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熟悉的味道湧入鼻翼間,冷梓玥自思緒中回過神來,轉身就撞入一個溫暖的胸膛,抿了抿粉唇,道:「你猜?」
絕美的臉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微挑的黛眉,流光溢彩的水眸一瞬不瞬的凝望著百里宸淵俊美的容顏,這張她看過無數遍,撫摸過無數遍的臉,一一烙印在她的心間。舒虺璩酉
「調皮。」低首,濕熱的吻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大手緊了緊她的腰,讓她柔軟馨香的身子更加貼進他的身體,低聲道:「想念你的家人。」
她的家人,暗月城裡她的父親,她的祖父祖母;隱族裡她的外祖父外祖母,她的舅舅表哥;悠隱閣中那個關心她疼愛她給過她母愛的冰姨,還有那些誓死守護她的下屬。
與其說那些人在她的心目中是下屬,倒不如說是她的兄弟姐妹,她們彼此有真心交換著彼此的真心,那份感情很可貴。
他與她,同為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無父無母,生來不懂情為何物。十世輪迴,除了他們命定的相遇之外,最大的收穫就是染上了人的習性,擁有了無法抹去的七情六慾。
當然,他們並不排斥這種感情,只因有了這些,才算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才能活得有血有肉,有滋有味。
冷梓玥在意這些,才會對人界有所眷戀。
他在意這些,才會守著楚寧寧不曾給過他的那份母愛,堅定不移的要守護她所在意的一切。
她所愛的國家,她所愛的男人,她所在意的一切情感。
百里宸淵知道,母后楚寧寧是他留下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便是那些在他最孤單,最無助,最沒有能力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屬下。
那時候的他,無權無勢,困在銀月城裡,不時還要遭遇血腥的刺殺,然而他們沒有拋棄他,沒有背叛他,一心一意的守護著他,陪著他踏上報仇雪恨的道路。
在他的心裡,從未將他們看成是普通的下屬,而是將他們當成他的兄弟,勝過了與他流有相同血脈的親手足。
歷輪迴之苦,有得亦有失。
最重要的莫過於,無論是他還是冷梓玥,都變得更加的強大起來,因為他們心中有在意的東西,有想要守護的東西。
因此,他們活得瀟灑,活得愜意。
「這你也能猜得到,莫不是動用了法力?」俏皮的眨了眨眼,冷梓玥故意板著一張小臉,心知他是絕對不會用法力探查她心中所思所想的。
高傲如這個男人,那種手段,他不屑為之。
況且憑她的本事,哪能那麼容易就讓別人窺探了她的心思。
「小傢伙難道你就不知道你的腦門上正寫著那麼幾個字,為夫我是想不知道都難。」特意加重了『為夫』兩個字,百里宸淵緊緊的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璀璨的星眸直勾勾的望進她瞳孔裡,瞥見了她的慌亂。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可不就寫在這裡。」壞心眼的低下頭,一口咬在她的右臉頰,更是邪惡的伸出舌頭若有似無的掠過她的臉頰,直撩撥得某女小臉暴紅,氣喘噓噓。
冷梓玥渾身軟軟的,毫無招架之力,黑著臉道:「停,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對她說『為夫』,她不是以前的什麼也不懂的血鳳凰,好歹也是幾世為人的,難道這便是他在向她求婚嗎?
