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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治嗎?」喬葉衣急切的詢問。
藍雅緊縮眉頭,其實毒是可以解的,但是按照這個女子的體力,就算毒解了恐怕也未必能挺得過,她的氣息實在是太弱了。
「晚了。」藍雅放開她的脈搏。
喬葉衣聞言腳步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就連逐野狂冥的臉都暗沉著。
「你不是說你能解毒嗎?」喬葉衣一雙迷茫的眼神,眼底的伸出滄桑悲涼。
這樣的滄桑讓藍雅一怔,就好似那日琴聲縮傳遞的悲涼一樣,這個邪氣十足的男子會呈現出這種神色,倒是讓她很震驚。
「毒是能解,不過她的氣息太弱,緊緊純在一點的氣息,毒解了,她可能也撐不住。」
看著男子的蒼涼,看向女子的眼神,應該是愛人吧……
「太晚了?」喬葉衣重複著剛剛的話語。
藍雅倒也有些被感觸,想到昨日還嬉皮笑臉的邪氣男子,一瞬間彷彿變了一個人,昨日那種樣子,他到底是有多大的力量裝出來的?
「你說毒能解,那就先解毒。」逐野狂冥上前一步,也盯著那女子:「她很堅強,會挺過去的。」
藍雅看了一眼逐野狂冥,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如今就先解毒,然後在觀察。
床上女子的毒是從脖子開始蔓延的,毒性的根源便是從脖子,如今她那脖子的刀痕,暗青,烏紫,甚至有些膿包。
拿了一塊溫熱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脖子,之前的醫者做的也夠仔細,才沒有讓膿包擴展。
擦拭周圍,又讓人拿了一些酒水,輕輕的灑在她的脖子處消毒。
酒水放到被子之中,幾根銀針浸泡在裡面,用火燒熱,她才拿起銀針封住脖子上的筋脈,和身體的要穴。
封住穴位,藍雅抓住女子是手,用銀針扎破,放了一點血,然而湊上聞了聞。
混合毒藥的味道獨特,有著混亂的味道,她依舊能聞得出藥物的綜合,無尾蛇毒是主要引,其他都是一些至寒至毒的動物曬乾磨粉,加入毒液之中提煉而成,而這種毒也是最難化解的一種。
「今夜解毒,今晚子時將她抬出去,放到月光正盛之處。」藍雅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
逐野狂冥點頭,下針如此利落,完全不似初學之人……他知道她有很多事情都在騙他……
心中雖然在意,卻怕自己再次忍不住傷了她,所以他只好默不作聲。
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藍雅一直都沉曼在毒性化解之中,毒解之後,那個女人的氣息不會回升,被毒侵入太久,七天的時間那裡有時間恢復離去。
心中沉思,盯著自己的手指,她的血液或許能起到一點作用,但是……那女的身體即將垂死,若是飲血,一點肯定是不夠……
若是大量,她怕自己的身體會撐不住。
血液是個沙漏,不能復原,她的身體會越來越弱……
用不用血,在她心中是個疑問,她說過只要解毒就能離開,死與不死也不管她的事情。
『錚錚……』滄桑淒涼的琴聲再次響起。
滄桑,藍雅盯著窗外,這樣的琴聲是壓抑的蒼涼,彷彿又不敢暴露,不敢讓人看到他的難過,只有在琴聲之中他才能爆發。
轉而她站起身來,從櫃子裡拿出一把瑤琴,這把瑤琴是搬進龍華院的時候,逐野狂冥讓人打造的,她卻從來沒彈奏過。
聽著如此曲子,到勾起了她內心的蒼茫,將瑤琴放在桌子上,她伸手調試了一下。
很不錯的瑤琴,音質也比別的要響亮。
輕輕拔動琴弦,音符緩緩流出,藍雅閉上眼睛,琴的確是一把宣誓內心感情的好東西,琴隨著心動,沒想過要什麼曲調,只是輕輕的將她的心中積累的情緒,從琴弦之中發散出去……
她的表情很平靜,看似平靜的臉,但是那內心和琴聲都在翻騰,不急躁,卻讓人下意識的緊張,不慌忙,卻人坐立不安……
不蒼涼,卻讓人心酸,想哭……
這就是她的心情,弦動,聲響,漸漸的飄遠,,自己的意念在弦聲之中晃動,順著風走……
從弦動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便不在平靜,手指看似緩慢,那聲音卻不慢……
彷彿過了很久,藍雅才漸漸的抽回意識,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心中好似舒服了不少。
睜開眼睛,盯著指下的瑤琴,手指微動了一下,站起身來,將瑤琴再次放到櫃子裡,轉身抬眼之時才發現,喬葉衣站在她的門口。
「有事?」藍雅走回桌子旁。
「你的琴聲很美妙。」喬葉衣勾起嘴角一笑。
這樣的笑容讓藍雅有些驚訝,和初次見他的時候,笑容之中帶著一絲邪氣,如此很難和早晨竹屋裡的男人聯合在一起。
「美妙嗎?我只是被的你的滄桑和淒涼感染了。」
「不對,那才是你的心情,琴聲是最真誠的。」
藍雅淡淡一笑:「琴聲的確很真誠。」
「難道你在王府過的不好嗎?他很愛你,為何你卻想要離去?」喬葉衣挑了挑眉頭。
藍雅笑而不答,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說出那個人的不好,可如今,她卻沉默了。
「這次回來,冥變了很多,幾乎都快不像自己了,以前他從來不會在意任何女人,而如今,他卻懂得了為了愛情讓步。」喬葉衣說著定定的看著藍雅:「這應該是你的功勞吧。」
藍雅的手指一動,剛剛平靜的心,再次起伏,為了愛情懂得讓步,放她離開,是他的讓步?
是他的退讓,讓她消除了心中恨意嗎?恨,之前的確很恨他,可現在她卻沒那麼想要他死了……
「你喜歡竹屋裡那個女人?」藍雅收了收心思反問。
喬葉衣沒想到她會反問,邪氣的笑容掛在嘴角僵住,眼神變得暗淡,半響才道:「不是喜歡。」
「不是喜歡?」對於這樣的回答,讓藍雅很驚訝。
「是愛,我愛她,很愛,很愛。」他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