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逐野狂冥停在藍雅的桌前,低頭朝著她的畫看去,畫只畫了一半,看的出來幾道橋,喧鬧的人群,牲畜、房屋、此時她正畫到人群的部分,形形色色的人群在那副畫上栩栩如生。
構圖疏密有致,筆墨章法都很巧妙,頗見功底。
逐野狂冥眉宇之間閃過一絲讚賞,一個女子能如此的畫工精深,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雖然隔著面紗,他能感覺到作畫之人的投入,彷彿將自身陷入了自己的畫中,不受外界的打擾,這才是畫著的意境。
白夢倪將那一抹讚賞收入眼底,心中及其不悅,盯著那黑衣黑紗之人,多了一絲憤怒。
逐野狂冥一揮手,示意眾人起身,繼續比試,如此跪著的司儀官員才鬆了一口氣。
比試恢復正常,逐野狂冥依舊站在藍雅的面前,看著那副畫,好似要將她的畫看的更加的透徹。
藍雅專注,纖細的手指揮動著,人得部分花的差不多,轉而,筆移到中間的部位,勾勒出彩虹橋,清明上河圖的中心,便是彩虹橋還有橋頭大街組的。
繁華的街道,人群很多,咋一看會覺得很亂,但細細觀察,便能看出,街道兩邊都不同行業之人,從事著各種買賣行業。收藏收藏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遊客攤販,這才更加顯得有親和力。
比試的時間定為一盞茶,藍雅稍稍推算一下時間,將街道的長度,和風景屏蔽,只滑到河流,船隻減少,河流簡短。
將邊境收尾,剛好一盞茶的時間,藍雅手中筆,觀看這幅僅只有一半的清明上河圖,頗為滿意。
「你這幅畫,好像還未完。」磁性的聲音在她腦袋上方響起。
藍雅一驚,抬頭,這才發現面前還站著一個人,觸及到男子的面容,她的心猛然一沉。
隔著黑紗,她也能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是那日船上的男子,當今的狂王,也是廢掉她雙腿的男子……!
藍雅手中握著的毛筆,一鬆,掉落在宣紙上,筆尖在宣紙上染成一堆黑色的印記。
「你很怕我?」逐野狂冥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藍雅神色一慌,想起自己的失態,連忙撿起宣紙上的毛筆,低頭行禮。
「參見狂王。」聲音故裝作鎮定,內心一而再的警告自己,不能亂了方寸。
明明很慌亂,卻故裝鎮定,這樣的舉動讓逐野狂冥扯動嘴角,好似在笑。
下方之人見此一陣嘩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今狂王會笑?
「你這行禮太沒誠意了。」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不再帶著冷意。
藍雅握了握毛筆,臉上帶著不甘,想到這個男子當日對她施暴,她就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奴才雙腿行動不便,還請狂王恕罪。」平靜內心的衝動,現在和這個男人對上絕對沒有好處。
「奴才?若本王沒看錯,你應該是個女子,何來的奴才?」逐野狂冥伸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她的面前,犀利的眼眸彷彿將那黑紗斗笠盯出一個洞來。