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尼日利亞臨近幾內亞灣的邊境公路,焦黃枯萎的草叢平原,猛烈揮下短刀,劃開最後一個敵人的喉嚨,少年掃視著敵人被全員擊斃的戰場,冰冷的眼神好像要凍結一切。
少年看了眼聚在一起,拖拉著屍體準備掩埋的幾人,在自己視線落到他們身上的時候,有的人身體經不住微微一顫,而這,根本逃不過他的雙眼。
對過於強大超出常理的人,人們都會懷有敬畏,甚至懼怕,逐步顯示出自己恐怖力量的藍夏,已經完全超出蔻蔻團隊這些人的想像,也牢牢佔據了一些東西,那種壓力,5年,已經是他們忍耐的極限了。
漸漸的,每次不經意間對視,藍夏都能從他們眼眸深處發現那抹畏懼,所以藍夏知道,自己與他們的旅途,還是快一點分道揚鑣比較好。
手指纖細,皮膚潔白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藍夏的肩頭,「這裡真是有些亂呢,好了,大家,收貨的地點應該就在前面不遠了,很快就可以完工了。」蔻蔻對著正在收拾屍體的同伴道。
小丫頭終於也長大成人了,經歷過風吹雨打後的成熟,現今已經23歲的蔻蔻,精神元氣的靚麗面容,高挑的身姿。
沒有理會蔻蔻,藍夏邁步向車子走去,神色冷淡。
看著走開的藍夏,蔻蔻眼底泛起絲絲愕然,從他肩頭脫離仍舉在半空的手臂,蔻蔻並不是沒有察覺到團隊中的氣氛,可那,就是蔻蔻忍不住在逃避的東西
幾內亞灣,位於赤道,是大西洋的一部分,沿岸的尼日利亞在夜晚也無法涼快下來。
租住的渡假海灘別墅,別墅外不遠的海灘,躺在沙灘椅上,吹拂的溫熱海風,使半醉的蔻蔻有些迷糊,穿著白色筒式連體泳衣的蔻蔻,一邊伸出雙手胡亂揮舞,一邊喊道:「嗚嗚,所以說,小孩子什麼的,我最討厭、最討厭了!」
躺在她兩旁沙灘椅上的是雷姆和法爾梅,雷姆聽到蔻蔻這麼說,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蔻蔻口中的小孩子指的是誰,可是就算蔻蔻連說兩遍討厭,但至今仍和那個小孩子睡在一間房裡,而且不願意和任何人換。
「蔻蔻不要喝了。」看著大喊一通,又繼續從旁邊小型冰箱中拿出一聽啤酒要喝的蔻蔻,法爾梅趕緊拉住她。
「不要管我法爾梅」被拉住,醉眼朦朧的蔻蔻,不甘心的喊道。
剛從海裡游泳回來的魯茲,走到放置毛巾的桌子旁,看到蔻蔻的樣子和她身邊堆積的啤酒空罐,邊拿起毛巾擦拭著頭髮,邊向旁邊的r問道:「大小姐怎麼了?」
r歪頭向身後的別墅嘟了嘟嘴,蔻蔻團隊中的人,基本上都在外面游泳放鬆、吹吹海風,只有一個人除外。
見到r的姿勢,魯茲就明白了,這事他們根本管不了,聳了聳肩,不再繼續談這件事。
當夜,別墅一間臥室中,睜開眼睛,掀開蓋著的毯子,白色t恤,黑色短褲,衣著完整的藍夏,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並輕輕走到房中的另一張床前。
看著床上沉沉睡著,一身酒氣,臉上略帶紅暈,嘴中傳出輕微鼾聲的蔻蔻。
伸手撫了撫她溫潤,但看起來蒼白的臉,藍夏歎了口氣,不管蔻蔻是如何想的,但他已經絕望了,與穩定的活在這個世界的蔻蔻不同,這個世界是他所經歷的第三個世界,最讓他害怕的是,每次的離別都是那麼突然,他甚至沒有任何準備。
是,自從第一次穿越之後,不知從而來的穿越能力讓藍夏欣喜若狂,因為他可以想像到以後的人生是多麼精彩。
然而,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因為穿越能力中,『次元穿越』這一項,在他來到這第三個世界後,藍夏終於發現,這項能力他不但無法操縱,竟然還會隨機發動
不知何時何地,就會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藍夏除了把自己當成一個過客,除了把無法回去的絕望深深藏在心底,封閉自己的他,不敢在有任何付出