如此一想,本就嫣紅的臉蛋此時更加的紅潤,似能滴出血來。
「小玥兒真不知道為夫在說什麼?」笑意更深,百里宸淵不由得加重了臂力,卻又不會讓冷梓玥感覺到不適。
千年前,他是泉水修成人形,無慾無求。
千年前,她是天地靈氣孕育的血鳳凰,美麗無雙。
他們相遇了,相知了,相愛了,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他們有過山盟海誓,有過肌膚之親,他們相濡以沫,許下永世執手的愛的宣言。
追逐嬉戲,遊走在天間之間,四處都散發著他們的歡笑聲,他們覺得的一生都會如此渡過,直到生命的盡頭。
唯一欠缺的是一場盛世豪華的婚禮,那是百里宸淵沒有給過冷梓玥的,現在卻是他最想給她的。
婚禮,必不可少。
那時候的百里宸淵,從未到過人界,他並不知道人界之中,男人與女人在結合之前,還會舉行婚禮,讓親朋好友見證他們的結合。他也並不懂愛情,那份深愛是他在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與冷梓玥的相處之中,慢慢體會的,由淺即深,最終到了不可自拔,足以毀天滅地的地步。
兩個同樣不懂愛恨,不懂爭奪,心靈純淨善良的人,同樣的孤獨,同樣的寂寞,他們慢慢的習慣了彼此的陪伴,慢慢的心靈相通,慢慢的誰也離不開誰。
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日久生情。
凡人的日久生情,短的幾年,長的十幾年,而百里宸淵與冷梓玥,他們之間的相處,又豈止百年。
一旦深愛,便是至死不渝。
「不害躁。」
大力的推開百里宸淵,見他身子急速往後退了兩步,擔心自己力道太大,冷梓玥想要再說兒什麼隱忍著閉上了嘴巴。
加上這一世,她做人整整十世,卻從未與人成過親,更沒有人向她表白過。百里宸淵一口一個『為夫』,聽得她渾身都輕顫不止,心底流淌著絲絲甜蜜。
好歹她也做過一回二十一世紀的女人,曾經也幻想過將來會有一個男子單膝跪地向她求婚,而她也能身著聖潔的白色婚禮,跟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進教堂,在所有親人的祝福下,成為他的妻子。
顯然,此時此刻,百里宸淵的表現讓某個小女人很是不滿。
「小傢伙你是我的,不管以前還是現在,又或者是將來,你都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的身邊將你帶走。」堅毅的下巴輕抵在冷梓玥的額頭,百里宸淵眸光流轉,璀璨奪目,「玥兒,父皇得知咱們回血王府的第一時間就吩咐禮部著手辦理咱們的婚禮,他說會給玥兒一個不遜色於皇后的婚禮。」
冷梓玥安靜的聽著他的心跳聲,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也不著急著打斷。
只是月帝都著急要幫百里宸淵將她這個媳婦娶回去,他好像一兒也不著急,這讓她非常的不爽。
讓她不爽的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少有人能承受得起。
「小傢伙你都不發表一兒意見嗎?」美男蹙眉,天地都要失色,很可惜某個小女人的定力遠非尋常人可比。
咧開小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眼兒都彎彎的,冷梓玥眨眼賣萌,不說重的男人,她不喜歡。
「用一國皇后的儀仗迎娶小玥兒,本王覺得太寒磣,完全不能襯托出你的身份,本王要給小傢伙的婚禮自當是普天之下最好的。」
他愛她,心甘情願給她天下間最美好的一切。
婚禮,他猶為重視。
千年前,他沒有給過她婚禮,千年後,他要給她最難忘的婚禮。
「你、、、、、、」望著他璀璨如星辰的雙眸,冷梓玥眼中湧現出晶瑩的水光,小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玥兒,相信我,乖乖等著做我的新娘。」
「誰說我要做你的新娘了。」
不向她求婚,休想她答應嫁給他。
百里宸淵笑了,風華絕代,簡直就是個妖孽,「小玥兒,你可要做足了心理準備,等著我向求婚。」
沉睡在血湖時,他雖不能動,不能言語,神思卻是相當的清楚。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瑤神的卑劣行跡,依舊月神所言,玥兒跳入輪迴道,他追隨而至,最多第三世他們便會相遇,然後相戀,平平凡凡的相守在一起。
只要他們相遇並且相愛了,屬於他們輪迴之前的記憶便再也不會恢復,待他們七世姻緣一過,再也沒有血鳳凰,再也沒有魔尊。
