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匯合以後,他們銷毀了所有裝備,往南從釜山港乘一艘漁船出海,進入公海不久後便有一艘中型常規潛艇浮出水面接應他們。
這是王直第一次從那麼近的距離接觸這種對於普通人是一種傳說的武器,他懷著忐忑的心情最後一個下了船。
身著統一軍服的水兵們整齊的排列在甲板上,表情嚴肅的看著他們。
「敬禮!」艇長忽然大聲喝道。
十幾個水兵的手臂同時抬起,那種莊嚴肅穆的氣氛讓王直心情激動起來,他學著黃遠他們的樣子行著禮,忽然為自己剛剛完成的任務感到非常自豪。
「國安部特別行動局血魔小組,申請登艦。」黃遠嚴肅的說。
「蘄州號潛艇全體官兵,歡迎各位首長登艦!」艇長大聲的回答道。
也許是因為並不知道王直的真實身份,當他們進入潛艇後,所有水兵都熱情而又自然的對待著他們。他們總是用一種充滿敬意的目光注視著王直,裡面沒有害怕,更沒有厭惡,有的只是對於英雄的崇敬。
「這是怎麼回事?」王直終於忍不住問黃遠。
「在軍隊裡,這種崇拜英雄的情節是很常見的。」黃遠有些好笑的看著王直,「怎麼了?你不喜歡有人崇拜自己嗎?」
「不是,我只是……有點不習慣。」
「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做過什麼?」李瑤堯問道。
「他們並不知道,但是他們接到的任務是把剛剛在高麗完成特殊任務的特工人員運送到平壤,而這種說法就很讓人有想像的餘地了。」黃遠微笑著說,「他們一定是把我們當成是邦德那樣的人了。」
也許是因為潛艇兵的生活格外枯燥,而這個特工小組裡的美女又格外的多,艇長親自帶著他們在各個艙室參觀。
「這裡是魚雷室,戰時用於擺放各種型號的魚雷,不過我們現在只有4發訓練彈。」艇長解釋道。「訓練彈是沒有戰鬥部的,發射後還要收回。」
「為什麼不載實彈呢?」李瑤堯問道。「如果遇到突發情況怎麼辦?」
「艇上前後各有一挺機炮,對付一般的走私船或者海盜已經足夠用了。」艇長似乎有些尷尬。「我們這艘艇比較老,主要還是執行訓練和巡邏任務。」
「如果發現附近海域有漁民被高麗或者霓虹的巡邏艇扣押,或者有他們的漁船進入我們的領海作業,你們會怎麼辦?」王直想起最近一直看的新聞,忍不住問道。
艇長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奇怪這位首長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們只能通知附近的漁政船,或者是潛得更深一點。」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傷感。「我們是軍艦,如果對他國民船或者漁政船有攻擊行為,將有可能會引起國際糾紛,這是我們海軍的禁令之一。」
「為什麼會這樣?」黃遠把他單獨拉在一旁,他忍不住又問道。「如果是星條旗的軍艦那我也想得通,周邊這些小國的漁船和巡邏艇我們都不能動手,連漁民被扣押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海軍還有什麼必要存在?」
黃遠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忘了我大伯給你看過的資料了?自從我國開始建造航母,星條旗就把注意力轉向了東亞。特別是最近兩年,霓虹和高麗相繼和星條旗簽署了共同防衛協定,目的就是要遏制我國海軍的發展,想把我們永遠困在內海。星條旗和霓虹的很多議員一直在鼓吹華夏威脅論,說我們正在向海軍大國快速轉變,將會嚴重威脅星條旗和霓虹的國家安全,鼓動兩國國會通過進一步遏制我國經濟發展的法令。你想想,如果這個時候在海上再發生什麼糾紛,我們的外交壓力將會更大。」
「這不是借口,一個國家的海軍連自己的漁民都不能保護,根本不配存在!」
「你說的對,但我們現在就只能這樣」黃遠苦笑著搖了搖頭,「只有等我們足夠強大,我們才能有話語權,在此之前,我們只能韜光養晦,這是無奈的決定,但也是現階段最好的選擇。」
「我可以很容易的殺掉那些**的議員,甚至是政府高官或者是總統。」王直認真的說道。
「根本沒用。」黃遠連忙解釋,「你那是恐怖主義,用那種方法只會讓華夏更孤立,更被動,而且也不能讓華夏真正強大起來。你的力量很強,但是不應該用在這種地方。」
「那我應該怎麼做?」王直第一次向黃遠問出了這個問題,這也是一直困擾他的最大的難題。
「如果你真的有這種願望,我會竭盡全力幫你。」黃遠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們這個小組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雖然磨合的時間過於長了一點,但是我想你的能力已經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接下來,你應該信任我們,相信我們的能力。我們雖然力量上遠遠不如你,但是我們一定在其他地方可以幫你,讓你的力量真正發揮出來,為華夏謀取最大的利益!」
接下來的行程就只能用枯燥來形容了,狹小擁擠的艙室讓王直的心情漸漸變得惡劣,這讓他對這些潛艇兵有了更多的敬意。
劉紫苑、神婆和黃遠他們聚集在潛艇的通訊室,應該是在佈置首爾暴亂事件的後續工作。王直僅僅在旁邊聽了半個小時就厭煩得不行,他開始漫無目的的在艇裡亂竄。
「丫頭,你在幹什麼?」他看到蹲在床上的發呆的張紫菱,有些奇怪問道。這個傢伙不是應該滿世界亂竄麼?
