振宇真不敢想此時這一隊人馬已經鬧成什麼樣子。

    也是因為有了李然,有了今天李然在自己面前表明的態度,雖然僅僅只是一句我是漢人,但是千言萬語,都匯聚在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裡面,有時候,話語並不在多,有時候,只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表明自己的心意。不過,張振宇也明白,李然此時也只能勉強壓下隊伍裡的那些騷動,要真正控制這一隊人,還要想其它辦法。

    一夜無話,張振宇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天明,洪叔一早照例的出去打拳,這一次張振宇跟著洪叔,學著洪叔的一招一式,洪叔看著這個小子,滿意的點點頭。

    以洪叔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張振宇這個人學拳的天分很高,不過之前就是不踏實。第一次和自己學拳,洪叔看的出來,是這個小子出於好奇,這個也能理解,畢竟是年輕小伙子,對於什麼事情都有好奇之心。洪叔自然不知道張振宇其實還是第一次接觸拳術,以前看的都是從螢幕上看到的。第二次,洪叔就看出這小子學拳有些懈怠,也是,那時候的張振宇對於火器有著幾乎是執迷的偏好,甚至認為在火器時代拳術的地位也會發生動搖,當然,這也沒有什麼不對,拳頭再硬,能拚得過槍彈,這個命題恐怕很多人都能想到答案。

    不過這一次,洪叔看出這個小子是踏踏實實的學習拳術,甚至還不停的向自己討教其中的細節和技巧,洪叔自然是一一作答,對於張振宇這個小輩可謂是將自己對於拳術的心得都一一教授了。洪叔不知道,張振宇經歷了那一夜在虎門海灘和洋鬼子的力量角力以及昨天和陳浩天在林子裡那片刻的交手之後,已經對拳術有了一個新的理解,很多時候,有些看似不太重要的事情,其實是非常重要的。自己要是力量夠大,那一晚也不用差點死在那個洋鬼子手中,自己要是力量夠大,反應夠敏捷,陳浩天也不會憑著一隻手將自己輕鬆拿下。

    學拳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這也是張振宇沉浸在其中,當一個人沉浸在一件事情的時候,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往往忘記時間,時間自然在這個人的心中或者說是感覺中過的很快。

    洪叔收了拳勢,張振宇才反應過來此時的時間,看來自己是完全沉浸在其中了。

    看了看天色,讓洪叔將自己帶出去,出了山村,來到一個小鎮上,張振宇就憑借自己手中林大人的令牌在鎮上搞到了一匹好馬,一人單騎迅速的向著廣州城趕去。

    那一晚的事情,此時已經在廣東這一帶流傳開來了。天地會的幾個小頭目營救陳浩天的時候,遭到埋伏,遇險受害,屍體被掛在虎門鎮外的城牆上示眾。虎門的徐熏徐大人在剿滅天地會的時候被天地會亂黨殺害。當然,這件事情也流傳的不是很厲害,畢竟道光二十年這是多事之秋,對於普通百姓,天地會或者朝廷都是遙遠的事情,他們也只是嘴上說說,對於這些事情也沒有太多的關注,只是嘴上的談資。

    張振宇倒是注意了這些傳言,其中沒有一點自己的事情,想來,張繼並沒有被抓住,也沒有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別人。張振宇在心裡想到張繼,這個兄弟沒有白交,患難之中見兄弟,而利誘面前也見兄弟。

    自己營救下天地會的人,張繼不可能不知道其中有著多大的干係,不會不知道若是這件事情暴露出來要承受多重的懲處,也不會不知道要是將這件事情捅出去,自己會得到多大的利益,但是張繼隻字未提。

    到了廣州城,張振宇直接到了林府。

    「哦,你回來了,怎麼樣,那一晚救出陳浩天的人是不是你?」一進入府裡,張振宇就受到了林則徐的接見,林則徐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天地會反賊的事情。

    從自己一進入府中,林大人的態度和言語,張振宇深深的知道,自己和這位林大人之間有著多麼遙遠的距離。他在史冊上赫赫有名,可以毫不顧忌的說,放眼整個中國近代史,這個人物都有著響噹噹的名氣,其功勞功勳,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即使陳連升,關天培,葛雲飛這些同時代的英雄人物都被這位林大人的光芒深深掩蓋,他的光芒就像是天空中的恆星一般。

    可是當真正靠近這個人的時候,張振宇才明白,什麼是臣,什麼是忠臣,什麼又是滿清的忠臣。

    「虎門銷煙,抗擊英軍,也只是在維護滿清的利益。」張振宇心中歎息一聲,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稟報大人,這一次徐熏擅自做主,本來約定好的由我和我帶的人救出陳浩天,打進天地會的內部。但是徐熏自作主張,將陳浩天轉移的事情通過他自己的渠道告訴了天地會的人,想要在我打進天地會之前將天地會的人一網打盡。當時手下已經帶人到了關押陳浩天的地方,本來打算按照原定的計劃行事,但是看到事情有變,也沒有敢動手,後來徐熏的人馬將那處屋子圍住,我的人馬也被徐熏的人發現了,不得不亮明身份。後來的事情大人已經得知,手下也不再多言了。」張振宇說的時候,明顯帶著怒氣,就像是年輕放縱輕狂,掩蓋不住自己的鋒芒和脾性一般。

    「這個徐熏,真是該死。那依你看,最後救出陳浩天的人是什麼人?」

    「恐怕是天地會的餘孽,這一次陳浩天魚歸大海,以後要抓他恐怕更難了。」

    「我知道了,這一次都是徐熏貪功誤事,也將自己的命搭了進去,也算是自由應得,你下去吧休息吧!」林則徐說完,張振宇就退了出去,在外面,他深深吸了口氣,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身後,林則徐看著他的背影,林則徐的背後,一個人恭敬的走了進來。

    「你覺得這個人可信不?」

    「大人,那一夜這個張振宇也在現場,他的手下倒是被徐熏的人發現了,可是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和他手下一個叫張繼的人卻還隱藏著。按理,他應該看到那兩個兵士被人偷襲的場景,這一次卻沒有告訴大人。」

    「你下去吧!另外找兩個信得過的人跟著這個張振宇。」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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