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驀然響起,讓顏天祥頓時清醒了大半,方纔他也不知怎麼回事,在和蔚桑瑜有所交集之後一怒之下就來到湖邊,卻鬼使神差的看到湖中有旖纖的倒影,於是不知不覺往水裡走去。
等等,剛剛那聲音是?顏天祥下意識的回頭,只見說話的人跑了出來,由於一時跑得太急,被岸堤的石頭絆到了腳,結果整個人直撲到湖中。
「嗚,救命,我不會游泳啊」旖纖懊惱極了,她怎麼會衝出來啊?
顏天祥走近她,伸手扣住她的腰身,近距離接觸還能聞到她身上淡雅的清香,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你是?」那聲音分明是旖纖的,可眼前這個人卻是男裝
旖纖喝了幾口湖水,嗆得她直直咳嗽。
顏天祥好心的拍著她的背「你是哪個宮的?」
「我!」旖纖才剛開口就愣住了,想起自己的身份便搖頭不語
然而這舉動卻引起顏天祥的注意和猜測,他伸手扣緊旖纖的腰身「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你的聲音也是」
「我不是」她急忙否認,也推開顏天祥
顏天祥眸眼微瞇,用力將眼前的人拉入懷,在看到她臉頰上的裂痕時,順手將那人*皮*面具給撕開,霎時彷彿如遭雷擊「纖兒,果然是你!」
旖纖明顯感覺自己腰上的手力道加重了很多,且扣得她快呼吸不了「我,我」此刻著實百口莫辯
「纖兒,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顏天祥發瘋似的,猛地吻上她的唇,還流連的啃咬了一番
旖纖拍打著他的胸膛,嗚嗚咽咽的,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咬住他的唇。
「你就這麼討厭我?呵呵,纖兒,你把我騙得好慘,這一次我不會讓你離開了,哪怕是死!」顏天祥氣氛的將她禁錮在懷中,繼而將她抵在岸堤
「對你,不需要再縱容了」說話間,撕裂了女人的衣裳
「嗚嗚,不要,天祥,你放開我,是我對不起你,不該騙你」旖纖拚命的掙扎著,只是女人天生力氣就與男人有所懸殊
顏天祥咬住她的肩頭,狠狠的咬出血跡來「你也知道對不起我?哼,我是如何待你的,你又如何待我?」
這一刻的他只想把所有的憤怒和怨氣通通發洩出來,旖纖身上的衣裳被撕裂了大半,倆人的身體浸泡在湖水中,微涼微涼的,他一邊撕還一邊咬著女人的鮮美,頗有誓不罷休之意。
旖纖流著淚呼喊著「黎鶴,救我。天祥,不要,求你了!」
「事到如今你還記著那個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說罷,重重的揉*捏她胸前的柔軟,身體也往她的身上磨蹭著
「我不是,我才不是!」旖纖後退著,哭泣著,奈何無法擺脫男人的鉗制
「這些年我是太尊重你了,是不是我的女人現在就讓你重溫一下」顏天祥怒不可遏的吼道,一手滑到水中,往她的大腿上探去
旖纖除了掙扎之外,根本毫無防備之力,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那年在黎鶴面前被佔有的事忽而又重現,她抿緊唇,倘若再經歷一次惡夢,寧願死去。
同一時間,一拳打在了顏天祥臉上,這股衝擊令他的身體往後仰去。
黎鶴查探回來就見到湖中這一幕,他無法抑制內心的怒火,隨手就使出一拳,繼而將旖纖撈出來,還脫下衣裳披在她的身上「對不起纖兒,我不該留下你一個人…」
旖纖哭著埋入他懷中,有莫大的委屈和悲哀「黎鶴…」
「乖,別哭了,這一次我會保護你的」
湖裡,顏天祥撫著腫痛的臉頰,吐出一口鮮血,眼中的殺意更是明顯「顏黎鶴,你還活著,你還敢出現」
黎鶴將旖纖護在身後「你先躲避一下」
為了不造成他的負擔,旖纖聽話的退到一邊「你要小心點…」
「天祥,我們之間的恩怨也是時候了結了」黎鶴沉著臉,認真的說
顏天祥恥笑一聲,重回岸上「很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何苦執著不屬於你的東西」黎鶴甚感慨,這些年的恩恩怨怨他早就放下了,畢竟他們是兄弟,相信父親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他倆手足相殘
「呵,沒有必然的事,也許這就是命!」顏天祥這話說得尤其無奈,說話間還朝著他襲出一掌,彼此赤手空拳,比的是靈敏和真功夫。
雖然黎鶴曾經折斷了腿行動不如從前麻利,但仍能避開這一掌,避開的同時,他的左手迅速出招,擊中了顏天祥右邊的肋骨「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對方吃痛的撫著右邊的腰,抬腳踢中黎鶴的腹部「我不需要你給我說教!」
