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國之中所有人都忌憚逐野狂冥,為何如此忌憚聽聞是因為六年前一場史無前例的戰爭。
那場戰爭便是少年逐野狂冥掛帥,一場戰爭足足打了半個月,這些藍雅也只是聽聞,具體她也是很清楚,好像自那場戰爭之後,其他三國無條件臣服,每年嚮慕辰進貢。
對逐野狂冥更是畏懼,猶如帝王一樣的敬著。
『唰』一抹白色的身體直直撞擊藍雅的懷中。
沉思之中的藍雅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看著落到懷中的東西,頓時眼神之中劃過一絲喜悅。
「七寶?」她驚訝,將七寶抱起來。
『嘰嘰……』七寶叫著朝著藍雅的懷中蹭了蹭,嚴重的撒嬌行為。
七寶的行為惹的藍雅笑了起來,雙手抱在眼前端倪的看了看,然後皺起眉頭正色道:「怎麼又胖了?」
七寶翻了翻白眼,誰說他胖了,他這叫豐滿好不!
「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藍雅疑問,七寶不是和百里連城在一起嗎?
莫非……
七寶聞言掙開藍雅,小屁股一撅,他那常常的白色毛髮之中藏了一個小紙條。
藍雅看了看七寶,伸手將紙條哪了過來,打開,幾個小字映入眼中,只是小小的字體卻讓她手指一顫,他要回來了。
二十天之後他要回來了……
如今的她早已經配不上他了,手中的紙條握緊,眼中有著一抹濕潤。
心中有些重,錯過的事情,永遠無法挽回,既然要斷,心中就不能有任何的想念了。
收起心中的酸澀,抓過七寶問道:「你家主人的事情瞭解了?」
七寶手指放到嘴巴上,糾結了好一會,才點頭,肥肥的身子,窩在了藍雅的腿上,豆大的眼睛,垂了垂,表示他有些困了。
「去床上睡吧。」藍雅抱著他肥肥的身子走向裡屋。
這小東西估計是跑了很久,從番邦跑到慕辰,要二十多天的時間,也真是難得他記性好,能夠摸回來。
將七寶放在床上,那手中緊緊握著的紙條,再次攤開,伸手將紙條撕了個粉碎,逐野狂冥性格太可怕,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她深深的體會到逐野狂冥的狠辣。
她讓他陷入過一次危難,這一次絕對絕對的要和他劃清界限。
清晨。
藍雅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夜半幾次驚醒,最近不知道為何總是做著噩夢,心中總是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側妃娘娘,王府派人來接側妃娘娘入府。」門外,丫鬟輕聲喚道。
藍雅側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丫鬟,那丫鬟見藍雅看她頓時嚇的一個哆嗦。
「過來,幫我梳頭。」藍雅做到銅鏡前,口氣慵懶。
若是以前看到丫鬟這樣的神情,她會可憐。
如今,可憐?不,她不會再有,她應該適應這裡的生活,想要生活的更好,就要收起自己的同情心。
古代所有的女子丫鬟都是如此,她若是可憐也可憐不完,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她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丫鬟唯唯諾諾的走到藍雅的身後,鬆開藍雅的髮絲,手中拿著梳子便梳起。
「娘娘的頭髮真好。」丫鬟輕聲說道。
「嗯。」她閉著眼睛,慵懶的做了一下回應。
見藍雅如此冷淡,那小丫鬟也不敢多嘴了,轉心的綁著髮飾。
「娘娘好了。」丫鬟回道,眼神看了看藍雅的面容:「奴婢幫娘娘上妝。」
藍雅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回答,伸手將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一道很長很長的疤痕暴露出來。
「啊……」丫鬟見此,驚呼一聲,立馬用手掩住嘴巴。
「怎麼?很醜?」藍雅半瞇著眼睛,眉頭挑了挑。
「沒……沒……」丫鬟驚嚇的頓時跪在地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饒命?我可沒說要你的命,上妝。」她臉上的疤痕,任誰看了都覺得噁心,她就不信逐野狂冥會有耐心對著她!