然而,瑤神總是那麼不甘寂寞,因為她不甘心,便在輪迴道上做了手腳。她希望他跟玥兒十世都不能相聚,最後灰飛煙滅。
輪迴之際,他重傷在身,無力改變任何事情,然而冷梓玥眼中流出的血淚,改變了他們兩人的命運。
他以不滅的靈魂起誓,將冷梓玥的第十世送去了異時空,那裡有什麼,百里宸淵自己也不知道,他留下了一些殘損的記憶畫片,每一世都會出現在冷梓玥的夢境之中,那也是最終將冷梓玥帶這個時空的媒介。
血湖便是他們之間的聯繫,冷梓玥就是被血湖帶回來的。原本冷梓玥應該是在他記憶功醒之後才會被血湖帶回到他的身邊,然而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她提早被血湖送了回來,與他一絲靈魂之力輪迴轉世的百里宸淵相愛了。
但不管怎麼樣,她終於是回到了他的身邊,而他再也不會讓她有機會離開他。
透過殘留在冷梓玥腦海裡的記憶碎片,百里宸淵對那個養育了她十六年的世界有了大概的瞭解,他會給她想要的婚禮。
求婚,只是第一步而已。
「求婚你會嗎?」
不知道為什麼,親耳聽到百里宸淵說出這兩個字,冷梓玥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她本不是愛哭的女子,也唯有他才會讓她有流淚的感覺。
「會不會試過才知道,啊,讓我來猜一猜,我的寶貝兒喜歡什麼樣的求婚方式呢?」百里宸淵低頭做出沉思狀,舉手投足間莫不散發著優雅的尊貴之氣,不管他是什麼樣的表情,總是能讓她的心為之沉淪。
神界之中,若說冷梓玥對誰還有好感,那便只有月神了。
百里宸淵不會告訴冷梓玥千年前輪迴前的那一幕幕算計,明知他的小玥兒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天真與善良,但他就是想要讓她繼續保有那些東西。
月神雖說給了他們相愛相守的機會,然而她同樣也選擇讓他們在七世相戀之後,永不超生。百里宸淵不想給予她過多的憑評,或許他們本就只是立場不同,他是魔尊,統領著魔界眾妖魔,而她是神界的守護神,地位僅次於瑤神,她要除掉他跟玥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倘若換成是他,或許也會那麼做。
這個世上,沒有對與錯,只有強者才有說話的資格。
要想不被別人主宰自己的命運,那麼就只能做那個主宰他人命運的人。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你會怎麼向我求婚,若是我不滿意,你可就找不到新娘了。」
女人都有那麼一兒小虛榮,冷梓玥也是女人,而對她最愛的男人,耍耍小脾氣還是有的。不管百里宸淵給她怎樣一個求婚的方式,她都會頭,除了他,再也沒有人能走進她的心裡。
只因,她愛他,無人可以代替他的存在。
「你哦。」手指輕刮她的鼻尖,百里宸淵將她抱在大腿上坐好,柔聲道:「我已經派人去暗月城通知他們來參加你的婚禮,隱族也派了人前去,咱們的婚禮自然是要得到他們祝福的。」
「你、、、、、、」
原來他想得那麼周全,怎不叫她感動。
「他們是你的親人,自然也是我的,成親是大事沒有他們的祝福怎麼可以。」趁機親了親她紅潤的小嘴,接著又道:「至於悠隱閣的人,你可以親自通知他們,如果小傢伙害羞,我可以代勞。」
想到她就要成為他的妻子,百里宸淵的心就狂跳不止。
「你都打算好了,還問我做什麼?」一拳頭打在他的胸口,這壞心眼的男人明擺著就是想要看她出醜,可惡。
「反正剛剛你也見過一部分悠隱閣的人,我們即將成親的消息告訴掌櫃黃興就好,他一定會傳回悠隱閣的,我只想單獨的跟你相處。」
「嗯。」
明膽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也沒有人能阻止他們在一起,可是冷梓玥還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患得患失,恨不得將百里宸淵變成小人兒裝在她自己的懷裡,那樣她就不用擔心什麼時候會發現他不見了。
如果她知道,百里宸淵也跟她有一樣的想法,不知會有怎樣的表情。
「距離大婚還有半個月時間,期間我可能不能時時陪著你,可不許生我的氣。」他不想讓冷梓玥感覺到他冷落了她,他只希望她時時刻刻都能開心快樂。
「時間那麼緊?」
冷梓玥尖叫出聲,小臉暴紅,她能感覺到自已頭頂上都冒起了熱氣。
「沒辦法,父皇找人看了良辰吉時,半個月後那一天便是最好的,過了那一天至少還要等上半年,我可等不了。」
他早就想要將這小女人娶回家,免得別人老是惦記,月帝的提議,自然是滿心歡喜的就接受了。
反正有他吩咐禮部的人去辦理,那些東西想來不會差到哪裡去,至於其他的,理當由他親自去準備,方能顯示出他的誠心。
「來得及麼?」
