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人呢!」逐野狂冥眼神陰暗,一把掐住女大夫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提起來。
女大夫呼吸困難,整個身體不斷的顫抖,一雙眼睛瞪大,努力的搖頭。
「說人呢!」逐野狂冥手指稍稍一鬆,揪住女大夫的衣服,將她舉了起來。
女大夫駭然:「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剛去檢查就被打暈了,王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檢查?她的身體如何,孩子如何?」
「王……王妃娘娘行動自如,不像是滑胎……」
「行動自如?」
逐野狂冥臉色暗淡,剛剛她明明很疼,怎麼可能會一瞬間行動自如,莫非……
甩手一扔將女大夫甩出門去,兩步上前查看之前地上染的血跡,顏色有些干了,而且不似之前的紅,伸手捻一下放在鼻尖,嗅了嗅。
美人指!竟然是美人指的香味,如此事情便可想而知!
逐野狂冥站起身,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該死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糊弄了!
藍雅出了城門一直朝著南走,雖然未出過京城,整個慕辰國的路線她都瞭解過,南方是處於海上靠海的地方,其他兩個三個方向都是朝著比較繁華的城市。
她之所以選擇靠海的方向,便是為了躲過逐野狂冥的追蹤,南方靠海也是死路,南方地區也很窮,很多少有有人去往。
短短的時間她將四方的路線都思索了一邊,朝南是最安全的一方。
單憑腳力,藍雅走的到也不慢,下午的時候邊到了歷城,歷城距離京城大約三十里,城中人來人往倒也很繁華,她身上帶銀票不少,足夠她花上一段時間。
藍雅不敢住宿客棧,只好找了一個隱蔽一點的人家落腳。
「姑娘快坐,我去給你倒茶。」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熱情的招呼著藍雅。
藍雅淡笑拉住婦人:「大嬸,不用忙和了,你看我在這留宿倒是給大嬸添麻煩了。」
「姑娘這是哪裡話,一個人出門在外的也不容易,你說誰這一生還沒個難處。」婦人笑道。
聞言,藍雅也不在推脫了:「那就有勞大嬸了。」
婦人出去,藍雅打量著這間房子,很樸素,雖然簡陋,卻有種溫馨的感覺,其實她想要的並不多,一生過著這種平淡的生活足以。
伸手摸了摸肚子,她走了一天,路途之中她也有意顛簸,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今日進入歷城,她首先買了一些打胎藥。
要想走,就必須先將肚子裡的孩子拿掉。
晚上,藍雅借用廚房,將買藥材熬了,她蹲在爐子旁燒著火,腦袋內浮現出夢中的漂亮女孩。
說心裡話,她也很喜歡孩子,但是她的身體和正常人不一樣,她不敢冒險,更何況,肚子裡是逐野狂冥的孩子……
『自從遇見你,我便有了心。』
他那日對她說的話語,不斷的盤旋在耳邊,若不是一開始的錯誤相遇,若不是他的百般踐踏,或許她會對他有感覺,會對他有一些留戀。
說不心動是假的,那些天他對她的百般隨從,是個女人都會心動,但是她的心動的同時,一些回憶讓她難以接受。
心動,有時候自己想起來都會可笑,都覺得自己很可笑。
「藍姑娘,你的藥。」婦人進來拍了一下藍雅。
「嗯?藥……」熱氣頂的藥汁都漫延了出來,藍雅這才回神,伸手去端:「啊……好燙。」
觸碰到藥,被燙的手又縮回去,差點沒將整個藥壺都打翻了。
「藍姑娘……」婦人欲言又止。
藍雅將藥物端下來,倒入碗中,轉身看向婦人:「大嬸是想問我為何將孩子打掉吧。」
婦人點頭:「我雖不知道姑娘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孩子是無辜的,姑娘可要想好,免得以後後悔。」
藍雅手指撫摸上肚子,這兩天,身體的怪異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來自這孩子的問題,如此這個孩子更加的不能留。
「我不後悔。」她輕聲說著,伸手將藥碗端在手中,仰頭一飲而盡。
婦人見此只是搖頭,也沒再說些什麼。
「這藥猛烈,半個時辰便會奏效,姑娘先進屋歇息,我去燒些開水。」婦人說著,轉身拿起水舀朝著大鍋裡添水。
藍雅點頭,便回了房間,不到半個時辰婦人將熱水送進房間。
「怎麼樣?」婦人擔憂的詢問。
「沒有動靜。」說來也怪,她的藥下的比較猛,為何還沒有動靜?
婦人皺起眉頭也是疑惑:「是不是藥熬的不對?」
「應該不是,大嬸你先回房休息,我自己能行。」
「這……」
「放心吧,我可是一名藥醫。」藍雅執意,婦人只能離去。
婦人離去,藍雅便回房睡覺,行走了一天的路,本應該很睏,她卻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喝了藥肚子也沒有反應。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直到夜深她的肚子都沒有任何疼痛的反應。
如此藍雅便躺不下去了,坐起身子,伸手扣住自己的脈搏,很奇怪,打胎藥對孩子竟然沒有半點的影響。
莫非她身體的原因,一般的打胎藥對她的身體不起作用?
撓撓頭,藍雅猜疑不出原因何在,有些焦躁,都那麼久了,看來的確是沒有作用,明日她再熬一副藥,多加一種刺激性的藥物試試看。
天漸漸明亮,藍雅是一夜未眠,大清早便去了集市將昨天的藥物買了雙份,還有其他的藥物,一種不行,她就三種混合。
三種打胎藥混合,她就不信肚子裡的孩子不會掉。
從集市回來,藍雅便鑽進廚房熬藥,婦人見此心中甚是驚訝,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喝了藥沒掉胎兒的。
「姑娘,孩子既然沒掉,何不順其自然呢。」
藍雅不語,朝著爐子裡加柴禾,直到中午三種混合藥材熬好,倒入碗中,端起來毫不猶豫的將藥物喝進肚子。
『碰』碎裂的聲音響起。
藍雅喝到一半的藥碗,轉眼四碎,碎片落地,藥汁順著手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