「沒什麼。」蘿莉有些不高興的回答。
王直做到她身邊,但是蘿莉看上去有點怕他,她往邊上縮成了一團。
「到底怎麼了?」
「我,我可能犯了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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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cia首爾聯絡站的特工卡特,長官,歡迎你的到來。」卡特目視著中年人和他的助手從小型客機上下來,慇勤的說道。他伸手去幫中年人拿提包,但卻被他拒絕了。
「艾諾的情況怎麼樣?」中年人問道。
「非常不好。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一定已經昏迷了將近兩個小時,據醫生診斷他全身多處骨折,同時肺部受到劇烈的打擊出血嚴重。」卡特小心的回答著。「雖然經過搶救,但他仍然沒有甦醒的跡象。」
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硬盤在什麼地方?」
「nis已經把所有硬盤集中到反恐局,由專人24小時看守。」卡特回答。
「為什麼是哪裡?」
「就目前來說,反恐局的設備是最新的。」
「很好。」中年人點了點頭,「馬上帶我們過去。」
「您不休息一下嗎?」
「我從夏威夷的海灘飛過來不是為了休息。卡特特工,cia在這場事件裡大失顏面,如果你不想被免職的話,最好是在接下來的時間全力以赴,不出任何差錯。」中年人冷冷的說,「現在,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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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cia有可能恢復硬盤上的數據?」劉紫苑皺著眉頭問道。
「我已經對同一數據區反覆擦寫了5次,但是我剛剛才想起來,cia曾經恢復過歷經7次擦寫的數據。」蘿莉的樣子看上去很沮喪。
「沒關係,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黃遠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種情況下,你又不能把硬盤破壞掉,畢竟紫苑還要他們看到同一個硬盤上的視頻。」
「最壞的情況是cia將知道王直的存在,並且盡最大的努力來尋找他。」神婆令人眼花繚亂的玩著一個硬幣,但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她手上。「我想他們會猜想是不是我國在某個新的領域取得了突破,然後像蒼蠅一樣蜂擁而來。去年在江海發生的事情一定會被他們注意到,畢竟那時候動用了狙擊槍和導彈,根本沒辦法完全遮掩,最終他們很可能會發現王直的真實身份。」
「我記得你說過你們會把一切痕跡抹掉,會保證我不出現在世人面前!」王直憤怒的敲了一下桌子,鋁合金會議桌的一個角被敲得彎了下去。
他並不擔心自己,但是美幸和姨媽一家很可能會陷入危險當中。
「你先別激動。」黃遠平靜的說,「神婆說的是最壞的情況,實際情況不會那麼糟糕的。」
「我們會採取最可靠的安全措施。」他繼續說道。「但是王直,你想過沒有,既然你下了決心要出來為國家做事,就總有暴露在世界面前的那一天。我們所能做的僅僅是讓這一天盡可能往後延。」
「你們向我保證過。」王直低聲的咆哮道。
「是的,我現在仍然向你保證,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動用最多的資源去實現我的承諾,哪怕是用我自己的命也沒問題。」黃遠回答道,「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一定能夠做到。如果你願意讓他們到國安部的基地去,把握會大一些,但是你要求不能影響他們的生活。這很難,你知道嗎?如果我們動用的人手少,可能起不到應有的效果。但如果我們動用的人手多,本身就是在提示敵人這裡有問題。」
「你騙了我。」
「不,我沒有。你想過嗎?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引力,會把不同勢力的心懷惡意的人吸引到你身邊來。如果沒有和我們的交易,我想你一定早就進入了cia、摩薩德或者是sis的視線,你平靜的生活一定早就沒有了,你關心的人也一定遭遇了不測。這個時候你不會是在和我這樣說著話,而是在逃避追捕,或者是在實驗台上任人宰割。」
「他們抓不到我,我會直接殺了他們的頭頭。」
「不,你做不到。」黃遠示意讓其他人離開,然後繼續說道。「個體的力量可以強到某種程度,但畢竟有限。比如說,你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你不可能在保護親人的同時追殺敵人。你只能選擇要麼被動等死,要麼放棄保護,全力復仇。但我們不會脅迫你關心的人,不代表他們不會。我們不會在市區動用大規模武器,不會動用概念型武器,但他們不會有顧慮。你以為狙擊槍、單兵導彈就是敵人能夠動用的全部武器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不可能免疫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武器,也不可能永遠警覺,永遠不犯錯誤。不錯,你可以殺入白宮,殺入五角大樓,但是他們躲起來以後你還能找到他們?你知道星條旗的總統應急指揮中心在什麼地方?你知道軍情六處的辦公室在什麼地方?沒有確切的情報,你甚至殺不了任何一個機構和組織的負責人。」
「我會一直殺,殺到他們出現,殺到他們妥協為止。」
「也許你可以,但在這之前你將成為全世界的公敵,你將面對全世界所有高科技武器的洗禮。如果你能存活下來,我無話可說,但你覺得自己真的行嗎?」黃遠冷靜的分析著。
「你到底想說什麼?」王直終於冷靜了下來。
「我希望你能做好準備。我們會盡全力保護他們,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讓我們用國家的力量為你復仇。」
房間裡變得很冷,過了很久,王直終於冷冷的說道:「等到那一天再說吧,但是不要讓我知道你們犯了什麼錯誤或者是沒有盡全力。」
「我非常同意。」黃遠回答。
「各位,我們已經到達平壤附近的海域,接你們上岸的船已經到了。」副艇長打開了門。
「謝謝,我們這就出去。」黃遠微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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