「來得及的,我恨不得將天下間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你的面前來,準備婚禮的時間的確是短了一兒,不可質量相當有保證。」
瞧著百里宸淵信誓旦旦的模樣,冷梓玥笑了,她相信他,無條件的相信。
「淵,接受你的父皇吧。」她看得出來,月帝是真心實意疼愛著百里宸淵,她不希望他們父子之間還有隔閡。
想想她,前世沒有的親情溫暖,這一世什麼都有了,除了欠缺一個母親,她什麼都有了。可是她的淵沒有,除了月帝那個父親,什麼也沒有。
唯一讓他感覺到溫暖的,就是那個生下他的楚皇后。
「你分明就是聽到我喚他父皇了,還故意對著我說,有何居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僕到冷梓玥的身上,伸出狼爪撓她的癢癢,逗得她哈哈大笑,拚命的閃躲。
「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叫聲夫君來聽聽,可以考慮放過你。」
「你這叫做趁火打劫。」
「是又如何?」
「呵呵,你別來了,好癢啊、、、、、、」
「叫不叫,乖啦,叫一聲來聽聽。」魔界眾妖魔要是有機會親眼目睹他們心目中偉大的魔尊如此無賴時,不知道會有怎樣精彩的表情。
「夫、、夫君。」
「玥兒的聲音真好聽,再叫一次。」
「百里宸淵,不許得寸近尺。」
百里宸淵理了理衣裳,摩挲著下顎,柔聲道:「暫時放過你,成親之後我要聽你天天那麼喚我。」
「休想。」
嘴巴長在她的臉上,她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玥兒,咱們一起回一趟魔宮好嗎?」
「為什麼?」
「你是我魔尊的妻子,他們怎能不認識你。」百里宸淵抿唇而笑,對於她可愛的問題不由莞爾。
他早就在等著這一天,將他的玥兒介紹給所有的妖魔,他要那些妖魔尊她為妃。
「聽你的。」
魔界麼,她只是聽說過,並未親眼看到過,很是期待那個地方。
「寶貝兒真乖。」
「百里宸淵你想揩油就明說,不要搞小動作。」
又嬌又羞的躲避著某人的親密的襲擊,冷梓玥無奈的想要大叫,卻又擔心引來其他的人,那她豈不是要丟盡臉面了。
她哪裡乖了,她一兒也不乖。「我的寶貝兒本來就很乖,我有說謊嗎?」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腕間的鬼域夜神鞭脫離他的手腕,只聞百里宸淵暗磁的嗓音道:「破界——」
在冷梓玥的咬牙切齒中,被一道刺目的白色光芒包裹住,消失在房間裡,獨留一室的馨香。
、、、、、、、、、、、、、、、、、、、、、、、、、、、、
「風神你要去哪裡?」
匆忙的腳步煞停,風神一臉焦急的望著雷神,小聲道:「神主壓根不願意為雨神治療,再這樣下去,她撐不了多久了。」
每日目睹著雨神在她的眼前日漸消瘦,她的心會被扯得生生的疼,彷彿被狠狠的撕裂開來,那都是因為自責。
如果不是她意志不夠堅定,雨神也不會被血鳳凰傷成現在這個模樣,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的那些傷痕,好了又裂,裂了又好,甚至還不斷有膿血惡臭的味道從她的體內散發出來,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何其的慘忍。
雷神蹙起粗黑的眉毛,他曾經到雨神殿看望過一次雨神,她的精神狀態已經不是很好,近於即將崩潰的邊緣。
血鳳凰的手段,果然是高明。她要是一下子痛快的殺了雨神倒好,可她偏偏就是要讓雨神活在痛苦之中卻又死不了。她雖然沒有傷害風神,可是她卻讓風神親眼目睹好友的慘狀,讓風神處於自責與痛苦之中不得自拔。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手段比起殺人,更令人恐怖。
死並不可怕,活著死不了才可怕。
「她現在怎麼樣了?」雨神是女子,又愛護自己的容貌,自她受傷之後,便不允許他再來看望她。
許是怕他看到她可怕的模樣,為了給她留下一些自尊,雷神也就不曾再進入過雨神殿。
「她每天都活在驚恐和自我厭煩之中,好不容易為她包紮好的傷口又全部都撕裂開來,血流不止,我打暈了她。」風神一臉憔悴,哪裡還看得出往日的風采。
上一次,她求著醫仙為雨神治療,本來雨神身上的傷痕已經消失了,整個人也好了起來,可是不到三天時間,就又變成了受傷時的模樣。
醫仙反覆看過很多次,最終也無法醫治。
不惜放低了姿態,說她治不了雨神的傷,讓她去請神主瞧一瞧。
風神一次又一次的求見,結果連神主的面都沒有瞧見,自從那日神魔大戰取消之後,神界之中再也沒有人看到過瑤神。