丫鬟身體顫抖的站起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粉小心的上起了妝容。
藍雅知道今日是逐野狂冥迎娶關陽公主之日,也知道他今日派人來接她是什麼意思,無法就是給她一個羞辱罷了。
「你先出去,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藍雅睜開眼睛,看著銅鏡之中的面容。
「是……是。」丫鬟放下胭脂盒子,轉身便走了出去。
藍雅持起筆沾著水色,將臉上的一條疤痕畫的更加的清晰,更加的猙獰,就連她另外半張臉她都加以修飾,讓她變得更加的醜陋。
讓她難堪,她如今還有什麼可難堪的,她這樣的容貌,只會讓他變得更加的難堪!
「娘娘王爺派人來催了。」
藍雅放下筆站起身來,面容絲毫沒有遮掩,走出門去。
門外的幾名丫鬟見此,臉上一寒,心中驚訝,側王妃的容貌……不是說是那個絕色的沐家二小姐嗎?
這個丑顏的女子,是怎麼回事?
暗魅見到藍雅的面容皺起了眉頭,她知道沐二小姐割破臉頰的事情,只是沒想容貌會毀到如此地步,凶擰的刀痕,傷口還沒有完全結痂,微微有些紅腫。
「請。」暗魅冷聲說道,王爺吩咐過,不管她做什麼,她都不需要阻止和言語。
藍雅看都未看暗魅一眼,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今日狂王大婚,娶的是關陽最尊貴的公主,那場面氣勢恢宏,圍觀的百姓很多。
整個大街上人群擁擠,聽聞關陽公主美貌無比,所有人都想期待能進到公主真容。
關陽公主的花轎由十八人抬著,花轎上鑲著無數寶石,花轎的周圍皆是紗布狀態,百姓隱約能看出裡面人的身影。
「聽說狂王今日不僅僅要娶關陽公主,還娶了一側妃和姬妾入府。」
「真的啊,大婚頭一天狂王就讓側妃和姬妾入府,難道不怕關陽公主吃醋?」
「切,人家關陽公主是出了名的賢惠大度,豈會在意這種事情,不過,狂王府的人前幾天放出消息,娶的是沐府的兩姐妹。」
「這事我怎麼沒聽說,若說狂王納沐二小姐我還信,這怎麼臉沐大小姐都收納了?」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沐家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就剩沐家兩位小姐了,狂王自然是愛屋及烏收了沐大小姐。」
「哦,原來是這樣。」
周圍的人點頭,這說法也說的通。
關陽公主的轎子轉眼便到了狂王府,於此同時,藍雅的轎子也到了狂王府,兩邊的轎子一左一右,抬轎的人停下轎子就這麼對視著。
轉而,兩邊的轎子停下不久,又出現了第三方,圍觀的人是裡三層外三層,同時迎娶三位女子,這可是史無前例。
藍雅透過轎簾隱隱可以看出現在的局勢,同時迎娶三位,逐野狂冥還真是有興趣。
狂王府的大門打開,逐野狂冥一身紅色喜服走了出來,
大紅喜服更新映出了他與生俱來的魔性,整個人散發的神秘陽剛氣質。高大的身軀,一張上天雕刻出來的帝王容顏,目光如炬。
雙眸掃過三方的轎子,最後視線落在藍雅的轎子之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下轎。」司儀高喊一聲。
關陽公主,月之藍下轎,一身紅色的喜服襯托出她的大氣,高貴的氣質流露,喜娘攙扶著她一步一步走向狂王。
那方沐樂清一身粉色衣服也跟著下轎子,皇家大婚除了正妃能穿大紅,側妃姬妾都是粉紅。
沐樂清臉上帶著笑容,跟在關陽公主的身後,心中激動,這一刻她做夢都沒想到,沐家雖然敗了,嫁進狂王府是她最大的安穩。
雖然只是姬妾,但她有把握爬上去!
