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時間裡,戰場上的戰局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就來自於英軍腹地的炮火,任是誰都沒有想到,在戰局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英軍的炮火竟然沒有支援英軍,反而轟炸起英軍的防禦重點地段來了。
此時的英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火炮基地已經被清軍奪取,此時所有的大炮都已經向他們發威了,但是此時的清軍已經咬上了他們,和他們展開了近距離的白刃戰,火槍的威勢一下子降低了許多不說,而且,他們很難擺脫清軍的這種近距離的廝殺。
此時的英軍不得不節節敗退,向著伶仃洋方面撤退。
此時的伶仃洋洋面上,也已經從英國炮艦上放下來許多的登陸船,向著這邊急速行來,顯然是要救援自己的敗兵。
此時的英軍敗退已經成為了必然,誰也可以看出,在失去了火炮的大面積殺傷和火槍在遠距離的優勢以後,這些英軍已經失去了這場戰爭勝利的籌碼。
而張振宇二十幾個人此時則處於一個危險的境地,他們此時就處在英軍的腹地,前面撤退下來的英軍向著他們這邊撤來,而那邊支援而來的英軍也向著他們這邊趕了過來。看著戰場的態勢,要將他們包了餃子,而張振宇一幫人還只有二十幾個人,兩面的敵人,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是他們可以抵抗的。
看到了迎上來的英軍,幾乎不用張振宇指揮,這些原來大角炮台的兵士都已經將地上的英軍火槍撿了起來,此時,這裡的大炮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自己一行人馬上就要迎來英軍撤退的兵潮。
「兄弟們,快!」張振宇看到英軍已經撤過來,馬上叫上和自己在這裡抵抗的兄弟,向著一處險要的地方靠去。
這裡是一處高地,高地上是一尊巨大的銅炮,是大角炮台最大的一門炮了,而這尊炮周圍修築的防禦工事非常的堅固。
這裡張振宇早就注意到了,自己一行人埋伏在這裡,奪取英國人的大炮,自然會深入敵人的腹地,這也是將一幫人的生死置之於死地了。當然,張振宇不可能是那種不給自己人留後路的人。
他早就注意到那尊大炮了,也注意到那處大炮旁邊堅固的防禦,那裡的防禦,一般的火槍根本沒有辦法破壞,除非人衝上去或者用大炮轟炸。
張振宇喊了一聲,所有的人迅速的退守到那裡。英軍的火槍,這些大角炮台的兵士都會使用,以前和英國人沒有少打過交到,也曾經得到過英國人制式的燧發槍。
這些人退到炮台那裡以後,張振宇倒是沒有上去,而是直接從那裡跳了下來,身後幾個人喊張振宇,張振宇也沒有絲毫的停留。
張振宇衝到剛剛的大炮那裡,從地上將一個火藥桶抱了起來,直接將火藥傾倒到幾門大炮這裡,然後抱著火藥桶,向著炮台那裡退去。
「大人,快,快,英國人衝過來了。」炮台上的人向著張振宇大喊,用手中的槍射擊著衝到近處的英國兵,然後對張振宇喊著。
撤下來的英國人已經越來越多,距離這裡也越來越近,而海灘那裡,第一批登陸的小艇也已經靠上了海灘。
「大人,快點!」張繼大喊一聲,直接從炮台上跳了下來。
此時,英國人已經衝到了大炮那裡,英軍密集的槍彈向著這邊射來,張振宇看到張繼跳了下來,直接將張繼撲倒在地上,就在此時,幾發槍彈直接從張振宇和張繼的頭上飛了過去,射在炮台的磚石上,濺起一片的石粉石屑。
張振宇一趴下,直接將自己手中的火藥桶扔掉,從懷裡拿出火折子,就將地上的火藥點燃。
火藥燃燒的異常快,滋滋的聲音裡,片片的煙霧騰空而起,一條像是火龍一般的火星迅速的向著幾門英軍火炮那裡衝去。
此時已經到了大炮那裡的英軍恍然發現這道火藥引燃的火龍,當先的幾個英國兵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再也顧不上那裡的幾個清軍,趕緊向著身後跑去。
但是已經遲了,火藥被引燃以後,燃燒的速度是多麼的快,當那幾個英軍剛剛轉身要跑的時候,身後就傳來轟隆隆的爆炸聲。
英軍的火藥的炮彈都堆積在這裡,少說也有幾千公斤,此時全部被引燃,巨大的爆炸聲鋪天蓋地的響起,陣陣的濃煙裡面,火焰向外噴濺而出,像是道道的火蛇一般,地上的土石被狂暴的爆炸捲起,向著四周飛濺。
那幾個英國兵直接被狂暴的氣流攪得支離破碎。
張振宇趴在地上,用手護住自己的頭,伴隨著爆炸聲,陣陣的塵土和石屑落在了張振宇的頭頂,當這些東西剛剛落下,張振宇一拉張繼,趕緊向炮台跑去。
巨大的爆炸聲將英軍的眼球都吸引了過去,而距離爆炸中心近的英軍此時哪裡還能顧上張振宇,早趴在地上,躲避爆炸的餘威。
就在這時,張振宇已經到了炮台那裡,幾十桿槍從炮台上伸出,向著靠近的英軍射擊。
而在此時的英軍主艦上,在這次指揮英軍遠征軍的最高統帥,海軍少將懿律形色匆匆的來到了軍艦的甲板上。
他剛到甲板上,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身影,在這個女子的身邊,還有一個商人打扮的英國男子,懿律少將看到這個女子,連忙迎了上來,那一刻,他的眼中,這幾天那層灰濛濛的擔憂表情忽然雲開霧霽,揮然而去了。
他腳下的步伐甚至在那一刻因為激動而有些錯亂,幸好他在最後一刻保持了理智,將這個女子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而那個英國男子則被水手帶到了船艙裡的客房休息。
誰也不知道懿律少將和那個女子在自己的辦公室談了什麼,這些沒有文字記錄,兩人也不可能在以後向別人敘說當時的談話,這注定是一個迷,一個掩藏在盛夏伶仃洋洋面英軍指揮艦的迷。
而在懿律少將重新回到甲板的時候,旗艦上的傳令兵向周圍的海軍軍艦和不遠的陸軍打出了撤退的旗語。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廣州和張振宇分開的那位英國女子,張振宇此時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說自己叫做德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