她彷彿一下子消失了,但是誰若敢在神界作亂,只有死路一條。瑤神的眼線遍佈整個神界,哪怕是哪位小神無意間說的一句話,都有可能傳進瑤神的耳朵裡。
「還有一個人可能有辦法治好雨神。」
「電神。」
雷神出聲,腳下並未有所動作。
風雨雷電本該是很熟悉的四個人,但偏偏電神性情孤僻,除了需要他存在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會出現,也不會跟他們說上一句話。
「你是說真的嗎?」風神喜形於色,激動的抱住了電神的胳膊,在後者無法忽視的目光中總算是後知後覺的縮回了手,臉色有些黯然。
「有話就快說,你也不想看到雨神那麼痛苦的。」
「月神。」
冰冷的兩個字吐出口,電神看也沒有看雷神與風神的表情,轉身瀟灑的離去。本不關心雨神的生死,然而與其等來一個不相熟的神與他合作,到底還是原來的夥伴比較好。
他提供給了他們線索,能不能得到月神的幫助就要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那個女人在神界的位置可是足以與瑤神相媲美的。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月神呢?」風神喃喃自語,就連電神已經走遠都沒有意識到,「雷神,咱們一起去找月神吧。」
神界之中,眾神懼怕瑤神,不敢違抗她的任何命令。
然而,月神在眾神的心目中卻是公正無私的,對她格外的尊敬。
背地裡也曾經流傳出去一些話,說是月神堪當神界之主的大任,只是不知道為何,月神主動請纓離開神界清修,已經千年不曾回到神界。
千年前,也是她阻止了瑤神與魔尊的滅世之戰,至今都還被千年前活下來的那些神所稱讚。
「你知道月神在哪裡嗎?」
離開神界的月神,沒有人知道她身在何處,他們又要去哪裡找她。
「不知道。」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瞬間破滅,風神不由得拉下了腦袋,難道她真的救不了雨神嗎?
就在兩人愁眉不展的時候,電神的聲音再一次凌空響起,「崑崙山。」
風神渾身一顫,抓著雷神的手臂,說道:「月神在崑崙山,我要去請她回來救雨神,電神還是很好的,就是性子比較古怪。」
如果他不提供這一線希望給她,風神真的就要崩潰了,是被自己的內疚鬧的。
「我跟你一起去。」
「嗯。」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消失在雨神殿外,破雲而出。
崑崙山,上古仙境,修練者云云,光華無限。
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雲霧繚繞,美不勝收。雷神與風神同時落在一汪清泉旁,池水倒映出他們的模樣,竟是比鏡子更加的清晰。
「這裡真美。」
饒是見過不少美景的風神都不由得心神為之蕩漾,崑崙山果然是一個好地方,讓她都捨不得離開了。
「的確很美。」
只不過能登上崑崙山之巔的人,無疑是屈指可數的。
水池旁鮮花遍佈,花香四溢,清澈的泉水細細的流淌著,一眼便可看到池底形狀各異的鵝卵石,或圓潤,或細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雷神你有沒有發現,這池水似有靈性一般。」
「月神既然在此處修煉,池水會有靈性也不奇怪。」雷神小心謹慎的觀察著四周,放出神識去感應月神的所在。
後者的實力遠勝於他,明知道這樣根本不可能找到月神,他也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嘗試一下,畢竟月神是雨神痊癒最後的希望了。
瑤神自然可以治好雨神,但她不屑為之。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了頭,雨神兩隻手放到嘴巴邊上,做成一個喇叭狀,柔聲道:「月神殿下,小神有事相求,還請現身一見。」
她能感覺到雷神的神識在四周搜尋,月神是誰,她在神界的地位僅次於瑤神,哪裡是他們這些小神可以找到的。與其那麼費力的去找她,倒不如大聲說出來。
她若是願意現身一見就好,若是不願意她也只能在此長跪不起,希望她發發善心救救雨神。
「月神殿下,請現身一見。」雷神低下頭拱了拱手,語氣恭敬而真誠。
與瑤神比起來,他更願意臣服在月神的麾下,畢竟月神一向都像征著正義不是嗎?如果當年不是瑤神執意要強搶血鳳凰為坐騎,就不會造就了一個魔界至尊,以至於最後差兒毀滅了整個神界。
那樣一個有私心的神主,他看不起。
水池泛起漣漪,水波一層又一層的蕩漾開來,清風停了,鳥鳴也消失了,唯有鼻翼間的花香越來越濃,似要將人灌醉。