與正王妃同時入府,當然她要懂得分寸,老實的跟在後方,姬妾坐轎子狂王已經給足了她面子,她也很滿足。
姬妾和側妃儀式一樣,就說明,她和其她的姬妾不一樣!
三方轎子,兩方下轎子,唯有一個還未見人影,眾人的視線在其他兩個女子和最後一頂轎子上徘徊,心中揣摩。
關陽公主走到逐野狂冥一步之遠,喜娘準備將她的手交給逐野狂冥。
月之藍的手指輕輕抬起,面色有些羞澀。
逐野狂冥的視線從始至終都在藍雅的轎子之上,見藍雅遲遲未下轎子,他抬起腳步,朝著她的轎子走去。
月之藍的伸出去的手,卻和他的胳膊擦了過去,她一驚,抬頭,眼前那裡還有人影子,驚愕的轉身,那抹大紅喜服的人朝著最後一頂轎子走去。
後方的沐樂清也愣住了,驚愕了,她知道那頂轎子裡坐著的是沐清顏,見狂王朝著她的轎子走去,心中閃動著憤怒。
「還不下轎。」他的聲音低沉,親自撩開轎簾。
藍雅抬頭一笑,醜陋的面容全部映入了他的眼中:「如此還讓我下轎?」
「當然。」他的眼中沒有一絲驚訝,也沒有一絲厭惡,反而笑容更勝。
他就知道這只抓人的貓兒沒那麼老實,只是這種報復的方法——很幼稚!
「當真?」他這樣的神情,倒是在藍雅預料之外,口氣稍稍帶著疑問。
「當真。」逐野狂冥沒有遲疑,大手便牽住她的手。
藍雅手指一動,心中有些氣惱,為何她總是猜不透他的心思?為何她每次的精心設計都被他一口氣便吹破?
被握住了手,藍雅只得認輸,彎腰下轎子。
藍雅下轎頓時引來一陣噓歎聲,驚訝,恐懼,厭惡,各種眼神朝著她看來。
月之藍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就算她沒見過沐府二小姐,但是也聽說過各種傳聞,絕美的面容,驚世的才華,可……這傳聞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可如今呈現的是這麼一張臉,醜陋讓人噁心的臉,逐野狂冥竟然沒有絲毫的嫌惡,丟下她這個正妃去牽一個醜八怪,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最震驚倒是沐樂清,見到那一張臉,若不仔細看還真的認不出來是沐清顏,迎上那樣的面容,她從震驚轉到驚喜。
本以為將來需要一些精力才能壓過她,如今她這幅容貌,她想要爬到她的頭上簡直輕而易舉!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當今狂王一臉笑容的牽著一個醜陋的女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嫌噁心,丟人?」藍雅心中悶了半響,終於問出這句話。
他就真的沒有一絲厭惡之感?
聞言,逐野狂冥笑了出聲:「別人會,但是你不會。」
如此刁蠻的貓兒,他怎麼厭惡得起來。
「為何?」她疑問。
「因為……你的味道不會變……」他低頭貼近她的脖子,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本王,好像迷戀上你的身體了。」
他聞著她身上的味道,眼神瞇起,她的味道就好似毒癮,沾上了就很難戒掉。
「滾,種馬!」藍雅推開他,心中懊惱的都想抽自己兩巴掌,多嘴!
「哈哈。」逐野狂冥仰頭一聲大笑。
這樣的笑容,讓人的心臟都快驚出來了,他們還從來沒聽到過狂王如此大笑,沐府二小姐有何能耐,讓狂王如此開懷大笑?