別人的畏懼什麼的,無法融入團隊什麼的,藍夏真的會在乎嗎?甚至在這個世界表現出來的一切,可以說統統都是掩飾和借口,因為不管身在何地,他只是在等,等再次離開的時間到來而已,沒有牽掛,輕鬆的離開
可藍夏始終是個人,作為人,有些事情就無法避免,長時間的相處,就算他刻意冷漠,但蔻蔻·海克梅迪亞這個女孩,終於慢慢讓他有些在意了
搖了搖頭,收回手掌,藍夏走到房間面對海灘的窗邊,輕輕打開窗戶,輕柔的海風吹了進來,月光下,14歲俊美精緻的少年臉上,用淡漠掩飾心底那份不捨,最後回身望了一眼,然後毅然轉身跳出窗外
雖是夜晚,但不遠的路旁設有路燈,月色明亮,站在沙灘上,藍夏冷冷的看著面前這些人。
嘴上叼著煙,作為領頭,雷姆站在幾人前面,對藍夏平靜的問道:「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裝作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哦,現在是凌晨,你不會是要去晨跑運動吧?」
「有告訴你們的必要嗎?」看著他,藍夏冷淡的道。
抬手捏住香煙,雷姆無奈苦笑,「雖然有猜測,不過看來的確是麻煩了,夏,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不捨嗎?」
平時多話的魯茲也勸道:「是啊,夏,我們」不過沒等他說完。
「不想死就讓開」藍夏無視他們的言語,仍然冷淡。
一把軍用匕首劃向藍夏,疾步衝過來的法爾梅,面無表情的出手了,鋒利珵亮的匕首,反射著冷色調的月光。
微微側身躲過匕首半圓的劃過來的刀刃,藍夏不屑的一笑,瞬間伸手捏住法爾梅穿著吊帶短衫的右肩肩膀,輕輕一拉,一聲聲響很是清脆「卡吧。」
「嗚。」一咬牙,臉色痛苦法爾梅嚥下要剛要出口的呻吟聲。
「卡嚓。」幾把槍,槍口對準藍夏,站在不遠處,雷姆、威利、魯茲、烏戈、r、毛和東條都持槍以對。
掃過他們的臉,藍夏推開法爾梅,冷聲輕蔑的道:「放心吧,只不過是脫臼,所以說,我討厭你們,就像你們也不喜歡我一樣。」藍夏不再理他們,準備離開。
「等一等。」擋住藍夏去路,法爾梅咬著牙用左手拿過右手快要掉落的匕首,「的確,夏,我討厭你,不過那針對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因為你的存在,這份強大的存在感奪走了我的存在意義,只要有你在,這個團隊中我也好,其他人也好,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蔻蔻首先想到的也只有你,那種好像有你在就夠了的感覺」
法爾梅的話,使其他人都沉默不語,既然不需要,那為什麼要讓他們進入這個團隊,不敢說頂級,但在某方面作為精英級別的他們,心裡自有自己的驕傲,他們怎麼會願意這份驕傲被粉碎、磨滅,最終淪為打雜的存在。
「這就是你想說的嗎?」無視他們的感受,藍夏冷笑道,「可笑的廢物,既然你們如此喜歡,那你們就陪著那個蠢丫頭繼續去出生入死好了,我可不奉陪了。」
在蠢丫頭三個字從藍夏嘴裡脫口而出後,猛烈的槍聲響起,迎接他的就是如雨點般的子彈。
被槍聲吵醒的蔻蔻,從床上坐起來,喊叫了幾聲,沒人應答,連旁邊另一張床上那個,每天都靜靜坐在那裡等她起床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了。
過了一會,隨著槍聲停止走出別墅的蔻蔻,驚恐的發現躺在沙灘上昏迷不醒的八個人,跑過去看了看他們,沒有人受傷,僅僅是昏迷,看著沒有任何流血的地面,蔻蔻愣愣的表情,心裡難忍哀傷,猜測到什麼的她,不敢再想下去
ps:感謝和同學的評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