一襲淡藍色束腰抹胸長裙,露出白皙迷人的香肩,腰間繫著天藍色錦帶,寬袖,長袍,雪白的長裙托在身後,纖細的剪裁剛好襯托出女子姣好豐滿的身材,頭上戴有白金蓮形皇冠,別無裝飾,瀑布般的青絲皆披在身後,淡藍粉飾的芙蓉面,深邃修長的桃花眼,臉上一直保持謙和俏婉的笑容,踏著蓮步緩緩的到來,腳步輕塵,彷彿從雲層端下凡的俏皮仙子。
她,便是月神。
儀態優雅雍容,舉手投足間莫不散發著無限的風情。
「小神參見月神。」
風神與雷神從驚愣中緩過神,單膝跪地,語氣激動又萬分恭敬,月神肯現身見他們一面,那就證明雨神還有得救。
「起來吧。」
「謝月神。」
月神美麗的桃花眼凝望著池水,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柔聲道:「說說你們的來意吧。」她似乎就是美麗與善良的化身,渾身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顰一笑之間,風華無限。
不知不覺,已過千年。
千年的寂寞時光,她都守候在這片池水邊上,有過的期待,最終也都化為了泡影。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可她知道等待的已經出現了。
「魔尊甦醒了,神主還險些與他展開了神魔大戰,血鳳凰變了,不再善良不再心軟,她沒有殺了雨神,可她讓雨神時時刻刻都活在痛苦與絕望之中,小神想要求月神救救她。」
風神沒有抬頭,月神的眸光明明很溫和,但她不敢直視。說不出心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她覺得面對瑤神時都沒有如此龐大的壓力。
「他甦醒了。」
她早該知道的,只是後悔沒能早些阻止瑤神的那一個計劃,才會讓神界陷入今日的險境,到底是她棋差一招。
「是的。」
「血鳳凰重生了。」月神仰著頭,那一日她看到的漫天紅光,那洶湧的天火,以及那一隻在天火中焚化的鳳凰,她就該明白的。
是什麼,讓她如此的絕決。
鳳凰浴火,不一定會獲得新生的。
她竟然下那麼大的賭注,不惜以命相搏,只為變得更加的強大。
「重生?小神不明白月神殿下所指。」
風神蹙眉,微抬的頭不經意間看到月神完美的側臉,不由看得有些入神,有些癡迷,比起美艷的瑤神,月神的美似乎更能打動人心。
柔柔的,不會讓人覺得不真實。
「以後你們自會明白的。」
她逃避了千年,也是時間回去面對一切了。
該來的躲不了,逃避不是辦法。
「是。」
看著風神欲言又止的神情,月神勾唇而笑,道:「你們先回神界吧,本殿隨後就會回去,雨神的傷勢不用擔心。」
她既然承諾了,自然會做到。
「多謝月神殿下。」兩人對視一眼,朝著月神盈盈一拜,快速的消失在崑崙山巔。
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應該過問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免生禍端。
魔尊,血鳳凰,你們兩人的結合,又會為神魔兩界帶來怎樣的變數呢?本殿又該如何,才能止住干戈。
、、、、、、、、、、、、、、、、、、、、、、、、、、、、、、、
魔界
夜如墨,月如鉤,似為大地披蓋上了一件銀色的華衣美服,美得剔透,美得夢幻。
「這是哪兒?」
小手摟抱著百里宸淵的脖子,冷梓玥靠在他的懷裡打量視線所及的一切建築,頗有幾分明知故問的味道。
「魔宮。」吻,輕而柔,似蜻蜓水般掃過她的粉唇,留下炙熱的溫度。
一彎新月劃過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暈,魔宮,顯得神秘而安靜,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色的宮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樣。坐落在樹叢中的血魔宮,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那飛簷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金黃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那座宮殿很特別,莫不是你的寢宮。」彎了彎嘴角,冷梓玥指著樹叢中的宮殿輕笑出聲,在她看來,所有的宮殿中就那一座最為特別。
似乎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空氣中似乎還殘存著某人身上的氣息,證實了她所猜非虛。
「你可喜歡。」
百里宸淵抱著冷梓玥緩緩落在血魔宮中,袖中一素,結出一個結界,任誰也無法打擾到他們。