喜娘攙扶著月之藍的身體,眼神朝著她使了個顏色。
月之藍點頭,眼睛一翻,朝著後方倒去。
「啊……王妃娘娘暈倒了……」喜娘慌亂的聲音響起。
這一叫沒有引來人們的慌亂,反而寂靜無比。
狂王府是什麼地方,比皇宮更有威嚴的地方,別說是王妃娘娘暈了,就是皇宮的貴妃娘娘暈了,只要狂王不發話,誰敢放肆。
「王妃娘娘暈倒了……王妃……娘娘……」喜娘吼叫,抬頭短暫了愣了一秒,轉而看向月之藍哭叫。
聲音斷續,顯然見如此安靜,喜娘心中沒底了,硬著頭皮哭叫。
「要死死遠點。」逐野狂冥的聲音很淡。
暈倒?以為他逐野狂冥是傻子不成,關陽國君真是教了一個好女兒,和他耍心眼,她倒有膽子!
「娘……」
逐野狂冥這麼一喊,喜娘頓時被嚇住了,聲音卡在喉嚨裡。
假裝昏的月之藍身體顫抖,聽著那清淡的聲音,她倒是有些怕了,可如今她也不能起來啊,若起來,不是擺明了是在說她裝暈嗎。
藍雅眼神暗了暗,果然沒人能在逐野狂冥面前耍心機,他的眼睛就好似能穿透人心一樣,不管什麼事情,他幾乎都能一眼看透。
「回府。」逐野狂冥拉著藍雅在眾人驚訝矚目的視線之中走進向王府。
「王……王爺……我家……」喜娘見狂王說回府頓時有些著急了。
逐野狂冥冷眼掃過那裝暈的月之藍:「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爬進府,死了,找個地方埋了。」
這話聽起來多無情啊,喜娘傻了,裝暈的月之藍更是傻了,她堂堂關陽最尊貴的公主,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傳言回國,讓她的顏面何在?
即使心中如此想,她卻也不敢睜開眼睛理論,因為她知道眼前的是誰,狂王,狂王是四國之中神一般的男子,她那裡敢造次。
逐野狂冥進府,後方沐樂清也緊跟著進府,同時嘲諷的看了一眼昏迷的月之藍,如此看來,這個女人在王爺的眼中也是沒地位!
沐樂清那副容顏,王爺還如此對她,定然是念著舊情,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厭惡,沒有一個男人能承受得了每日面對一個鬼一樣的女子!
狂王進府,娶妃也算結束,狂王府沒有宴請任何官員,一些官員到也見怪不怪,都知道狂王的性格,自然也不敢打擾,所有官員皆是從狂王府後門輕輕的來輕輕的走,將賀禮留下就行。
藍雅跟著逐野狂冥進府,她倒是沒想到,火燒沐府沐樂清還活著,十天內在狂王府別院她幾乎和外界沒了牽連,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
那場大火燒的如此急,火勢如此大,沐樂清能逃出來,她倒是有本事。
她火燒了沐府,到也算和沐府兩清了,今後若她不招惹她,她自然不會和她計較。
「鬆開。」藍雅冷聲甩了甩逐野狂冥的手。
逐野狂冥停住腳步,回頭眼神盯著那張故意修飾的臉,伸手在她臉上一擦,胭脂就沾了他一手。
「你這是將胭脂盒子都蓋在臉上了?」他口中捏著笑意。
「我樂意!」她揚起下巴,不喜歡胭脂水粉,她就是故意噁心他!
「嗯,下次可以再濃烈一些,最好把你那蜈蚣一樣的東西遮掉,如此看著會舒服一些。」他的聲音很是認真。
就是這樣認真的聲音,讓藍雅瞬間升起了一肚子的怒火,在他面前她真的沒什麼定力可言!
他一句話,都能讓她所有偽裝都打破!
「你看著它不舒服,我便偏偏讓你看。」
「如此甚好,看著看著就習慣了。」
「…………」
藍雅吃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知道口才沒他好,索性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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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住的院子還是之前的院子,身邊跟著的丫鬟也是別院那四個,她這個院子在王府的東面,聽說沐樂清的院子理她不遠。
「妹妹。」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房內,藍雅一聽便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剛剛進屋,屁股還沒坐熱呢,這廝就跟上了上,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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