就在他的腳踢中腹部的瞬間,黎鶴也吃痛的抓住顏天祥的腳,再往後一拖,他整個人摔倒在地「冥頑不靈的傢伙,我從來沒想過跟你爭什麼搶什麼,你們母子卻死命追趕」黎鶴騎在他的身上,隨手揮拳打在他臉上
顏天祥奮力翻身,將黎鶴摁在身下,揮拳「你們懂什麼?這些年來我和母后所受的苦豈是你們能瞭解的?父皇只愛你,從來就不管我,連纖兒也是如此,我恨你!」
黎鶴抬腳將他踢了出去,盡量這些事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卻也沒必要內疚。
顏天祥爬起身來,抹去唇角的血跡「我真後悔,當年沒有殺死你」說罷,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
原本黎鶴還想試著說服他放下仇恨,瑞晟已被顏寒黯奪去,他留在這裡也只是傀儡罷了。然,現在的情形怕是不可能了,天祥一心想殺了自己。
「黎鶴,別愣著,快閃開」那邊,旖纖著急的跑過來,想要撞開他
黎鶴見情況不對,天祥沒有手軟,旖纖又直奔而來,這樣推算匕首會刺入旖纖身上。
思及此,黎鶴迅速的攬住旖纖,一把飛刀則從袖子裡飛出,直逼顏天祥。
飛刀刺中心臟,鮮血濺出,明明顏天祥可以躲開的,但他沒有「呵,這是最好的,結局…」
「天祥/不…」黎鶴與旖纖幾乎同時喊出聲,倆人直奔向緩緩倒下的顏天祥
「你為什麼不躲開?你故意尋死的對不對?」黎鶴痛苦的嚷道
顏天祥不屑一笑「是你殺死我的,我要讓你們一輩子愧疚,這是對你們最好的懲罰…」
「混蛋!值得嗎?」黎鶴慍怒的打了他一巴掌,旖纖此時也淚眼迷離的抽泣著
顏天祥無動於衷,反而樂在其中「值得,哈,因為我太瞭解你們了…」這一笑,噴出一口鮮血來
「天祥,你太自私了」旖纖就快泣不成聲了,原來他的死竟會讓自己這般的心痛,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們共同生活了二十年
看著她,顏天祥的表情不再僵硬,他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撫摸女人的臉「你為我流淚了,真好,在你心裡原來我也有一席之地…」
手最後卻無力的緩慢下垂,他們都急忙握住那垂下的手,彼此眼中各有各的糾結。
「顏黎鶴,纖兒就,交給你了,你們快,離開這裡,黯兒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說罷,手脫離他們的手掌,顏天祥就此沉眠。
曾經不可一世的皇帝,最後卻選擇走上絕路,究竟該說他傻呢?還是傻呢?
命運讓每個人承載的責任與負擔都不盡相同,在經歷了一切變故與背叛,顏天祥只是用他認為最合適自己的方法了結一切罷了。
一來此生都無法得到旖纖的愛,二來失去了瑞晟江山,他不願被迫接受兒子的威脅,三來則用他的死禁錮兩個人的靈魂,他覺得賺了…
旖纖伏在黎鶴胸口哭泣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許她根本不該回來,她沒有回來天祥就不會選擇走上這條不歸路。
黎鶴心中自然也不好受,他安撫了懷中的女子一會,後道「暫時還沒有人發現我們,我們快走吧,去阻止另一場兄弟相殘」
手足相殘的痛苦他希望就此終結,所以必須盡快救出小禾,之前一番查探才知道小禾現在人在城樓上。
聞言,旖纖連忙擦乾淚水「刻不容緩,我們得阻止黯兒和梵兒」
黎鶴握住她冰涼的手,給她全部的力量「走吧!」於是,倆人最後看了顏天祥一眼,果斷離開。
而顏天祥,臉上噙著安詳的微笑,他就倒在地上,幾片落葉飄然,覆蓋在他的身上。
另一邊,一匹駿馬在城樓的宮門前停止,諾梵早在遠遠的地方就望見了樓頂上烈日下的小禾,這一瞬間難以抑制內心的憤怒,憤怒的血液迅速流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它們集體叫囂著,連那雙幽深的鷹眸也染上了嗜血的微光和陰鷙。
諾梵黑著臉,夾擊馬腹,駿馬橫衝直撞,越過了守門的侍衛,單槍匹馬闖入這個龍潭虎穴。
「小禾,等著我」
城樓上的小禾,心莫名其妙的顫抖了下,極其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看不見樓下邊的情景,卻本能的感覺得到,諾梵的氣息越發迫近。
「梵,千萬別來」小禾在心裡默默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