脫離了百里宸淵溫暖的懷抱,冷梓玥踏著蓮步,朝著殿內走去。
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
如此窮工極麗,冷梓玥不免咂舌,她倒還是第一次見到。
「沒想到你還真是奢侈。」白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藍田暖玉雕刻而成的蓮花,那暖暖的溫度再一次肯定了冷梓玥心中所想。
「魔界之中這樣的玉石很多,我不用別人也會用,而且我也可以變幻出來,談不上奢侈。」他只是覺得好看,心想她會喜歡,於是將寢殿造成了這個模樣,「如果你不喜歡,這寢殿重新再造也是可以的。」
只要她喜歡,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喜歡。」
正如百里宸淵所言,魔宮裡面的一切都是可以幻化出來的,裝得美綸美幻又如何,魔界中這些金銀玉器,隨處可見。
「真的。」語氣頗為疑惑,明顯有著幾分懷疑。
「真的啦,我喜歡這裡。」
冷梓玥抱住他的胳膊,語氣嬌俏,略有幾分撒嬌的味道,不能怪她小心眼四處打量他的寢殿,想她有那麼長時間不在他的身邊,或許這殿中會發現其他、、、呃,其他女人的東西,結果她仔細的搜尋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
倒是發現了、、、、發現了不少以前她所鍾愛的小玩意兒,原來他一直都記著她,並且將她喜歡的東西保存得那麼完好。
這樣的一個男人,叫她如何拒絕他,不愛他。
不是不愛,只怕是愛得更深。
「這個寢殿都是由我親自打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碰觸血魔宮中的一草一木,否則定斬不赦。」
小心思被百里宸淵一語道破,冷梓玥窘迫得小臉通紅,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氣呼呼的道:「你少自作多情了,你有沒有女人都不關我的事。」
話出口了,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抬起頭正好看到百里宸淵那一閃而逝的受傷眼神,就像一把刀插進了她的胸口,疼得鮮血直流。
「我、、、、、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吃醋,你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許打你的主意,更討厭你的身邊有別的女人出現,我只是、、只是、、、、、、」不待她解釋清楚,百里宸淵猛然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柔聲道:「小傻瓜,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他若是能捨棄她,哪裡還會苦苦掙扎那麼久,在她不在身邊的幾百年,他早就擁有無數的女人了,可他沒有。
心遺落在她的身上,唯有她才能滿足他。
「你是我的。」
霸道的,不容拒絕的,誰要是敢打他的主意,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既然我是你的,小玥兒是不是也是我的。」百里宸淵挑眉,笑得邪惡,只是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某女沒有發現。
他是她的,那她是他的,似乎沒錯。
「嗯,我是你的。」
「那麼小玥兒是不是要聽我的話呢?」大灰狼等著小白兔跳進自己的陷阱裡,顯得格外的耐心。
「我聽你的,你也得聽我的。」如此才公平,她可是不會吃虧的。
「當然。」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冷梓玥弱弱的尖叫一聲,身體突然凌空嚇了她一跳,她又不是腿壞了,要不要總是將她抱在懷裡走路。
百里宸淵彷彿沒聽見,邁著大步離開內殿,只道:「你剛才可是說了,要聽我的話。」
咬了咬牙,冷梓玥極其不斯文的翻了一個大白眼,心忖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也罷,有可移動的軟轎代步,何樂而不為。
「現在又要去哪裡?」
「秘密。」
「淵,你就告訴我嘛。」
「撒嬌沒用。」
「哼——」
「生氣也沒用。」百里宸淵不為所動,緊了緊抱著她的雙臂,生怕她會掉下去,「小玥兒,我沒有虐待你吧。」
「沒、、、沒有啊。」
也不看看她是誰,是誰都能虐待的人物嗎?
「那你怎麼一兒肉都不長,抱在懷裡都沒啥感覺,一陣風都能把你給吹跑了。」
「有那麼誇張。」
「你要多吃一兒。」
「哦。」
穿過前面的花園,也就到了今晚的目的地,百里宸淵笑得很溫和,彷彿雪山上的雪蓮花在悄然綻放,令人癡迷沉醉。
「那裡是、、、、、、、」冷梓玥驚訝的微張小嘴,顫抖著手指指著前方的一座宮殿,幾乎忘記了要呼吸。
戀玥宮,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在月夜下格外的醒目,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
戀玥,戀玥,那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宮殿,其中所蘊含的含義別人不明白,她怎能不明白。
「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戀玥宮是我親手為你建立的宮殿,那些想念你的時光差不多都是在修建戀玥宮一磚瓦中渡過的,很幸福。」
每每想到她會住進這座他親手為她打造的宮殿時,百里宸淵就會感覺到很幸福,他知道她一定會喜歡的。
「你真傻。」
「你不也一樣的傻。」
微涼的手指抹去她眼角晶瑩的淚珠,百里宸淵牽著她的小手,一步一步朝著戀玥宮走去,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他是真的覺得滿足。
「淵,你是壞人。」
「嗯,我是大壞人,小玥兒是小壞人,我們是天生一對,絕配。」
「你太寵我,寵得很離開了你就活不下去。」
「有嗎?」他覺得他寵她寵得還不夠,否則她的身邊怎麼還會有那些花蝴蝶呢?不過那些人很好解決的,還不足以讓他將他們放在眼裡。
「好美。」
百里宸淵鬆開了緊握住冷梓玥的大手,笑望著她衝進那一片如血如荼的紅色花海裡,她的笑聲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戀玥宮大殿的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金碧輝煌。
殿內,燈火通明,仿如白晝。
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殿外那華麗的亭台樓閣被純天然的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
接著冷梓玥推開珊瑚長窗,窗外自有一座後園,遍種奇花異草,十分鮮艷好看,倒是平時游賞偷懶的好去處。更有花樹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時夏初,風動花落,千朵萬朵,鋪地數層,唯見後面的庭院中如雪初降,甚是清麗。
雖是黑夜,冷梓玥還是將整個戀玥宮的格局都瞧得清清楚楚,眼中的淚水無聲滑落,一滴一滴皆是落在百里宸淵的手心裡。
滾燙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裡,亦是烙印在他的心上。
「怎麼哭了?」心疼的吻去她的淚珠兒,他以為她看著會欣喜,哪知會惹來她斷了線似的眼淚。
「高興的。」
吸了吸鼻子,冷梓玥撲進他的懷裡,很快百里宸淵就感覺到自己的胸前濕了一大片,敢情他的小女人還是水做的。
「高興也哭,你當我好騙呀。」
「你沒聽人說過喜極而泣,我就是高興得想哭。」戀玥宮裡的景致普天之下只怕是再也尋不出第二處來,美得傳神。
以前,他們在一起,去過很多美麗的地方,每到一處她都會告訴他,她最喜歡的是什麼,可她不知道的卻是他會一一的記在心裡。
冷梓玥不記得他們去過多少地方,欣賞過多少的美景,可在她看著戀玥宮的時候,那些美好的記憶猶如潮水般向她湧來,這裡的每一處景致,都是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而他竟然將那些景致都搬到了這座宮殿裡。
春夏秋冬四季的不同景色,奇跡般的在這座宮殿裡共存了,多麼的不可思議,然而他做到了。
「白天再看,風景會更好一些。」
「別對我那麼好。」她好怕自己承受不起,他的愛太深,總是讓她覺得她還愛他愛得不夠多。
「那就好好的愛我,知道嗎?」
「我愛你。」
「呵呵,小玥兒我也愛你,比你愛我多一。」她是他的寶貝兒,是要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女人。
「是你把我寵壞的,罰你以後只能有我一個。」主動的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薄唇,學著他吻她的模樣,嫣紅的小臉越發的惹人憐愛。
百里宸淵先是一愣,而後放鬆身體享受她的主動,無論是千年前還是現在,她都很是青澀,但有著能將他逼瘋的魔力。
「玥兒,你是在火。」
她的觸碰,哪怕是一,也足以讓他的**因她而火熱,因她而脹痛。
「嗯。」
柔柔糯糯的一聲低吟,直接崩斷了百里宸淵腦海中那理智的弦,打橫抱起冷梓玥,柔聲道:「小傢伙,你要負責滅火。」
暈乎乎的腦子不太靈光,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某男所說的滅火是什麼意思,睜著一雙霧氣濛濛的大眼睛,清純混合著絲絲嫵媚,足以令世間任何一個男人為她噴鼻血。
「哪、、哪兒失火了、、、、、」
著火了,他不去滅火,為什麼要脫她的衣服呢?
嗚嗚,她的身子好熱,不舒服,特別的不舒服。
「這裡著火了。」捉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手,放到他滾燙的火熱上,邪惡的俯下身子,瘋狂的親吻她的紅唇。
他要她,為他而綻放。
手心一燙,冷梓玥雙頰暴紅,她終於知道哪裡著火了,好羞人。
這一夜,無比的火熱,無比的纏綿,無比的令人沉醉。殿內,溫暖節節攀升,殿外,明月都羞得躲進了雲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